任木這話真沒吹牛B。
他十二歲的時候都能打哭劉子剛,現(xiàn)在收拾個任運喜更是跟玩一樣。
大不了打完了賠他點錢。
媽的,就是錢多,咋地!
“放心吧媽,這幾天我就在木頭哥家住。”
任磊也在旁邊說道:“喜子敢來報復,我打死他。”
蘭姨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
她更不放心了。
任木這時又看向了婦女大軍,雖然這些人算是他的長輩,但就憑剛才的話,任木也一點好臉色也沒給她們。
“我之前跟村長說好的,就是一天一百,多一分都沒有,你們要是有意見的話,可以去找村長,別在我這兒吵吵。還有,你們不是說明天沒人愿意來嗎,那你們明天就別來了,這枕壺村什么都缺,就不缺想掙錢的人。”
一聽這話,婦女大軍頓時變了臉色。
下一刻,眾人臉上都又擠出了笑容,那速度比變臉都快。
她們想挽回一下,畢竟一天一百的工資其實已經(jīng)不少了。她們男人在工廠里上班,一個月也就兩千多一點。
但任木壓根沒給他們這個機會,轉身就回了里間。
婦女大軍面面相覷,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回到里間的任木,想了又想,還是給村長打了一個電話。
“喂,木頭,這么晚了打電話有啥事兒?是不是喜子給你惹麻煩了?”
已經(jīng)睡著的村長,在被手機鈴聲吵醒,看到上面顯示的任木的名字后,瞬間就完全清醒了過來。
他腦子里第一個想法就是,任木這么晚打電話肯定是有事兒。
再下一秒,他就猜到,八成和任運喜有關系。
因為他太特么有經(jīng)驗了。
他以前給這個不爭氣的侄子安排過好幾份工作,結果都是不出三天,老板的電話就會打過來,說地方太小,容不下這尊大神,讓他趕緊去把人給帶走。
甚至有一次,打電話過來的直接換成了派出所,說任運喜把人老板給揍了,讓他過去協(xié)商解決,要不就拘他。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白天剛把任運喜安排到任木那干活,晚上任木就出奇的這么晚給他打來電話。
怎么想都不會有別的原因,肯定是這個家伙惹事兒了。
果然,任木接下來的話,直接印證了他的猜測。
“村長,我也不跟你廢話了,就一句,喜子要是再敢來我這兒找事,別怪我往死了弄他,到時候你可別埋怨,說我沒提前給你打招呼。”
任木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提前堵住村長的嘴。
目的達到后,他也沒廢話,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聽著手機里“嘟嘟嘟”的忙音,村長直接懵了。
事情有點嚴重??!
看起來任運喜是真把任木給得罪狠了,要不然也不會連自己這個村長的面子都不顧了,直接放話要收拾他。
“小王八犢子。”
村長咬牙罵了一句,一個電話給任運喜打過去,結果聽到的卻是手機關機的提示音。
他又給一個今天在任木那干活的婦女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在得知任運喜不但偷懶、得罪客人,甚至還偷任木的錢,更是捅咕一起去的人威脅任木,不漲工資明天就全部不來干活之后,直接氣的他把自己這個侄子死了很多年的娘都給草了。
“我艸你親2娘個嘴,干的都是什么沒屁眼的事兒,碼的,老子今天必須給老任家清理門戶,滅了你個禍害。”
怒氣沖沖的村長操起搟面杖,氣勢洶洶的殺到了任運喜的家里。
結果任運喜家里都翻了個底朝天,豬圈和床底下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人。
反倒是把任運喜的爺爺奶奶給嚇了個半死。
在得知自己的大孫子又在外面惹了事兒之后,老兩口趕緊勸起了村長,嘴里說著一些“喜子還小,不懂事”“等他長大就好了”之類的話。
都三十了還小,還不懂事兒?
那他特么啥時候能長大?
跟自己這么大的時候?
就他那操行,估計也活不到那時候。
說不定什么時候沒得罪對人,就得被別人給打死了!
