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異想天開了,事實上這種電話根本沒有毛用。
靜靜自己都是個到處奔波的苦嗶警察,哪有什么權(quán)力來謀私,我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yī)吧。
然而電話打過去之后,靜靜居然說讓我把電話給那警察,我給了,他就跑到一邊跟靜靜談話。我也不知道靜靜跟他說了什么,結(jié)果回頭他居然放了我們,等等,這是腐敗嗎?
我再問靜靜到底怎么談妥的時候,她都不肯多說。
同時靜靜讓我等一下她,找到人不要忙著上,再打電話給她,等她來了再解決。
我嘴上答應(yīng),實際上不打算遵守這個承諾,看情況吧,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她在哪里呢,天南地北的,萬一跟我距離幾千公里呢?如果小薰確定沒事了,我什么都好說,就是不能讓什么黑暗勢力對她下手,我都還沒得上呢。
繼續(xù)走,我們跟著尸蟞一路前行,幸好它跟的都是大路。
雖然藍衣的車也會只走大路,可尸蟞會飛,一旦它走直線我們就麻煩了。
飛行的東西總是不懂地面的苦嗶,過山過水的我怎么跟?
這一路就跟到了天亮,還是沒看到藍衣的影子,也對,她開的是四輪,還是豪車,我這快要報廢的摩托怎么可能跟上,還馱著兩人呢。
神奇的是,藍衣沒追上,靜靜卻開車追上了我們!
怎么回事,世界就這么小嗎?
我沒停過,精力充沛著呢,此時我的體能當然是異于常人的,至于老太婆,她坐著車又沒干什么,誰管她。就這樣,我都被靜靜追上了,剛才通話是幾個小時前的事,有這么湊巧嗎?
記得跟學校請假出來的時候,她還在醫(yī)院呢,就算沒真的受什么傷,也不可能來這么快吧?
不對,這事有蹊蹺,我問她:“你不會在我身上裝了什么跟蹤器吧?”
她不跟我廢話:“快上車,你們這破車能開多遠?對了,這是你奶奶?”
我轉(zhuǎn)頭跟老巫醫(yī)對視一眼,又回頭對靜靜說:“你別管了,她是我請的高人。”
果斷扔了摩托車,我和老巫醫(yī)都上了車,回想一下,靜靜的身份可能不一般,不會有那么巧的,她可能動用了大量的資源跟蹤我。這年頭不要把電影看得太科幻,衛(wèi)星定位什么的都是日常操作了,記得以前一個老板蓋了違章建筑,第二天就有城管找上了門。
這不是在街邊的違章,他一問才知道,被衛(wèi)星拍照發(fā)現(xiàn)了……
我在揣摩著靜靜的身份,她居然跟老巫醫(yī)說起話來:“老奶奶,你叫李秀梅吧?”
老巫醫(yī)不動聲色:“小姑娘,你認識我?”
靜靜隨意笑了笑:“派出所有你五次記錄,其中有一次還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我更是不明覺厲了,感覺靜靜身上裝了電腦,還連著網(wǎng)絡(luò)。
老巫醫(yī)不說話,閉目養(yǎng)神,對付警察這招管用,只要他還執(zhí)法,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就拿你沒辦法。我不知道這老巫醫(yī)犯了什么事,不過就她的表現(xiàn)來說,不闖點禍也太對不起她的本事了,一個敢和高門叫板的人,能沒有點案底嗎。
確實我們有交換,但前提是,老巫醫(yī)肯定認為自己對付高門還是有機會的。
她不說話,靜靜自己說:“你別多心,我也不會把你怎么樣,但你是重點監(jiān)控的人。”
老太婆輕輕哼了一聲,她們之間仿佛心照不宣,等等,我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什么。
前面岔路,靜靜終于問了我一句:“往哪邊走?”
我說:“你沒看到前面飛行的蟲子嗎,跟著它走啊。”
“什么蟲子,我什么都沒看見。”靜靜莫名其妙。
我也莫名其妙,那么明顯的蟲子她沒看見嗎……咦,說得也對,尸蟞距離我們好幾百米,我竟能一眼就看到,這完全說不過去,不知不覺中我也有異能了?
還有,蟲子的飛行速度沒那么快,完全是跟不上車速的。
然而尸蟞始終能飛在我們前面,講道理,到底是它這些年積累了很多的能量還是說能量守恒定律不對了?那么小的一只居然飛了那么久,我知道愛因斯坦的方程式,但要激發(fā)那種能量必須是核反應(yīng)好不好。
“往這邊走。”我只好自己來指路。
之后的路程我們很少說話了,只有我在指路,和導航員似的。
我也沒和靜靜說別的,現(xiàn)在感覺她很詭異,我怕再說錯什么話。
因為以我現(xiàn)在的狀況,可能會做出違反法律的事情,畢竟正當防衛(wèi)是個人人都拿不準的條例。我生命受到威脅,但正常的道理解釋不清楚我為什么受到威脅,怎樣受到的威脅。
到了中午,我們一致同意吃了個飯,然后上車接著追。
這時候靜靜終于忍不住了:“你不用太拘束,我不會針對你的。”
她應(yīng)該也是看出了什么吧,然而我聽不懂啊,對她說:“你這是在說什么?”
