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洋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疲憊了一天,他躺在床上,看著花白了天花板,想著白天的事。
自己好不容易突破重重困境,最后殺出重圍,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
不過他很快就欣然接受了,畢竟想要依靠游戲養(yǎng)活自己,實在是腦袋一時發(fā)熱,異想天開了,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他看著已經(jīng)天黑的窗外,又想起幾天前自己就依靠游戲贏得的那十萬塊錢!
蘇洋奮力搖了搖頭,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袋,精鷹一年不能打比賽,而且自己又親眼看見,原先的隊員都跟精鷹解約了,即便自己去了,也是一個空殼站隊。
而獵犬這邊呢?李智明顯是把自己當作一顆棋子,估計去了也得不到重用。
想到這里,蘇洋迷茫了,人生的道路再一次出現(xiàn)了分叉。
就這樣一直糾結(jié)到天亮,蘇洋思來想去,做出了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電競這條路既然精鷹禁賽了一年,那么自己一年之后再去也不遲。眼下就是找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好好生活才是真!
蘇洋早早地起了床,穿了一身正裝,把臉上邋遢的胡渣掛掉,梳一個油膩的大背頭,再加上蘇洋五官輪廓本來就十分立體,一米八八的身高,這樣打扮下來簡直活脫脫一個霸道總裁!
走出們,就連平時守門的大爺,街頭散步的大媽都忍不住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大帥哥好奇起來,最近公寓里有這號人嗎?
蘇洋是一個十分內(nèi)斂的人,根本受不了別人在自己的背后討論自己,所以平時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都不會像今天這樣精心收拾。
“誒!小伙子,我怎么沒見過你呀?”
一個穿著寬松一副,正在晨練的大媽走了上來,好奇地問著蘇洋。
蘇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是最近才搬過來的,基本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根本不會去結(jié)識這附近的人,沒想到今天換了一副行頭之后,居然引起大媽的警惕來了。
“額~~我是附近的租客,沒來幾天,早出晚歸的,今天正準備去找工作。”蘇洋靦腆地解釋起來,他的社會經(jīng)驗并不多。
大媽聽到這句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同時也顯得更加有興趣了,歪著腦袋問起來:“噢,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你是哪個大學畢業(yè)的?”
蘇洋聽到這里,有些自卑地低下了頭,他可沒上過什么大學,自從高中畢業(yè)之后就去當兵了,微微底下了頭,沒有底氣地說道:“···我沒有上大學,剛剛從軍隊退伍。”
大媽聽到這里,也略顯失望起來,真是可惜了個這么好的小伙子,但是這里可是京都,年輕人找工作,學歷是最基本的要求,他看著蘇洋一副老實的樣子,善心一起,于是立馬又問道。
“年輕人會干什么呀,想找什么樣的工作,阿姨在京都混了這么久了,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蘇洋驚喜地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好心的大媽,瞬間感覺世界充滿了陽光。
“我···我身體強壯,會格斗,大概也只能去當當保安之類的吧。”蘇洋不自信地說道。
可是這句話倒是和大媽一拍即合,他對著門口的保安激動地招了招手,大喊起來。
“老張頭!快來!”
蘇洋向門口看去,一個穿著制服,大概五十幾歲的大叔走了過來。
“老張頭啊,你不是說你們同行那邊還缺人嗎,你看這個小伙子行不行?”
老張頭細細打量了一下蘇洋,連忙點起頭來,驚訝起來:“唉喲,老婆子,你這是在開玩笑喲,這么一表人才,大好年華的小伙子怎么可能跟著我這個半百的老頭去當保安?”
蘇洋聽到這里覺得都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揮手說道:“不不!能做保安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畢竟我也沒有其他什么技能,剛剛從軍隊退役,先維持自己的生活吧。”
老張聽到蘇洋這般樸實的話,也高興地笑了笑,京都的年輕人都好高騖遠,自認為站在得天獨厚的環(huán)境當中,所以大部分青年都不會從寶安這個行業(yè)做起。
同時老張頭聽見蘇洋是當兵出身,也安心了許多,他高興地拍了拍蘇洋的肩膀說道:“哎呀,當兵好啊,當兵能吃苦,這樣,我馬上聯(lián)系那個老伙計,好像是在一殘疾學校當保安,包吃3600一個月。”
蘇洋滿意地點了點頭,謝過大媽之后,他就獨自在老張的值班室靜靜等候起來了,蘇洋十分慶幸,沒想到自己一出門就遇到了好心人,而且工作也找得十分順利。
大約十幾分鐘后,一輛破舊的五菱面包車緩緩駛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和老張年紀一般大的大叔。
“哎呀,老張你可真熱情,我前天剛在招人,你這就介紹人來了。”
“這不是剛好有個小伙嗎,當兵來到,沒找到工作,你給安排一下。”老張一邊說著,一邊給那個面包車下來的男子遞了一根煙。
那個大叔見到蘇洋如此整潔的樣子也吃了一驚,連忙問起老張來:“嚯喲,真是一表人才啊,老張你沒搞錯吧?”
