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里營村在市三環(huán)外面,而東邊的小河別墅又在四里營村最邊上。
尤其是這半夜里面,這里顯得安靜異常,再加上到了村邊時不時的還響起兩聲夜貓子叫。
這對心中有事兒的我無疑是巨大的刺激,心臟跳的愈發(fā)的厲害。
要不是事情逼到這份上,我肯定扭頭就走,一刻都不想呆在這,畢竟夜貓子叫那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東邊小河二層別墅很好找,因為河邊就這么一家,只是別墅正前方一百米處有一顆大柳樹,讓人感覺有些奇怪,尤其是走進了,我總感覺大柳樹上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可是用手機一照,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我多疑了?
我心中嘀咕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再次出現(xiàn)出租車司機的話,這讓我愈發(fā)的不淡定,猶豫半天,我還是覺得先給前女友打一個電話問問情況為好。
打了好幾遍電話,那邊終于接通,我還沒有說話,她不耐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蕭雨,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要是被我男朋友看到,他會吃醋的,咱倆既然分手,我希望你不要再騷擾我。”
這話讓我微微有些生氣,這個女人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面,不過這也讓我確定了一件事兒,那個死者并不是她。
但是不是她為何讓又會出現(xiàn)他的照片?
想到這里,我趕緊開口詢問,反正已經(jīng)被數(shù)落一次了,我不怕被數(shù)落第二次:“劉潔,其實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是否活著,因為我看到了一則報道,說你自殺了。”
“呸……呸……呸,你才自殺了,你全家都自殺了。”
很顯然我這話激怒了劉潔,她在電話那邊氣呼呼的說著。
一聽這個,我忽然覺得我這句話白問,恐怕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否則自己的照片被媒體借用,不急著追究責(zé)任才怪。
想到這里,我正要敷衍一句,掛斷電話,卻聽那邊的劉潔怒聲道:“王曉欣這個賤人,還沒完沒了,上一次忍了她,這一次竟然又發(fā)這樣的新聞詆毀我,我跟她沒完。”
“新聞系的?;??”
我一聽這事兒有門兒,趕緊詢問。
正在氣頭上的劉潔下意識的回答:“除了那個賤人還有誰,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忍,我一定讓她好看。”
我才不管她忍不忍,畢竟當(dāng)時我曾經(jīng)聽室友說過,劉潔就是因為和王曉欣的男友混在一起,才踹了我的,我最關(guān)心的卻是這個事件的真相。
不過我知道直接詢問她肯定不說,只能故作生氣道:“你沒事兒就好,把那個王曉欣電話給我,我去問問她為什么這么做?”
“這事兒跟你沒關(guān)系,用不著你管。”
劉潔說完直接掛了我的電話。
看著電話,我有種想罵娘的沖動,沒想到八個月不見,溫柔體貼的她竟然變成這模樣,果然環(huán)境能改變一個人。
可是這事兒關(guān)系到我以后的路,我只能再通過其他渠道詢問王曉欣的電話,希望能夠聯(lián)系到她。
所以我開始在校友群私聊那些在線跟我關(guān)系還算不錯的人,詢問王曉欣的電話,在打聽了十幾個人之后,終于打聽到了王曉欣的電話。
不過也被他們調(diào)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畢竟王曉欣可是新聞系的女神,家里背景深厚。
我只有嘿嘿干笑,關(guān)了聊天界面,撥通要來的電話。
或許是因為王曉欣在新聞部門工作的緣故,所以電話只是響了一聲就接通,她用甜美帶著職業(yè)化的語氣道:“你好,我是新聞時報的記者王曉欣,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兒?”
“你好,我是蕭雨,想問一下,一年半前那份關(guān)于四里營慘案的新聞,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我又不是傻瓜,所以并沒有提自己是劉潔前男友,直接開門見山詢問情況。
誰知那邊的王曉欣竟然知道我的事兒,冷笑一聲:“原來是劉潔的前男友,怎么?想為他出頭?”
