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說定了!”胡杏忙應了下來。
李澤沒有多說,直接蹲在了老劉頭的跟前:“劉爺爺,我?guī)湍纯础?rdquo;
老劉頭倒是很開朗,擼起了褲管:“沒事,隨便看!”
只見褲管里的兩條腿又干又瘦,像是沒有了血色般,癟癟的。
李澤用力掐了兩下,問道:“劉爺爺,有感覺嗎?”
“早在去年就沒感覺了,你就算拿刀子捅都沒反應。”老劉頭搖頭道。
李澤皺了皺眉頭,看來,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看見沒,都這樣了,就算市里的醫(yī)生來了都治不好!咋地,你還能讓我劉叔站起來???”看到他的表情,劉姐輕蔑的哼了一聲。
“哎喲,挺熱鬧啊。”這時候,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背著雙手,笑瞇瞇的走了進來。
胡杏臉色一沉:“張麻子,你來干什么?”
“這不一大早就聽人說,李澤懂醫(yī)術,還包治百病,特地過來看看!”張麻子陰陽怪調的笑道,“李澤,你家不是挖礦的嘛,什么時候學起醫(yī)來了?”
“張麻子,你屬狗的嗎,什么事兒都喜歡湊上來,還嫌自己臉上麻子不夠多?”胡杏翻著白眼,諷刺道。
張麻子嘴角一抽,但馬上就恢復了笑臉:“胡杏,你咋知道我是屬狗的捏?對我這么關系,難不成是暗戀我?”
“我呸,就你這樣,跟掏了馬蜂窩似的,跟你說話都磕磣!”胡杏瞪道,“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這里不歡迎你!”
“別呀,我可是來做見證人的,誰知道你們背后搞什么把戲,忽悠別人給你們投票!”張麻子轉身對外面的人說道:“大伙兒可都瞧清楚了,李澤說能治好老劉頭的病,那就讓咱開開眼界!”
門外面,圍了不少人,顯然都是張麻子招搖過來的。
“李澤,老劉頭都癱瘓好幾年了,你說你能治好,吹牛皮也不帶這樣的。”
“就是,搞這種手段,我們更加不會把票投給你。”
“勸你還是省省吧,萬一把老劉頭弄出個好歹來,全村人都要罵你!”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說風涼話。
李澤懶得理會,而是盯著張麻子道:“要是我治好了劉爺爺,讓他重新站起來,怎么說?”
張麻子一聽,頓時樂了:“大伙兒瞧見沒,怪不得最近沒牛肉吃,原來都被他吹到天上去了!”
眾人哄堂大笑。
“怎么,不敢接我的話?”李澤問道。
張麻子眉頭一挑:“笑話,我能怕你,要是你能讓老劉頭站起來,我當眾大伙兒的面吃屎!”
“好,大家作證,可別耍賴!”李澤揚聲道。
“呵呵,沒問題,吃屎算我輸。”張麻子不屑道,“你倒是趕緊的啊,別磨磨蹭蹭了。”
眾人本就是來湊熱鬧的,這么一來,熱鬧就更大了。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李澤,想要知道他究竟能怎么治老劉頭。
就見他掏出銀針,微微醞釀后,便飛快的扎在了老劉頭的腿上。
與此同時,一只手掌,上下的輕撫著。
老劉頭的腿部神經早就壞死,除了用針灸,還需要以體內的氣為輔,將神經重新喚醒。
一絲絲肉眼難辨的綠色氣體,悄然沒入老劉頭的腿中。
張麻子自然看不出來,搖頭晃腦道:“裝神弄鬼!”
就見銀針抖動,滲出一滴滴黑色的污漬,直到全都停下,李澤才把一一拔出。
“劉爺爺,感覺怎么樣?”李澤問道。
“感覺暖暖的,我的腿,好像有知覺了!”老劉頭露出驚訝的表情。
嘩!
圍觀的眾人,露出了驚訝之聲。
“真的假的,不會是裝的吧?”
“就這么扎幾針,就好了?”
“哼,老劉頭,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居然在這演戲!”張麻子鄙夷道,“要是腿真有知覺了,就站起來走兩步給大伙兒看看!”
“劉爺爺,我扶您起來試試。”李澤上前,挽住了老劉頭的胳膊。
就連老劉頭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我真的能站起來?”
“一定可以!”李澤篤定道。
老劉頭深吸一口氣,掙扎著蠕動了幾下,接著,緩緩直起了腰。
李澤扶著他走了幾步,便松開手。
只見劉老頭顫顫巍巍的,像個孩子學步般,走了起來。
他激動無比道:“能走,我真的能走了……。”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沸騰無比。
一個個盯著老劉頭的腿,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麻子更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要掉了。
“哎呀,老劉叔,你真能走路了!”劉姐先是驚愕,接著便是狂喜,“這,這……我沒在做夢吧?”