蘇洋再次無語,早知道就不穿這么整潔了,連忙走上去解釋起來:“叔叔您好,謝謝給我介紹這份工作,我剛剛當兵回來,什么也不會,能有一份工作就很不錯了!”
大叔看了看蘇洋,連聲說了三個好。
“好!好啊,真是好孩子,跟我上車吧!”
蘇洋跟老張道謝之后,才知道這個大叔姓王,是一所殘疾學校的保安,因為人手不夠,所以才外招保安。
老王一邊開著車,一邊嚴肅地說道:“小蘇啊,可不要以為這保安的工作容易啊。”
蘇洋知道他這是在傳授經(jīng)驗了,連忙點起頭來。
“特別是這殘疾學院的安保工作,你也知道殘疾人上學也不容易,再加上周圍正常人對他們的偏見···哎···”
蘇洋從老王哀嘆的語氣就知道,這份工作并不是守守門,維持一下安全那么簡單而已。
面包車很快就停在一座看起來十分陳舊的教學樓面前,除了一個鐵門,一片一個籃球場那么大的操場外,這就是整棟學校了。
鐵門的上方還高高懸起幾個大字——陽光特殊小學。
蘇洋心里不禁沉重了一下,至于這個“特殊”,他心里也有了個數(shù)。
鐵門口聚集了一大群小孩,似乎在調(diào)皮地吼著什么?
“瘸子!”
“丑八怪!”
“怪物學校!”
熊孩子們的尖銳語言,刺痛著我的耳朵,老王一下車,那些孩子就一哄而散,隨后我才看清原來鐵門里面,還有一群孩子。
“孫老師,你們沒事吧,抱歉我接到一個老朋友的電話,去接一個新來的保安。”
老王對著鐵門內(nèi)一個坐著輪椅,表情憂愁看樣子是教師的女人說道。我禮貌性地走進自我介紹起來。
“你好,我是蘇洋,新來的。”
走進我才看見女老師的面容,她皮膚花白,眼睛大而水靈,是一雙桃花眼,稚嫩的小手緊緊拽著手里的書本,十分惹人憐愛。
“你好,我叫孫梨。”
孫莉伸出一只嫩白的手,從未和女人接觸過的蘇洋此刻猶豫了,但還是出于禮貌淺淺地握了上去。
同時蘇洋還發(fā)現(xiàn),孫梨的背后居然還躲著幾個害羞的孩子,他們要不是面部有畸形,要不就是腿腳不利索,看得蘇洋也是心里一陣同情。
“對了,你哥哥還沒來接你嗎?”這時老王有關(guān)切地問起來。
孫梨的的細眉微微皺起,紅潤的嘴唇張開擔憂地說道:“沒···沒有,他最近似乎有些忙,給他打電話也不接。”
孫梨說完又看了看身后的幾個害羞的孩子。
“這幾個孩子還等我哥給他們送回家呢,你看看太陽都快要下山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干嘛?”
說道這里,孫梨嘟起嘴抱怨起來。
老王也惆悵起來,因為學校需要一個人留守值班,突然他把頭轉(zhuǎn)向看剛來的蘇洋!
蘇洋看懂了老王的眼神,連忙自薦起來:“要不我送你們吧。”
孫梨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高個子青年,看面相不是壞人,而且第一次見面也沒有特意注意到自己殘疾的雙腿。
“誒,對啊,蘇洋是個好小伙子,我那個老朋友一個勁地夸他,而且人家還當過兵的呢!孫梨反正你家也不遠,干脆今天就讓蘇洋送吧,你看這太陽也快下山了。”
蘇洋見老王這么極力推薦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孫梨也只得妥協(xié),他知道老王是個好人,那么蘇洋自然也不是壞人,如果半路他敢對自己動手腳,包里還有防狼噴霧。
“蘇洋,這是車鑰匙。”老王給了蘇洋那輛面包車的鑰匙。
蘇洋走來過去,孫梨推著輪椅跟在身后,她盯著蘇洋,可是木訥的蘇洋根本不懂她需要什么幫助。
“喂,能不能先幫我抱上去,我不方便。”孫梨皺著眉頭說道,畢竟誰都不要意思跟一個陌生人尋求幫助,特別在自己還是殘疾人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