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能怎么樣呢，這已經是幾千年的規(guī)矩。”

小薰一句話又把我打入低谷，我知道，很多時候也是沒辦法的。

緣故的規(guī)矩還在生效，我就不能脫離這個情況，想脫離也沒辦法啊，難道跟警察說我被人用蠱術威脅？真的，警察信了才有問題，是我都不信，陳教授的研究沒有到公開的時候，那些實驗也只是出現了一些表象，沒有直接的觀測證據，他的那些理論都還是偽科學。

這個沒事，曾經哥白尼也是被燒死的。

關鍵就在于，我們是否能鎮(zhèn)住這些邪惡勢力，給自己翻身的機會。

我一無所知，當然也不知道怎么去應付，小薰還問我：“我可以不強迫你變成我的蠱，可你有什么辦法對付他們嗎，如果對付不了，不僅是我，你也不能活下來的啊。”

我不能回答，因為打不了包票。

對于會蠱術的人來說，什么時代都是亂世，正因為他們超越了很多常識。

不行，我得重頭學習蠱術，這要是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發(fā)言權。

可是，蠱術能是我現學就能會的嗎，人家可是從小就學。

看我沉默，小薰又說：“你可能對他們這一套不熟悉，我大概能猜出他們要進行的計劃，他們會一直監(jiān)視你，在你身邊安插各種眼線，布局，不管是有用還是沒用，他們都舍得出手，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我只能搖頭，她告訴我：“因為有了你，他們才能掌握最高的蠱術，以人為蠱，這是所有養(yǎng)蠱人的目標，可是只有我能做到，他們不會甘心的，哪怕你都能應付過去，也會弄到你煩為止，有一天你會被他們蠱惑，或是受不了這一切，放棄與他們的抗爭。”

雖然不太愿意承認，但我心里覺得她說的這些基本都會發(fā)生。

一輩子幾十年，如果一直有人這樣鬧騰的話，我覺得不如屈服算了。

不對啊，我現在是和小薰在談判，不能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我還得裝著一副很有志向的樣子：“我想了解蠱術，才能知道怎么應對。”

本以為她要推脫一下，沒想到她居然直接答應：“沒問題，讓我從頭教你都是可以的，但問題是你能學會嗎，這可是傳承了幾千年的秘術，而且，天賦尤為重要。”

我也說老實話：“必須會，如果找不到別的辦法，我就不存在了。”

非要我成為小薰的蠱去應對他們，我的記憶和思維將會被抹去，我不想到這一步。

她思索了一下，說：“我不逼你，你想做什么和我說，我都會幫，只是別到了沒有退路的時候，如果到了那時，我會以保存我們兩人優(yōu)先，不管你同不同意都會激發(fā)你的力量。”

這個叫控蠱嗎……

不過她這話沒得吐槽，已經很寬容了，到了那一步，我橫豎都是個死。

既然要死，那得拖一些人下水才行，這些人傷害過無辜，我臨死也能充當一次英雄。

那么，我們兩人之間算是達成一致了？

我感覺不對：“小薰，你之前不是這么說話的，感覺有點……太成熟了。”

她直接承認：“這不是我想說的，師父教我的。”

敢情這段時間她見師父去了，話說回來，她還有個師父呢，大小也算個高人吧，怎么總是躲著不見人啊，徒弟都這個慘狀了，還裝神秘不出現，是不是很不稱職呢。

算了，我也不想跟他們套近乎，這種事不方便插嘴。

套得太近都自己人了，有時候熟人還難對付呢，比較容易被坑。

之前我不太清晰，而現在就自信了不少，因為有陳教授的幫忙，我認為有機會。

陳教授研究的蠱術哪怕很簡單，也比一般學蠱術的深刻得多，蠱術的傳承不過是教你怎么做，能不能做到就看你造化了。這就和以前手把手的師徒傳承一樣，沒辦法教原理性的東西，師父教你劃船，不會跟你說什么流體力學，那因為他也不會。

這就是科學的力量，掌握規(guī)律，造福所有人類。

我知道，中國這樣的傳承本身是有局限性的，方式就局限了自身的發(fā)展。

所以我認為，我學會了蠱術應該會比他們狠。

“那你從現在開始，教我蠱術。”我提出要求。

小薰開始有些怯：“我只學過，沒教過，按照我?guī)煾傅姆椒ń探o你？”

“那是怎么教的？”

“你得先養(yǎng)蟲，養(yǎng)各種毒蟲。”

小薰一板一眼地說：“起碼養(yǎng)三年，讓我看到你的勤快和心性，因為蠱術流傳那么多年，一般都是保護自己族群用的，我要知道你不是喜歡挑事的人，否則你如果惹了大事，蠱術再厲害也會失敗。”

我無奈：“這些做人的基本原則，我們在九年義務教育就說過了，你直奔主題吧。”

