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更大的功勞

宋喬同一愣，這層關(guān)系他倒是沒想到，不禁說道：“還真是如此，那幫孫子何曾見過什么錢，要是讓他們知道有這筆錢財在，一定會以充公的名義，層層剝削！奶奶的，到時候，怕是留給老子的連塞牙縫都不夠！”

沈慕白攤手道：“所以說，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匪首于老六頑固不化被斬首，現(xiàn)在那筆財富已不知下落！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不怕說，也不查，那筆錢財從此后便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了。”

宋喬同嘆氣道：“現(xiàn)在也只好如此了，能領(lǐng)到這么一件大功，我也當(dāng)知足了。”

沈慕白不由會心一笑：“宋老哥還真是直率，我剛才說的只是對外的統(tǒng)一說辭。還有對內(nèi)的一套說法呢，那就是我們現(xiàn)在再找到那筆錢財，可就沒外人知道了，那自然也不用上報和上交了。”

宋喬同又驚又喜：“老弟，你一定是知道那錢財在哪里了吧？我們快找出來，老哥不貪心，我只有二成就行，其他的八成都?xì)w你！”

沈慕白對他的分法也不由佩服，說道：“宋老哥還真是知足啊，這筆錢財我已有了眉目，倒不用急。但這分法對你不公，不如這樣吧，我們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不過錢卻要在我這里保存，我將里面的錢物中有一半折成現(xiàn)銀后，寫字條給你。你拿著這些字條可以隨時在沈家主持的江南聯(lián)盟中兌現(xiàn)出銀子。這樣你錢帶著也方便，而且我也能給你控制一下，免得你沒多久便把銀子全花光了，這樣起碼可以讓你的錢細(xì)水長流！”

這是沈慕白想到了“銀票”方式，此時世上還未出現(xiàn)銀票，付款還是要以真金白銀交付，實(shí)在是不方便。但貿(mào)然推出銀票怕也難推行。他現(xiàn)在有商會這么一個組織，便可以先在宋喬同身上做些實(shí)驗。

中國最早的紙鈔產(chǎn)生于北宋，叫做交子。此時的商朝也大體相當(dāng)于北宋，這銀票也算是應(yīng)運(yùn)而生吧。

這事聽著有點(diǎn)復(fù)雜，宋喬同也是半懂不懂，直接說道：“老弟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一個粗人啥也不懂，我就聽明白一句話了，是不是我沒錢時直接去你那里隨時可以提錢出來？那就行了，我還擔(dān)心什么，就這么辦吧！”

二人在房中做了什么不提，只知待二人從房中出來時，天色已大黑，二人卻是神采奕奕，一副收獲頗豐的模樣。

當(dāng)晚便在島嶼上過了晚，第二天一早沈慕白便向?qū)傧孪铝嗣睿瑢⒃趨嗡螎u上收羅到的珍寶搬到海盜島上做些整理。

這一整理便又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待到天快黑時，珍寶又被一箱箱地搬回到船上。只是一些細(xì)心人發(fā)現(xiàn)，似乎珍寶比搬下來時，又多出了許多箱，而且感覺上也重了不少。

沈慕白說的話果然不是夸口，他真的在書架之中找到了打開秘室的機(jī)關(guān)，又經(jīng)過了很長的隧道，便在密室之中發(fā)現(xiàn)了大批的金銀。數(shù)量雖說也不少，但確實(shí)沒有于老六所吹噓得那么多。

不像沈慕白所搶掠來的那些物品，很多都是體積小，但價值不菲，如果能在中原全變現(xiàn)為白銀的話，真可能這一船的總價高于于老六的寶藏。

離島之前，水手們四處放火，將整個賊窩付之一炬。從此后于老六的海盜團(tuán)將消失了，也連同他口中所說的那筆寶藏也從此只淪為了傳說。多年后甚至出現(xiàn)了多個版本的于老六藏寶圖，那便是后話了。

官船揚(yáng)帆回航，這次的行程已經(jīng)比沈慕白預(yù)估的時間多出了幾天，朝廷上的事，容不得馬虎，他也知海上不能再有耽擱了，囑咐水手全力往回趕。

其他人也不能閑著，柱子被他安排在倉庫中清點(diǎn)那批從于老六所盤踞海島上搜來的寶藏，全部理成帳目后，由他與宋喬同共同核對，二人認(rèn)可后再將金額對半分成。

在沈慕白的提議下，宋喬同的那筆錢全入股到沈家的生意中，沈家每年分紅與他。沈慕白還在船上自制了幾十萬的銀票給宋喬同，其中有幾張是面值十萬的，其他銀票則換成小額面值。

他在銀票之上做了一點(diǎn)兒隱藏的密碼，然后將銀票全部做了編號后，一撕為二。一半沈慕白留做票根，一半給宋喬同當(dāng)做兌現(xiàn)之用。

沈慕白如今也有了財大氣粗之感，直接向宋喬同許諾：“只要面值不超過五百兩的銀票，宋老哥可以在任何一家江南聯(lián)盟的店鋪中兌現(xiàn)成現(xiàn)銀。不過大額的面值則必須有宋喬同的簽名，還要去沈家兌現(xiàn)。小額銀票花光后，要拆兌大額銀票時，我再重新做一批銀票給你便可以了。”