“有些人,法律是不保護的。”她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這些人有自己的規(guī)矩和圈子,不論哪朝哪代都隔離在世俗之外,他們不受法律保護,事實上法律也保護不了他們。”
我大吃一驚:“國家知道那些人的存在?”
“當然知道。”靜靜平淡地說,“這些人的存在,有正面作用也有副作用,副作用就是他們和普通人格格不入,會破壞普通人的規(guī)矩,就是法律,因為他們無視普通人的生命。”
我好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問靜靜:“那這就不管嗎,是他們太厲害管不了?”
“也不是。”靜靜搖搖頭,“有時候這世界的道理不是公平,這不是強迫癥和圣母眼中的世界,他們是厲害,但也不敢和普通人徹底敵對,畢竟現(xiàn)在科技很發(fā)達了,也掌握了消滅他們的力量,可如果真的敵對了,也不好處理,這比消滅一個國家難太多了。”
“那還不是因為他們厲害嗎?”我看穿了靜靜的故作淡然。
她搖頭:“也不是,畢竟他們還是有正面作用的。”
“亂殺人,漠視無辜的生命,還有什么正面作用?”
“有些事情,普通人不會理解,還不能說,也不好說。”
她居然這樣就想糊弄過去,我不服:“不行,有什么說不清楚的,你舉個例子可以嗎?”
還真有例子,靜靜開口就說:“為什么上古文明到現(xiàn)在就剩下我們這一脈,至今的文明古國其他已經(jīng)都沒了,這些人在里面都是發(fā)揮了作用的。”
我感覺三觀有些崩壞:“照你這么說,這些人還是民族英雄?”
“也不算,他們也不稀罕當什么民族英雄。”靜靜還是搖著頭。
我就不懂了:“那他們干了什么啊,我們都是讀過近代史的人,這騙不了人,差點就被人給滅了,這些人既然會保我中華血脈,怎么不出手搞個大新聞?”
這個時候,老巫醫(yī)不冷不熱來了一句:“不是還沒被滅嗎。”
還有這種操作,她這意思,中國的容錯率還沒到底限啊。
經(jīng)過這么一說,我大概也理解了,就是懂得了靜靜的意思,居然存在兩個世界。
她說的似乎不只是高門,甚至蠱門,國家知道還存在一些隱藏的勢力,只是這些勢力并不喜歡融入世俗,與普通人是隔離的。但因為他們也是人,所以還是有交集,國家只是監(jiān)控了這些人,比如老巫醫(yī)就是其中之一,意圖就是“你別搞事,大家還是朋友”。
靜靜的身份顯然也沒那么簡單,她不只是追捕盜墓賊那么膚淺。
好像也沒有專職做這個的警察,還能協(xié)調(diào)各個地方的警力,明顯她有更大的權(quán)力。
怪不得她能說通交警呢,她的職權(quán)比一般警察都大,應(yīng)該是屬于某有關(guān)部門。
在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一開始就不簡單,超出了常規(guī)的邏輯認識,她都淡然應(yīng)對。
顯然她是知道有這種事情存在的,這太可怕了,我居然一直蒙在鼓里!
我不知道還有什么其他的隱秘勢力,至少我知道蠱門的存在,對于這些人,普通人也應(yīng)該是左右為難吧。要留,他們想法和普通人根本不一樣,要滅,好像也是傷筋動骨的事。
既然高門存在幾千年了,他們肯定會和每朝每代都有協(xié)議,井水不犯河水。
你們普通人要發(fā)家致富奔小康他們管不著,被侵略他們也無所謂,不被滅種就行。
其中或許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這些也許都是機密。
我再問,靜靜也不說了,不知道的事情我不做評論,蠱門好像也不希望普通人知道他們。
跟著蟲子就一直走,靜靜的車開得很快,我們這一路走了好幾百公里。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從高速下來繞進了小路,前面出現(xiàn)一個村子。
現(xiàn)在的道路情況很好,尸蟞在前面村子上空盤旋,顯然這里就是目的地。
藍衣就在這個村子里,至于其他的,我不清楚。
連忙喊停,尸蟞已經(jīng)不再往前了,我認為應(yīng)該謹慎一點,萬一這里就是高門總部呢。
靜靜卻沒有一點意外,說了一句:“應(yīng)該沒錯了,這里是重點的監(jiān)視區(qū)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