“還不趕緊謝謝小李,多虧了他?。?rdquo;老劉頭癱瘓多年,能夠重新站起來,無異于新生,不禁老淚縱橫。
“阿澤,嫂子剛才說話沒輕沒重,你別往心上去哈!”劉姐立即換了一副態(tài)度,“咱們家票,一定投你!”
“誒,阿澤,我這老風濕病你幫我治治唄。”
“我這皮膚病能治不?”
“還有我還有我……。”
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李澤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老劉頭的腿給治好了,誰還會不信。
全都爭先恐后的想讓他幫忙看看。
混亂中,一個矮胖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往外鉆,卻被趙二狗等人攔下了。
“張麻子,你這是要去哪兒?。空f好的吃屎呢?”李澤似笑非笑道。
張麻子老臉憋的通紅,仿佛被人啪啪扇了幾巴掌,結結巴巴道:“那啥,都是開玩笑的,我家還有急事兒,先走了!”
“嘿,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樣就想走?”趙二狗手里捏著一團東西,嘿嘿笑道,“屎就不喂你了,太磕磣,吃點泥巴再回去吧!”
“你……唔!”張麻子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團又臭又臟的泥巴,就被塞進了嘴里。
他嗚嗚的亂叫著,摳了半天才摳出來,狼狽不堪:“趙二狗,你特娘的給我等著……還有李澤,有你好看的時候!”
說完,撒腿就跑。
見戲看完了,眾人又涌向李澤,想讓他看病。
胡杏和葉玉媚一左一右,攔在前面:“誒誒誒,想要看病的,就必須投票給李澤,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rdquo;
“必須的,要是他能治好,絕對投他!”
“就是,這還用說嘛!”
趙二狗麻溜的搬了張桌子出來,吆喝道:“大伙兒排好隊啊!”
一時間,小小的院子里,好似變成了診所。
李澤坐在桌前,氣定神閑:“胖嬸,老風濕病,我給你扎幾針驅寒!”
“富貴叔,你這是咽喉炎。”
“卵巢堵塞……。”
比起老劉頭癱瘓的雙腿,這些疑難雜癥,李澤完全可以輕松應對。
葉玉媚面露驚喜,喊道:“二狗,趕緊拿個本子記下來,回頭算算有多少票!”
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六七點。
看完最后一個病人,李澤站起來吐了口氣,給這么多人治病,還真不容易。
葉玉媚已經做好了晚飯,招呼道:“大家都累了,趕緊進來吃飯!”
趙二狗拿著本子,統(tǒng)計道:“今天我們總共拿到了四十多票,差不多有三分之一了。”
胡杏說道:“咱們村有一百五十多號人,明個兒再看一天,鐵定能超過張麻子??!”
李澤心中也是微微激動,明天拿到足夠的票數(shù),東邊山頭的承包權就歸他了。
眾人吃過飯,閑聊了幾句,便各自回家休息去了,畢竟都忙了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李澤就被前來看病的人給吵醒了。
院子里,已經有十幾人候著了。
李澤暗暗欣喜,照這勢頭,他的票數(shù)過半肯定沒問題。
然而,吃過中飯后,院子就空了,不再見有人來看病。
眼看著一個下午過去,來看病的,可謂寥寥無幾,少得可憐。
胡杏不禁有些急了:“這是咋回事?怎么突然就涼了呢?”
“二狗,現(xiàn)在咱們多少票了?”葉玉媚問道。
“剛好七十,還沒過半呢。”趙二狗撓了撓頭。
“這下可怎么辦,天都快黑了,明天就是投票時間了!”
幾個人都覺得納悶不已,按照昨天和上午的勢頭,應該有不少人來看病啊。
怎么吃過中飯后就涼了呢?
趙二狗說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問題,我去打聽打聽!”
李澤皺起了眉頭,他自然也察覺出不對勁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吸引力比治病還大?
沒多久,趙二狗就急匆匆的跑了回來,臉色難看道:“大事不好啦,果然是有人在搞鬼!有人跟我說,張麻子一開始承諾,誰家投他的票,他就給這家五百塊補貼。今天中午,又改成了一千!”
“啥?”胡杏瞪了瞪眼睛,“算下來,咱村里沒投票的,至少還有三十多戶,一家一千塊,也得好幾萬,比承包土地的錢還多,這張麻子是不是瘋了?”
“這些人也真是的,一家一千塊,平攤下來也沒多少,難道這點錢,能治好他們的???”葉玉媚氣惱道。
“生大病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如果只是小病,人家當然寧愿拿這一千塊了。”李澤也沒想到,張麻子會來這么一出。
“這下可怎么辦啊,忙活了半天,結果讓張麻子搶去了。”胡杏等人都焦躁難安。
已經是晚上了,明天就得投票。
這么短的時間,哪里還能拉到票?
“大家都別急,二狗,張麻子承諾的這些錢,他給了沒?”李澤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