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母貓發(fā)春叫聲的人都知道,這種叫聲撕心裂肺,百爪撓心,讓人吃不好飯,睡不好覺。更重要的是,這種長臉母貓招來不少四鄉(xiāng)八鄰的公貓圍著她轉(zhuǎn)悠。弄得是家宅不安,周圍的街坊鄰居叫苦不迭。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就是不把這只長臉母貓弄死,也得裝麻袋扔垃圾桶里,因為這只貓實在是太煩人了。
無奈這只貓的主人是杜老太。杜老太是市政府的退休干部,沒兒沒女丈夫死得早,又偏愛這只長臉母貓,弄得眾人也沒辦法。
街道辦事處劉主任,好說歹說勸服了杜老太。這種貓可以留在社區(qū),不過必須給它去勢。說白了就是給那只長臉母貓做結(jié)扎手術(shù)。
那時候三爺爺?shù)氖衷阢矩i的時候,被老公豬狠狠地蹬了一腳,包著紗布,雙手變得并不怎么靈活。就帶了大浪當(dāng)個幫忙的,我義務(wù)純粹去看熱鬧。
那只長臉母貓剛剛云雨之后,正躺在陽臺曬太陽。它萬萬沒想到我們會抓它,還以為我們在給它撓癢癢。
那顆雙貓眼看見了三爺爺手中的憔刀,那雙瞇著的貓眼立馬睜的老大,恨不得把眼珠子瞪裂了。這只長臉母貓活了能有十年了,也算半個貓精,什么不知道。
這種活三爺爺干了好多次,但從來沒有這次那么猶豫不決。長臉母貓眼神由憤怒變成哀求,在變成怒火,從它放大的瞳孔里,我大浪到了仇恨和報復(fù),突然我嚇得手一抖,憔刀掉在地上。
大浪又撿起掉在地上的憔刀,一刀扎在長臉母貓的生殖器官位置。
大浪畢竟不是干這行的,這刀是切除卵泡用的,雖然這一刀穩(wěn)準(zhǔn)狠的扎在上面,但并沒有切除,只能算是重傷害。
大浪撒開兩只抓住長臉母貓的手,剛想去拔刀,長臉母貓,嗷的一聲,騰空而起。屁股下面還插著一把刀子,就呲溜一下竄上了房頂。
這只長臉母貓躥房越脊,跑步如飛。我和大浪根本沒法追。
不過這只長臉母貓的臨逃跑的時候,還回頭狠狠地瞪了我和大浪一眼。
就這一怨毒的眼神把我嚇得一機靈。心想,完了,這只長臉母貓將來肯定報復(fù)。
我們一直看完禿尾巴白毛老狗和長臉惡貓茍合完,在尾隨白毛老狗回到派出所。
我一直認(rèn)為禿尾巴白毛老狗和黃色貍花貓和尹箏雪有關(guān),而且就是尹箏雪的爪牙。要不是禿尾巴白毛老狗老偷聽我們開會。
事出反常必有妖,尹箏雪能掰頭吸髓,能活到快四十顏如少女,說明什么問題,說明她有妖法邪術(shù),我會相貓,難道趨貓役狗這種邪術(shù),尹箏雪就不會嗎?
我和大浪本來是想跟隨長臉母貓,尋找尹箏雪的下落,可是這只長臉惡貓,別看年齡大,身體還是很靈活,竄房上瓦,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我和大浪根本沒法跟蹤,只好繼續(xù)跟蹤禿尾巴白毛老狗。
我和大浪決定將計就計,后天依然去北山上墳燒紙,假裝掉進(jìn)陷坑。就想看看這對奸貓淫狗到底想干什么,會不會把尹箏雪引來。
俗話說雞司晨犬守夜,動物的感覺最靈敏。雖說白毛老狗年紀(jì)大了,可是我跟蹤它那么長時間,它竟然會沒發(fā)現(xiàn)。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
很快就到了陰歷七月十五這一天,我和大浪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給大浪的父母還有三爺爺去上墳。
說句實在話,大浪真不容易。他的老爹在黑煤窯挖煤,掙不了幾個錢,還被黑心的煤老板壓榨。就在他八歲那年,他老爹被活生生的埋在井下。被挖出來的時候,人都被砸扁了。賠了幾萬塊錢,全被大浪的老媽帶走了。毫無疑問,不出三個月,大浪的老媽和一個小白臉?biāo)奖剂恕?/p>
其實那個小白臉只是貪圖大浪老媽的錢財,把大浪老媽的錢財騙的一干二凈,最后大浪的老媽也上吊死了。
那時候大浪才十三歲,從很遠(yuǎn)的一個小鎮(zhèn),騎著腳蹬三蹦子把自己的老媽拉回了老家,和父親合葬在一起。埋棺的時候,大浪一滴眼淚都沒掉。
這就是我最佩服大浪的一點,雖然他平時嘻嘻哈哈,死皮賴臉,但他堅強的時候,就像一座無堅不摧的碉堡。
我們家就是專門賣黃紙錢,香燭大蠟的,我一狠心差點把存貨都給拉來。把我老爹氣的直拿棍子追著我打。
七月十五這些東西都是拿來賣錢的,你卻送人情。
我和大浪提著大包小包,那一千億的玉皇大帝票子可勁造,錫紙金元寶掛滿了大浪的脖子,白酒糕點水果背了一大包。
大浪的父親生前愛喝白酒,可那時候沒錢,他就用撿來的酒瓶子換人家的酒糟渣子兌酒精泡水喝解饞。
