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別急著走呀!我的禮物你還沒收呢!”穆先生的手,像鐵鉗般緊咬著我手腕,感覺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
只要跳進夜游神的門,我陰身就能回到現(xiàn)實,可現(xiàn)在,穆先生顯然是想阻止我!
更可怕的是,有根黑線像蟲子一樣,順著他手心,鉆進了我手腕里!
眼看門正在慢慢關閉,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我怒吼一聲,一拳朝穆先生臉上砸去!這一拳我拿出上大學時打架的功力,使足了勁兒,可砸在穆先生臉上,卻像石塊丟進水里般……
你們做過打架的夢么?不管現(xiàn)實中你多能打,在夢里打起來準輸,這就是我當時的處境。
一道道詭異的波紋,在穆先生臉上散開,很快又回復如常,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手掌按在我胸口!
“劉大師,其實我也做噩夢,我好怕!不如你來我噩夢里看看吧!”穆先生怪笑一聲,目光陰毒無比。
生死關頭,我胸口的玉牌突然開始發(fā)燙,緊接著,一陣焦糊味從穆先生手心冒出。
關鍵時刻,爺爺給的玉牌救了我,甩開穆先生后,我轉(zhuǎn)身跳進了門里。
幾乎在我跳下去的瞬間,夜游神開的門關閉,我整個人急速墜落……伴隨著風聲,我隱約還能聽到門那頭,穆先生不男不女的叫聲:
“劉大師,收好我的禮物……”
……
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成功帶著楊靜逃了出來!她的噩夢世界隨著我們的離開,也將土崩瓦解,一起瓦解的,還有那個恐怖的穆先生。
清晨時分,我才從睡夢中蘇醒,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我看到自己正躺在張寬大的床上,懷里還抱著個大美女。
楊靜面對著我,睡得正香甜,我感覺胳膊發(fā)麻,低頭看,我的左手居然被她兩條腿緊緊夾在中間。
她本來穿的就少,這會鎖骨下的遮擋,都落下了一半,雪白的美景暴露在空氣中。
而我的右手,居然還緊緊按在她心口!
聞著陣陣香氣,我渾身燥熱無比,感覺這樣不太好,我正要把手收回。
“嗯……”這時,楊醒居然醒了,低頭看到我的手正貼在她身上,她叫了一聲,急忙將我一把推開!
“流氓!”楊靜臉紅到了脖子根上,坐起來后用雙臂緊緊護住上身,狠狠地瞪著我。
我腦子正迷糊,就問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叫劉芒?”
迎接我的,是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美女別看外表柔弱,發(fā)起狠來力量十足啊,這一耳刮子抽得我眼冒金星,鼻血都流了下來!
這是?我整個人都懵了,這女人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難道夢里發(fā)生的一切,她都忘了?
我捂著鼻子正打算下床,臥室門突然被推開了!楊老板滿臉焦急地沖了進來!
“靜靜,怎么了……?”
見我捂著鼻子滿臉尷尬,身旁的楊靜衣衫凌亂,楊老板大概也看出了什么。
“劉大師,你這是?”楊老板用疑惑地目光注視著我。
這時,楊靜鼻子一抽,居然委屈地哭了起來:“爸!這人是變態(tài)!他趁我睡覺欺負我!”
我聽了渾身像電打了一樣,急忙解釋:“楊小姐你誤會了,夢陰人解夢必須這樣……”
“真不要臉!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夢陰人?那我昨晚為什么又做噩夢了!人渣!騙子!”邊哭,她邊用氣憤的目光瞪著我。
這都哪跟哪啊,狼狽地擦了把鼻血,正要分辨呢,這時楊老板鐵青著臉,對我冷笑:
“你……你這人渣!我當你是大師,這么相信你……沒想到,你連我楊選華的女兒也敢碰?”
楊老板指著我,氣得指頭直哆嗦,當時李紅軍也在,看到眼前的一幕,這小子居然也想歪了,還偷偷沖我豎大拇指!
我狠狠瞪了李紅軍一眼,這比人卻用意味深長的目光回敬我,大概意思是:
“你小子艷福不淺??!”
“爸!”楊靜撲到楊老板懷里大哭,楊老板黑著臉掃了我下,說:“給我滾!”
我心里又羞又氣,也懶得分辨了,收拾好東西,我就往門外走。剛走出臥室,楊老板又沖我吼了句:
“姓劉的,這事沒完!我家靜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楊選華雖然沒太多本事,但黑白兩道我都吃的開!剁你只手是小意思!”