宋喬同也覺這樣的方式不錯，自己不用帶大量的金銀在身邊，大額銀票兌現(xiàn)的麻煩也會讓自己不至于花錢大手大腳，小錢卻花起來沒什么不便。

呂宋島上運(yùn)來的各種水果，沈慕白也在船上做了處理，熟透的水果直接給水手吃了，吃不掉的就切成片在甲板直接曬成干，爛的則給了那批押送的海盜吃了。

四日后，官船終于進(jìn)了浙江，直接駛?cè)肫饺胀２吹男〈a頭之上。卻不想看到岸上站著許多人，全在等沈慕白。

下船后一問才知，這些人中，一部分是江南聯(lián)盟的人來接應(yīng)，等待運(yùn)輸貨物。另一部分人是府尹派來催沈慕白快些北上進(jìn)京的，半個月的時間已過了多日，王公公急得早就罵娘了。還有最后一部分的人，卻是軍火庫的，等著沈慕白發(fā)財好來分紅的，他之前許諾了二百五十兩黃金，還有投資的分成，對方急著兌換，惟恐他說話不算數(shù)。

沈慕白面對著一張張焦急的面孔，卻從容地笑道：“我知道大家都急著找我，其實(shí)我也有不少大事急著要辦，現(xiàn)在大家都別急，我跑不了，大家一件件地來！”

一個大胡子捕頭搶先一步上來：“別急？你知道府尹大人和王公公都急成什么樣了嗎？你再不來，便要抓你侄子頂替你進(jìn)京了！”

旁邊的商戶馬上應(yīng)和道：“是啊，這幾天重秋少爺急得舌頭上都起泡了，說那些事離了您，他根本做不了啊。”

軍火庫的軍官本來也想擠過去討錢，一聽到府尹和王公公的名號，嚇得忙向后縮了一步，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

沈慕白也不著急，向那大胡子捕頭拱手道：“有勞有勞，麻煩捕頭大人去向府尹大人報喜，就說沈某與宋喬同大人奉府尹大人的密令，攻入海匪于老六藏身的海島，移平匪窩，并將活捉的海匪大小人等五百余名，全部押解回來，還請府尹大人派人移交人犯。”

大胡子捕頭正在思量于老六是何許人，他身旁的另一個高個子捕頭已經(jīng)激動起來，用手推著大胡子捕頭的胳膊：“于老六??！是于老六啊！就是之前連屠了三艘官船的那個海匪！這可是大功勞啊……”

大胡子捕頭一聽，再不計較上京的事了，馬上派人火速回汴京報告。

沈慕白早便看到那個向后退的軍官，又笑著對他說道：“這位軍爺是軍火庫的吧？你還不快點(diǎn)回去向徐團(tuán)練報喜？他這次和我們合作，提供的炮彈可是起到了關(guān)鍵作用，這么一份功勞，他不要別人可就搶走了。”

那軍官也回過味來，再不廢話，趕快帶著人另找小路趕往汴京的軍火庫。

待這兩批人的事一搞定，沈慕白馬上安排沈府來接貨的人和官船上的水手合作，將官船倉庫中的貨物全搬上馬車，運(yùn)回沈府。

宋喬同也怕被人發(fā)現(xiàn)那批海盜寶藏，讓手下都手腳麻利地配合干活。同來的十輛馬車很快裝滿，卻居然連一半的貨物都不到，沈慕白便讓他們先送一批趕回沈府，并吩咐貨物一箱都不許動，這些東西有些是貢品，馬虎不得。

官船還有一批從于老六那里搜刮來的桌椅板凳、瓷器及衣物，本來這些爛東西宋喬同也看不上眼。但沈慕白卻給他出主意，我告訴他，水至清則無魚，不妨故意留些把柄給人。

這些破爛東西留給弟兄們拿去典當(dāng)或售買，多少還可以換些零花錢。等到上面有人審理過在押的海盜，必然會知道寶藏之事，難免會懷疑宋沈二人私吞了下來，但如果查到這批水軍居然私藏下于老六的家什換錢用，反會對寶藏之事不起疑心了。

徐團(tuán)練果然帶著人先府尹大人一步到了碼頭，當(dāng)下便與沈慕白先對了口供，編了一出兩處合作破敵的言辭。

二人商定好沒多久，府尹與王公公便親自趕到了海邊。

還不等府尹開口，王公公便指著沈慕白喝斥道：“好你個沈慕白，我這里急著向皇上復(fù)命，你卻有閑情去抓海盜！耽誤了皇上的事，你吃罪得起嗎？！”

府尹卻忙勸解：“王公公稍安勿躁，這海匪于老六可是無惡不作之人，在這片海域做了不少人神共憤之事，攻破此賊的老巢，卻也是大功一件啊。”

王公公怒道：“再大的功勞有北面的事急嗎？府尹大人和怎么這些草民一樣不知輕重呢？”

府尹心中高興，也不生氣，更不會與他爭吵，招喚沈慕白等人上前詳細(xì)說明破賊的經(jīng)過。

宋喬同和徐團(tuán)練忙搶著過去，七嘴八舌地敘述合作破敵的經(jīng)過。

沈慕白卻不去湊那個熱鬧，這個功勞他沒興趣搶，因為他手頭還有一個更大的功勞！宋喬同一路都對這功勞沒什么概念，連染指的意思都沒有，所以沈慕白也甘心將于老六的人頭讓了給他。

他也上前幾步，小聲地說道：“王公公莫生氣，草民按照您的吩咐，還做了別的大事，正要向公公匯報。”

王公公一愣：“我吩咐的？哪件事？”

沈慕白慢慢說道：“草民按公公的吩咐南下諸島國之中，宣讀我大商朝上邦天威。那里有一大國，名曰呂宋，那里的首領(lǐng)仰慕我朝，特送上降書順表，愿歸順我大商朝，并送來其子為質(zhì)，以證其誠！”

王公公不由兩眼放光：“此話當(dāng)真？”

雖是大商朝雖一直以天朝上邦自詡，但無奈立國之初便重文輕武，屢被北方游牧民族欺負(fù)。如今與金國的談判，也是一直處于被動。

大商朝太需要一點(diǎn)兒小國的降服，來重拾大國的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