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男人相擁好久后,才各自推開對方,在對方胸上錘了一拳。
兄弟間的情義,或許只需要一個擁抱,兩個結(jié)實的肩膀相擁在一起,僅此而已,就足以詮釋全部的情感。
“承少,你怎么來江市啦?”劉天拍著傅宇承的肩膀,好奇地問道。
“家里老爺子派我過來辦點事,以后可能要一直呆這邊。”傅宇承攤攤手,很是隨意的說著。
傅宇承是南省傅家的人,傅家在南省享有絕對的權(quán)力,軍政商三方鼎力,就是這樣的一個大家族,佇立在南省頂端,黑白兩道皆是對其恭恭敬敬。
正因為這樣才讓劉天好奇,傅宇承為何會被派到江市來,如果說他們傅家是要把手伸到北省來,應該是不可能的。
“說說你吧,天少,有一年沒見你了,去哪逍遙去了?”傅宇承話鋒一轉(zhuǎn),嬉笑著說道。
“那是瀟灑呀!去執(zhí)行任務,你也知道我的事,我做什么事都得聽我?guī)煾档摹?rdquo;劉天苦澀搖頭。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她,所以才消失的呢?”傅宇承話剛說出口,就發(fā)現(xiàn)劉天表情變化,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劉天嘆息一聲,語氣沉重,“都已經(jīng)過去了,她有自己的選擇,我還有我的路要走。”
“看你這一副被世俗擊敗的憂郁樣子,完全不像當初的南省五世子呀!”傅宇承看劉天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調(diào)侃道。
劉天被傅宇承這么一逗,破聲笑道:“我只是說過去的事情,就這樣過去吧!”
隨即臉色一變,眼神中充滿堅毅,“我可不會被世俗打敗,我有自己的路。”
“看來這一年時間,你成長了不少。”傅宇承聽著劉天說出的話,眼中有些失望,這那還是自己所認識的天少。
劉天也是看出了他的猶豫,出聲道:“我外表和心態(tài)變化再多,但是我待人的情感,是永遠不會變的。”
劉天右手握拳,抬在空中,“我們永遠都是兄弟。”
傅宇承想著也是,劉天變化再多又怎樣呢,他待自己還是如兄弟,那自己又何必去管他,變化多少呢?
傅宇承也是抬起右拳,與劉天的拳頭撞在一起,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永遠都是兄弟。”
“咦,天少,你的座駕呢?”傅宇承四周瞅瞅,沒發(fā)現(xiàn)劉天的跑車,疑惑道。
“昨天剛從南省過來,不知道車子運過來沒?你也知道我?guī)煾?,就給我一張火車票,讓我回來。”劉天無奈地說道。
傅宇承自然是知道劉天師傅的,他和劉天認識有六年了,也就是劉天當初從江市去南省時,他就認識了劉天。
最后二人的關(guān)系,更是好到形影不離,要說南省五世子中,二人的關(guān)系是最親密的。
所謂南省五世子,其實就是五個紈绔子弟,仗著自己家庭的背景,在外面為所欲為,但是他們卻又從來不欺負弱小,所以被稱為五世子。
但是這五個人中,劉天的背景卻是最神秘的,傅宇承當初自然是找家里人調(diào)查過,但是每次都有人從中阻攔,奈何一無所獲,只知道他是北省江市人。
后來傅家也是不放心,劉天這么一個身份神秘的人,在傅宇承身邊,怕是個定時炸彈,他們動用所有人脈去調(diào)查劉天,最終只得到一句話。
“不用調(diào)查他的身份,他對你們傅家沒有威脅。”
自那時起,傅宇承便是徹底放心劉天,并與他成為真正的朋友,也是因為那次調(diào)查,劉天被稱為南省五世子之首,當然還因為另外一件事。
也正是因為這,傅家才知道劉天有個師傅,而他能這么牛,全是因為他背后的師傅,南省五世子那個沒有大靠山。
傅宇承此時也只能無奈搖頭,嘿嘿地笑著,樣子很傻,談起劉天的師傅,他是真不敢隨意評頭論足。
“正好,你送我回家吧?”劉天心想著,有免費車不坐白不坐。
“恩恩。”傅宇承點頭,跟劉天認識六年,還從來沒去過他家,正好去看看這家伙有什么資本,讓那個老人收他為徒。
傅宇承想著,劉天有那么強大的師傅,自身的家境一定也不差。
劉天跟著傅宇承上了車,車子快速行駛著,劉天看著窗外的景色失神,臉上寫滿了憂郁。