村長聽著老兩口的話感覺很無語,任運喜長成這么個德行,就是被這兩個老人給慣的。
但他還不能說啥,就算他再是一村之長,在村里說一不二,這兩個也是他的爹娘。
甚至連聲音大點都不行。
別看他們對任運喜溺愛到不行,但是對于他這個村長,長輩架子擺的特別足,罵起來那是一點都不含糊。
村長也懶的跟他們解釋,這老兩口的胳膊肘從來都不會往外拐,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大孫子是好孩子,得罪了人,那也是別人的原因,跟他們說了也白說。
哄著他們?nèi)ニ?,村長自己提著板凳來到院子,手握搟面杖,橫眉立目,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準備等一會任運喜回來后,讓他好好知道知道老任家的家法。
這次不管他再怎么解釋都沒用,必須得打斷一條腿。
但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卻是很打臉的。
村長擺著姿勢,足足等了一晚上,直到天都亮了,任運喜也沒回來。
反倒是他,出來的著急,只穿了背心大褲衩,在院子里坐了一晚上,凍的大鼻涕都流滿了一褲襠。
只好不甘心的提著搟面杖回了家,吃兩片感冒藥往床上一躺,等睡醒再來收拾任運喜了。
另一邊。
村長回家的時候,任木也難得的起了個大早。
他叫醒任磊后,準備一起去縣城的人才市場看看,能不能找?guī)讉€靠譜的人來干活。
畢竟就他們兩三個人,壓根就忙不過來。
哪知道剛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任磊媽蘭姨,領著七八個人正站在哪里。
這些人有男有女,看到任木后,臉上立刻堆起了討好的笑容。
蘭姨不停搓著手,一臉緊張的說道:“木頭,六嬸她們今天不是不來了嘛,我怕你這人不夠用,就帶了幾個人過來。你放心,他們都是我和石頭的實在親戚,肯定不會鬧事,人也都特別能干,你看……”
任木能說啥?
人都帶來了,還能給攆走???
真攆走了,以后跟石頭和蘭姨還要不要見面了?
“行,讓他們留下吧,不過蘭姨,丑話說在前面,你也知道,我這的工作比較累,他們要是干不了……”
“要是干不了,你該攆攆,不用給我面子。”
蘭姨立刻接過任木的話頭,拍著胸保證道:“木頭,你蘭姨肯定不會坑你,我?guī)淼娜私^對比六嬸他們強的多。”
任木不置可否,昨天村長就是這么保證的,說絕對一個比一個能干,結果呢?
盤子摔了那么多就不說,還來了一出農(nóng)民起義,要造任木的反。
不過等到蘭姨帶著這些人熱火朝天的干了起來之后,任木發(fā)現(xiàn)她還確實沒瞎說,這些人比昨天的六嬸他們要強的多。
也許是年齡的問題,蘭姨帶來的這些人歲數(shù)都沒那么大,甚至有幾個比任木的年齡還小,干起活來速度飛快,異常麻利。
而且年輕人的接受能力也比較強,就算以前沒有干過,也很快就能學會并且熟練。
一中午下來,就只有剛上客人的時候有些手忙腳亂。等到熟悉了以后,就一點錯誤沒出現(xiàn)過。
至于摔盤子這樣的事情,那更是壓根就沒有發(fā)生過。
任木也挺高興,這些人干的好,自己身上的壓力也就小了很多。
中午客人走完之后,任木難得的給眾人炒了幾個好菜,蒸了一大鍋米飯,準備好好的犒勞一下他們。
要知道,昨天的六嬸她們,可壓根沒這個待遇。
中午餓著肚子就被他給打發(fā)走了,晚上也只是簡單的吃了一頓面條。
眾人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不管是出于真心的,還是為了拍任木這個老板的馬屁,全都豎起了大拇指,一個個贊不絕口,把任木夸的那是天上有,地下無的。
而任木這段時間客人夸獎的多了,也早就習慣了,只禮貌性的露出一個微笑。
吃完飯,打掃好了衛(wèi)生,任木讓眾人回去休息。
蘭姨這時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有些猶豫的湊過來,小聲說道:“木頭,喜子中午沒過來。”
“嗯?”
任木一愣,不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
任運喜沒出現(xiàn)不是更好?難道還要盼著那個禍害再過來?
“木頭,喜子是個啥樣的人,咱們村的人都知道。誰要得罪他了,他報復都不隔天。”
蘭姨擔心道:“他到現(xiàn)在都沒露面,心里肯定憋著壞呢。”
“沒事兒蘭姨。”
任木滿不在乎道:“村里人害不害怕他我不知道,反正我從小到大就沒虛過他。他要真敢來找我的麻煩,我肯定下狠手收拾他一頓,讓他以后見著我都躲著走。”
“木頭,你聽蘭姨的話,不行的話咱找村長說說,給喜子點錢,再跟他說點好話,讓他以后別來找你的麻煩了。”
蘭姨還是不放心:“上一會劉子剛喝多酒罵了喜子一句,喜子去縣城幼兒園堵了他兒子好幾天,最后還是劉子剛給喜子送了兩條煙,一箱酒,這事兒才算了解了。他這樣的人,咱們平頭小老百姓惹不起的。”
“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不找我,還能找誰去?”
看蘭姨還是很擔心的樣子,任木安慰道:“放心吧蘭姨,真沒你想得那么復雜。興許是昨天我給村長打過電話后,他就去把喜子收拾了一頓,嚇得喜子也不敢來找麻煩了。”
“這樣最好了。”
聽到任木已經(jīng)給村長打過電話了,蘭姨這才放心的走了。
但事情真的會這樣嗎?
任運喜這個有仇必要的人,真的會放過任木,不來找他的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