哎,說起這些事,大浪眼睛就腫成四喜丸子。所以他發(fā)誓要多掙錢,要活的瀟瀟灑灑,讓他父親走的安安心心。因為每次大浪的父親去下井挖煤都會說,浪啊,將來好好賺錢,別委屈了自己,別像爸似得。
每當(dāng)大浪說起這些,不知道為什么我鼻子一酸,也想起了我的老爹,假設(shè)如果有一天他老人家去世,那我得該有多么的傷心。
我和大浪走在山澗的小道,知道前面就是白毛禿尾巴老狗刨的陷阱。我倆使了一個眼色,要故意的摔進(jìn)陷坑里。等到白毛老狗來查看的時候,我們一把抓住白毛老狗。
走著走著,我和大浪快要到陷坑的時候,大浪假裝摔了一跤,滑了進(jìn)去。然后大浪啊了一聲慘叫,還從嘴里噴出一道鮮血。
其實陷坑地下的鐵簽子早就被我們拔掉了,大浪噴出的鮮血,其實就是早在他嘴里含著的豬血包。
我假裝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摸了摸大浪的脈搏,我假裝哭泣。
唉吆我的浪兄,你咋死的那么早,是哪個缺德玩意挖的陷坑啊!
突然之間從樹后面鉆出來一直禿尾巴白毛老狗,白毛老狗的背上蹲著一直黃色的長臉惡貓。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見過狗和貓笑過,說實在這也是我第一次見。
白毛老狗和長臉惡貓張開大嘴,瞇著眼睛,呲著牙,像人一樣絲絲的發(fā)出一陣笑聲,特么的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差點沒把我嚇?biāo)馈?/p>
我和大浪在心里暗暗較勁,讓你們這倆畜生在這笑,一會你們就笑不出來了,我要把你這倆畜生抓住大卸八塊。
我們默數(shù)著。一,二,三。我和大浪同時鯉魚打挺,立馬起來。錯了,大浪是鯉魚打挺,我頂多就是鯰魚翻身,我們和白毛老狗,黃色貍花老貓也就五六米遠(yuǎn),我倆加把勁就能抓住這倆畜生。
這白毛老狗和長臉惡貓看大浪是詐死,就知道不好,轉(zhuǎn)身就跑。
白毛老狗跑的不是很快,被我抓住了后腿。
長臉惡貓那速度疾如閃電,一下子竄上了樹梢,幸虧我?guī)е『?,這烏云黑金剛那速度絕對比長臉惡貓速度快。
可千算萬算,我和大浪還是沒算過這倆畜生。這可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p>
我剛抓住白馬老狗的后腿,我就一腳踩空,原來還有一個陷阱。
這是一個豎井,以前澆菜園子用的。井口比較窄,直徑大概也就五六十公分,井壁全是水泥管道。長滿了綠苔,特別的滑溜。
我以為就一個陷阱,而這個我根本沒注意,呲溜一下我就掉進(jìn)了去了,井口又小,井壁又滑,再加上我是先掉進(jìn)去的,而且身手遠(yuǎn)沒有大浪的好。
大浪沒有掉進(jìn)去,不過他的小腿卡在井口縫隙里,雖然抽出來不過也受傷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原來這是長臉惡貓和白毛老狗的連環(huán)套計策。
白毛禿尾巴老狗被我死命的掰折腿根子。白毛老狗疼的直舔自己的傷腿。
我倆胳膊被井壁撞的很疼,骨折沒骨折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一天之內(nèi)抬不起胳膊了。
就算長臉惡貓在成精,可它畢竟只是一只貓,還能翻天的本事不成。
大浪在上面氣的直罵,畜生,奸狗淫貓。
其實我就感覺不對勁,我們就那么輕而易舉的跟蹤了這倆畜生,而它們卻沒發(fā)現(xiàn)。其實這就是一個連環(huán)計,前面的陷坑只是一個計策,故意讓我和大浪看到。后面那個豎井才是真正的陷阱。
只是這倆畜生太得意忘形了,白毛老狗算是遭殃了,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黃色貍花老貓被大浪扔了幾塊石頭,嗖的一聲竄進(jìn)樹林不見了。
白毛老狗疼的直嗷嗷,大浪怕這白毛老狗使詐再跑了,他掏出剪刀,把白毛老狗四個蹄子上的腿筋全都鉸斷了。
大浪看了看豎井,直撓頭,井口太小,憑他一人之力根本沒法把我救上來。
我對著大浪就喊,狗日滴,快去所里叫人啊,你沒看見井口的水泥管壁都快塌掉了,一會我不被砸死,也得被活埋啊。
大浪也是急的滿頭大汗,話都沒說,忍著小腿的疼痛,轉(zhuǎn)回頭一路小跑回去叫人。
為了以防長臉惡貓回來再使詐,萬一往井里填土,那我豈不是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