她也釋然地點頭：“對啊，你又不是我徒弟，我也沒必要按照這一套來，我先問你，你對蠱知道多少？”

我干脆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蠱的相關信息，然后遞給她看……

“我知道的，就是別人都能搜到的信息。”我這是提示她教點真正的本事。

她居然都驚訝了：“現在這么隨便嗎，隨手就能找到這樣的信息？”

我不屑，她是不知道信息社會的厲害啊，只要你肯學還聰慧，不用什么學校，靠著百度就能成才……百度上不光有各種基本信息，還有許多業(yè)內人士的論文資料，雖然很多是以騙名騙利為目的發(fā)表的論文，可這也足夠你出去招搖撞騙了啊。

不打誑語，真到了那一步，一個胡亂發(fā)帖的噴子都可以很高深莫測。

然后小薰仔細看了片刻，就笑了：“這是什么蠱術，你以為，把一些蟲子關在罐子里互相殘殺最后就能養(yǎng)出蠱來？”

不行的嗎？我不是很確定：“不是還有時間要求嗎，還有地點？”

她嚴肅地說：“確實還有這些要求，可這些都不是根本，這些是低門的養(yǎng)蠱術，可對于低門的養(yǎng)蠱術來說，你這樣做也是養(yǎng)不出蠱來的，最后只有一罐子的死蟲，低門的養(yǎng)蠱術最關鍵一步，就是傳承蠱本。”

股本？聽起來像是做生意一樣，用本錢生利息？

“唉，和普通人是說不通的，你按照這上面說的做一萬遍也養(yǎng)不出蠱來。”

小薰嘆息一聲，把手機遞給我，然后放出了她的蜘蛛，看到這蜘蛛我立馬退出五步以外。

她沒理我的恐慌，繼續(xù)說：“按照一般人的見識，這就是蠱了，但對我們來說，這不是蠱，這是本，用土罐養(yǎng)蠱使毒蟲廝殺最后留下一個的原因，是要選擇強壯的，但那還不是蠱，想要養(yǎng)出真的蠱，就需要蠱本，給你那養(yǎng)蠱的罐子里種下一個蠱的苗子。”

還是做生意啊，出股本，養(yǎng)利息？

小薰指著那蜘蛛說：“這就是蠱本，以低門的蠱術來說，傳承了養(yǎng)蠱的方法，但如果沒傳蠱本給弟子，弟子養(yǎng)蠱也是不成的，這個蠱本先在罐子里種下蠱的種子，最后才能成為你們一般人認識的蠱。”

我有點懵：“你的意思是，我按照傳統(tǒng)說法來，就算做得對，也養(yǎng)不出蠱？”

“是這樣的。”

“這么說蠱術的傳承很簡單，把本傳下去就可以了？”

小薰認真地說：“也不盡然，如果你師父把本傳給你，你也有可能養(yǎng)沒了，還是要學。”

“我知道我知道。”

我點著頭，這么簡單的道理，現在我就沒見過有哪個是傻的，一般來說，徒弟入門那么久還沒學到東西，基本上是師父不愿意教吧，這種師徒的體制很成問題。

所以我就瞬間明白了小薰的重點，蠱術這東西你就算學到精通也用不出來的。

就像老嚴那樣，他沒有獲得“本”的傳承??！

他所學的那些東西，在有“本”的傳承下會很有用，但現在，他是無本之木。

“也就是說，有了這個本，我可以對其他人下蠱？”我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小薰鄭重地點點頭：“是這樣的，但這種道理只用在低門。”

記得有個故事是這么說的，一個窮嗶去找富豪請求傳授經驗，富豪說了一大通，當初自己怎么努力怎么失敗，到了最后，還不是繼承了龐大的家業(yè)獲得富貴……

我又想起小薰說的，蠱門有高門和低門的區(qū)別，低門的傳承人或許就是那些民間故事里山村老婆婆把人弄得肚子疼的案例，怪不得那樣的人很神秘很少呢。

“那么，高門的人是怎么獲得這個本的？”

“說起來就很深奧了，需要學很多東西，還需要費時費力。”

她指著那個蜘蛛說：“比如這個，想養(yǎng)出來，要懂得風水，知道在什么地方才能養(yǎng)成，還要懂得每一種毒蟲的能力和壽命，還要懂得伏羲八卦，最后靠你的天賦，在一定的運氣下才能真正有蠱出來，如果像網上說的那么簡單，滿世界都是蠱術了。”

聽著讓人很迷糊，我認為自己也沒必要現在開始學那些東西。

據說那些八卦都是坑爹的，那么我簡單切入主題：“如果你把那蜘蛛給我，我是不是就可以對別人下蠱了？”

“是，但只是對普通人，再說給你你也不會養(yǎn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