李紅軍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就勸了句:“楊叔,你這么說就過分了!劉大師的人品我可以……”
楊老板回頭,氣沖沖地打斷了李紅軍:“這事你也跑不了!居然介紹這種騙子來我家,你當我女兒的性命是兒戲?”
“你的賬,我回頭找你爸算!”
李紅軍尷尬地吐了吐舌頭,沒敢再說什么。
在楊老板的怒視和威脅下,我又羞又氣,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女兒沒事了!那說好的報酬……”忍住氣,我對楊老板問。
“滾!”
回答我的,只有一個字,從楊家父女口中同時發(fā)出。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也沒什么可說的了,楊靜顯然誤會了我,也許她才剛睡醒,還記不起夢里的事吧?
我一臉陰霾地下樓,路過客廳時,見陰姑的小棺材還丟在地上,里面假人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對跳大神這行當一直都很好奇,回想起陰姑做法的那一幕,我就順手把它撿起,裝進兜里了。
李紅軍跟在我后面,發(fā)動汽車,我倆很快就離開了這位于市郊的高檔小區(qū)。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差到了極點,心想這都什么事???冒那么大的險把楊靜救出來,結(jié)果一分錢沒拿到,還惹了一身騷。
但比起這些,更讓我恐怖的,是那個不人不鬼的穆先生,這人的行為和身份都太過詭異,一想到他身上長出來的那些黑線,我身子忍不住就抖了下。
還有他出的那道謎題……想起來就讓人頭皮發(fā)麻,難道這個穆先生,就是那個吃了自己妻子的穆百山?
可這些跟我又有什么關系?還有,他怎么會認識我爺爺?
看來要打電話問下爺爺!我正想摸手機,突然感到右手手腕有些不對勁,拉開袖子一瞧,嚇得我倒吸口涼氣!
只見手腕的位置,隱約長出了條黑線!從形狀和顏色來看,這根線的樣子,跟穆先生身上的完全一致!
只是這線長在皮膚下,長度還不太明顯,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血管。
難道,這就是穆先生送給我的禮物?想到這,我嚇得魂兒差點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見我表情不對,李紅軍還想安慰我,可看到我手腕上的黑線,他也給嚇了一跳:
“劉芒,你手腕上……是什么東西?”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把夢中的經(jīng)歷告訴了他,聽我說完,李紅軍臉都嚇白了,雙手緊握方向盤,他用顫抖的口氣問:
“你不會也像那個姓穆的一樣,最后手上腳上都長出線,然后變成鬼……?”
我臉上肌肉一抽,沒好氣地回道:“我要變成鬼,第一個就拉你當墊背!誰讓你給我介紹這么棘手的活,錢沒掙到不說,命差點交待進去!”
作為死黨,李紅軍知道我不是神棍,對我所說的也不表示懷疑,聽我抱怨,他尷尬地笑了笑,說:
“早知道這樣,我還能叫你來么?不過劉芒,你小子艷福也不淺??!跟楊靜那樣的大美女,睡一張床是什么滋味?”
“你沒趁機干點什么?”
我盯著自己手腕發(fā)呆,半天說不出話來。
車開進市區(qū),李紅軍先陪我去醫(yī)院做了個檢查,可各種檢查做下來,楞是一點結(jié)果沒查出來。
折騰了一上午,醫(yī)生指著我手腕上的黑線,最后得出個結(jié)論:
“腎虛!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少看點動作片!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旁邊幾個小護士聽到了,都捂著嘴笑我。
各種檢查下來,花了不少錢,但一向扣門的李紅軍,這次還算仗義,幫我刷了卡,也許覺得良心過不去,回去路上,他還安慰我:
“我看你手腕上那道黑印,沒你說的那么玄乎,搞不好是楊靜為了反抗你對她那個……用指甲給你撓的?”
說完,這小子摟著我肩膀一陣壞笑,氣得我直哆嗦,勞資真是把方圓百里的狗都X了,不然怎么能交到這么欠打的朋友?
下午回公司上班,剛進門就被老板指著鼻子一頓罵:
“天天請假,你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給我滾!反正我們公司也不需要流氓!”
老板最后這句話說得很有味道,其他同事聽了,都指著我猛笑,我給這幫人笑的臉上一陣臊,低著頭回到辦公桌上。
都跟勞資過不去是吧?等著!我劉芒以后一定要混出個樣子來,然后當著你們這幫人的面,把辭職信甩到老板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