“怎么?還是忘不下她嗎?”傅宇承看著劉天這么傷感,也是于心不忍,問道。
劉天回過頭,強擠出一個笑臉,說實話這笑比哭還難看,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傷感。
“怎么可能說忘就忘?畢竟在一起有四年。”劉天沙啞道。
“你當初為什么不跟她說出你的家境?你要是說出來,她又怎么會離開你?”傅宇承似乎話中有話。
傅宇承交過很多女友,但都只是玩玩,別人也只是看中他的錢,所以他的想法自然很隨意。
女人如衣服,有錢隨便買。
“如果那樣,便不是我想要的愛情,況且我的家境確實不好。”劉天沉思一下,一副圣賢、仁者的語氣。
“所以,你到現(xiàn)在還在傷心,你的家境不好?在逗我呢?你一輛跑車就上千萬。”傅宇承故意調(diào)侃劉天,拆穿道。
傅宇承自然不能明白,因為他從未動過真情,而劉天只喜歡過一個女孩,并對她動了真情。
“其實,你走后,我調(diào)查過她。”傅宇承微微皺眉,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嗯?”劉天不知道傅宇承要說什么,當初跟她分手后,劉天就離開,去其他地方歷練了。
“她并不是因為缺錢給母親治病,才和那個高富帥好的。”傅宇承一邊說著,一遍觀察劉天表情的變化。
劉天一臉不可思議,低沉道:“繼續(xù)說。”
“她就是一個拜金女,當初跟你在一起,就是因為你跟我們是朋友,她以為你也很有錢,但是你一直低調(diào),穿著清貧,除了我們幾人,沒人知道你有背景,最后她以為她看清了你,才離開你的。”
傅宇承一字一頓,直指劉天的心頭。
劉天一直以為她還是那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即使她最終離開他,他也沒有責怪過半分。
“對不起,我喜歡上別人了,我媽生病了,需要很多錢做手術(shù),而我現(xiàn)在的男友,正好能幫我,我們不合適,你會找到另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的。”
女孩的話一直徘徊在劉天的腦海,即使當她對劉天說出這些話時,都是含著淚水,她曾經(jīng)那般天真無邪。
“為什么?不,不,我不信,我不信她會變成這樣,我不信。”劉天大聲叫喊著。
沒有人能理解當一直堅持的事物,突然變了樣,或者說本就不是你堅持的樣貌時的那種心酸,沒有人能懂,至少此時的傅宇承不懂。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又回過頭去,繼續(xù)開車。
“你醒醒吧!她根本沒有喜歡過你,她喜歡的只有錢,她媽媽從來就沒有生病過,她就是以為你是個窮鬼,所以才離開你的,我早就想告訴你這一切,只是一直沒找到你的人。”
傅宇承說這話時的聲音很冷,顯然他也看不慣女孩對劉天做的一切。
“而且你從來不讓我們調(diào)查她的家境,后來你走后,我才去調(diào)查的,沒想到堂堂南省五世子之首的天少,居然會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傷心這么久。”
傅宇承說完這些話,便是將頭扭向窗外,一言不發(fā),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他也是莫名有些傷感。
整個車里面都一下安靜下來,只剩下司機大口喘氣的聲音。
良久后,劉天輕拍傅宇承的肩膀,聲音很輕,笑容很虛弱,“承少,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跟我還客氣什么?”傅宇承也是回頭一笑。
“我會試著忘記她的。”劉天下定決心,“有酒嗎?我們兄弟倆一年沒見了,要好好喝喝。”
“正好有。”
原來,‘我們不合適,你會找到另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的’,只是一種通用語。
而對一個人的愛,也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