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進棺材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開始犯起來一陣困意。
我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的時間,這是突然間,感覺有人不斷的用手推我。
當時我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抓住了那只手,想把它擋下來。
可是,等我剛剛抓住那只手的時候,我卻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冰涼。
那只手,是嫂子的。
當時的我,一下子就是被驚醒。猛的一下子想要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這棺材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是被蓋住了。
無論我怎么使勁,那棺材板就似乎是被人用釘子死死的釘住了一樣,根本就推不開那棺材板。而我,連坐都坐不起來。
當時的我,想著我身旁躺著的是我的嫂子,我的頭皮是猛的一陣發(fā)麻。
我立刻是摸索起來口袋的打火機,“啪”的一聲是將火給點燃。
打火機是瞬間照亮了整個棺材里面,而我在這個時候,則是小心翼翼的轉(zhuǎn)身,看向了我的嫂子。
我卻發(fā)現(xiàn),我的嫂子原本平躺的身體,不知道什么時候側(cè)過身來。
而她的那一張慘白的臉,正好是和我對視著。
媽的,一定是意外!
當時,我不斷的是在心里做著自我安慰。整個身體卻挪動著,想要遠離我的嫂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我嫂子竟然睜開了眼睛。那一雙大白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嘴巴也張開著,喉嚨里面發(fā)出了“赫赫”的聲音。
很久之后,我嫂子的喉嚨里面終于冒出來一個字:“走!”
這下子,我真的是淡定不了了!這是我嫂子,第三次對我說出這一個字。
我當時猛的坐了起來,不過這一次,棺材板卻是被我輕松的打開,“咚”的一聲就是被我推在了地上。
當我手忙腳亂的爬出棺材的時候,柳先生也是聽見了祖屋里面的動靜,立刻是走了進來。
看著我這一副狼狽的模樣,柳先生在當時皺了皺眉頭,詢問我怎么了!
當我和柳先生說完,柳先生則立刻是向著棺材里面走了過去。查看了一下我嫂子的情況后,柳先生說道:“煞還沒起來,快十二點了,只要能安全葬下去,應(yīng)該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了。剛才,那應(yīng)該只是過路的東西。你小子剛結(jié)了陰親,三火比較弱,容易招惹那些東西!”
雖然柳先生這樣說,當時的我卻依舊是有一種毛毛的感覺。
畢竟,剛剛真的是我嫂子說話了,而且這是第三次說出這個字。
當我把我的疑惑說出來的時候,柳先生的臉色沉了沉,隨后又是看了一眼棺材內(nèi)的嫂子,隨后是將毛筆,沾了一點水后,點在了我嫂子的喉嚨上。
將毛筆收回之后,我只是看見,我嫂子的脖子地方,只有一顆水珠掛在上面。
隨后的我,便是看見那顆水珠,竟然慢慢的滲透進了我嫂子的皮膚里面。
這個時候的柳先生搖了搖頭,說道:“你嫂子不是老煞,倒不是尸開口。再說你嫂子是個啞巴,怎么可能會說話。只怕是這喉嚨里面,進了什么東西!”
等柳先生話音剛剛把話說完,當時我就看見,我嫂子的嘴巴突然張開。
那“赫赫”的聲音,又是從我嫂子的喉嚨里面?zhèn)鱽怼?/p>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條手指頭長短的地龍,竟然是從我嫂子的喉嚨里面鉆了出來。
柳先生直接用手,一把是將地龍給摁住,隨后拿了起來道:“果然是這條地龍在搞鬼,估計是你嫂子在墳里面的時候,鉆進去的!”
等柳先生把話說完,便是將這地龍放進了他的一個瓷瓶里面,又裝回了自己的包里面。
我爹就在這時也走到了祖屋里面,對柳先生說道:“先生,時間快要到了!”
柳先生點了點頭,隨后是將目光看向了我,說道:“將你嫂子擺正,然后把紙人取出來!”
等我將紙人取出,我嫂子的棺材內(nèi)后。我嫂子的棺材,便是再一次的被封了上去。
十二點一到,柳先生便是開腔了:“亡人過陰陽,且行八方路,四周生人急避讓!”
我爹他們,就開始抬著我嫂子的棺材,在柳先生的指引下,走出了祖屋。
而我則是跟在了所有人群的后面,身上貼著一張黃符。
按照柳先生所說的,我這是給避了生氣,拿著紅燭蓮花燈那些祭品。為的就是防止我那嫂子,識破了棺材內(nèi)的是我的替身。
一行人一開始的時候,按照柳先生之前布置好的陰路,還都是挺順利的。
可是,就在路過二坎子崗的時候,好好的大晴天,居然是起了一層白色的薄霧。
崗子內(nèi),突然間傳出了“咚咚咚咚”的敲擊聲,這聲音分不清方向,感覺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樣。
所有抬著棺材的人的腳步,都在這個時候慢了起來。
我爺爺突然間冒出來一句:糟了,怕是遇到鬼打地了!
鬼打地是我們這里的方言,意思就是說,在晚上的山里面,傳出的莫名響動聲。
而在老一輩的口中,這聲音會是吸引人往那里走,跟著聲音走的人,卻是沒有人回來的。
這聲音,卻是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似乎四周都有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我嫂子的棺材突然間也有了異響。似乎是在回應(yīng)著“鬼打地”一樣,也是發(fā)出了沉悶的敲擊聲。
而且這聲音,一聲比一聲響,一聲也比一聲清晰。
這下子,幾乎所有抬棺材的人都不敢走了,所有人都停在了原地。
我二叔,甚至都有些想要丟掉棺材的意思。
而柳先生原本撒在空中的紙錢,剛剛?cè)鱿蚩罩校瑓s是有一陣風吹過來,直接是將這紙錢吹跑。
這紙錢是尋路的,而這紙錢被吹跑了,也就是說,路沒有了!
我爹這個時候,看著這突如其來詭異的一幕,也是小心翼翼的問著:“柳先生,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柳先生看著這一幕,臉色在頓時一沉,大聲喊到:“棺不能落地,這里不是下葬的地方!”
話音說完,柳先生又取出了一張黃符,疊成了一只尋魂鶴。
因為我和我嫂子燒過生辰八字,那也就是說有著嫂子的氣息。
所以柳先生,又是將我的血,滴在了尋魂鶴上。
看著尋魂鶴飛去的方向,當時柳先生便是大聲喊了一句:“跟著這東西走路,這地方煞氣太重,棺材里面的東西,絕對不能再讓他起煞!”
隨后,柳先生又是將搖鈴遞給了我,對我說道:“拿著,你也是結(jié)過陰親,進過陰門的人的,你在前面去開路!”
這時我爺爺聽著柳先生的話,也是立刻招呼著給我們家抬棺材的親戚。
我家親戚這才開始繼續(xù)抬棺,可是剛走沒兩步的時間,我二叔的聲音就從我身后傳了過來:“先生,不行啊,這棺材越抬越重,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壓著在!”
這個時候的我回頭看去,只是看見我二叔整個人,一副非常吃力的模樣。
而且不光是我二叔這樣,抬我嫂子棺材的,可是八個男人。要知道,我嫂子的棺材,不過百十來斤,而我嫂子也是如此。
當時,我心中想著。難不成,又是出現(xiàn)了之前和陳阿公下葬的時候,一模一樣的狀況。
這個時候的柳先生看見這一幕,頓時發(fā)出了一聲冷哼:“一些宵小之輩,不去那輪回關(guān)等著輪回,留在這里等著三魂七魄散盡,永世不得超生嗎,給我滾開!”
話音一落,柳先生的巴掌一拍,直接是落在了棺材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