“不……不是,我只是想知道,那件事兒的詳細情況,最近我看上一套二層別墅,一搜才看到那個新聞,可是那時候劉潔卻跟我在戀愛,不可能死了,所以想要問問新聞是真是假。”
為了避免誤會,我趕緊解釋。
“那我就勸你別買那個別墅,那個報道是真的,照片也是死者的真實照片,我并沒有因為兩人之間的矛盾而故意抹黑她。”
王曉欣說完,沒等我回話就掛了電話。
這讓我很郁悶,趕緊再次搜出那個新聞,想要看看是不是漏了什么端倪。
就在我剛剛打開網(wǎng)頁,仔細看新聞的時候,吱呀開門的聲音忽然響起,這種聲音在寂靜的晚上格外刺耳。
所以我聽得真真的,不由一個激靈,朝著聲音的位置看去,只見別墅的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衣真絲睡衣,身材一流,戴著口罩的女子。
就在我猶豫如何開口的時候,她卻用動聽的聲音主動跟我說話:“如果我沒猜錯,你應(yīng)該是先生說的那個客人,趕緊到屋里來,這里安全,那個柳樹有大問題,在下面呆著對身體不好。”
先生?難道是張麻子?
女人忽然叫出這個稱呼,讓我眉頭皺起,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身后的柳樹再次傳來貓頭鷹的叫聲,接著就見一只貓頭鷹從我的頭上直接飛掠而過。
我去,果然邪性。
我心中罵了一句,趕緊朝著屋子的位置小跑過去。
到了門口女子很自來熟的拉住我的手臂,招呼我進去。
雖然被女子挽住手臂是大多數(shù)人無法拒絕的,但是此情此景卻讓我不得不拒絕這個好意,畢竟現(xiàn)在小心為上。
進入屋里,透過月光觀察屋里情況的時候,我順勢將胳膊抽了,同時尋找燈的開關(guān),不開燈在這空蕩蕩的別墅中,我總感覺心里不踏實。
找到開關(guān)我就按了下去,誰知里面的燈完全沒有反應(yīng)。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傳進我的耳中:“蕭雨,你不是答應(yīng)過,要愛我一生一世,要跟我白頭偕老,為什么今天你卻嫌棄我了,為什么你要嫌棄我。”
“什么情況?”
我嚇了一哆嗦,下意識的看向聲音的位置。
當(dāng)看清楚說話之人的時候,我腦中忽然出現(xiàn)王曉欣最后的那句話,一屁股就坐到地上。
因為那個摘掉口罩的人,竟然是那個死者,和劉潔長得很像的死者。
我使勁咽了咽口水,坐在地上變后退和女人保持距離,邊開口詢問:“你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為何要引我來這里?”
可是那個女人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我說話一般,瞬間狀若瘋狂,頭發(fā)也在瞬間炸起,用冒著紅光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我:“蕭雨,你告訴我,為什么要嫌棄我,為什么要背棄當(dāng)年的誓言?”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把我騙到這里來做什么?裝神弄鬼到底是為什么?”
我已經(jīng)退到了墻角,女人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我無奈只能大聲喝問。
“男人果然都是負心人,都是負心人,我要帶你下地獄,下地獄。”
女人此時更加瘋狂,頭發(fā)在瞬間暴漲,無數(shù)的頭發(fā)絲竟然如有了靈性一般,朝著我的脖子席卷而來。
“我滴個媽呀!”
我嚇得大呼一聲,趕緊就地打滾躲避。
可就是這樣,我還是被那頭發(fā)給纏繞起來。
隨著我的纏繞,那個本來和劉潔長得一樣的女子,臉上和身上的肉皮開始大變,竟然變的鮮血淋漓。
一股血腥味瞬間涌入我的鼻孔,要不是現(xiàn)在我被那頭發(fā)包裹的喘不過氣來,如此強烈的刺激非得讓我吐了不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