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奇一直坐在車?yán)?,在朗天大廈右側(cè)100米處的十字路口等著。
見劉子瀟來了,立刻親自把劉子瀟迎上了車。
“怎么樣?”崔天奇關(guān)切地問道。
“別說了,差點兒把自己折里面。”劉子瀟抱怨道。
平穩(wěn)地躺在家里的皮沙發(fā)上,劉子瀟的內(nèi)心世界卻是波濤洶涌。
還好今天王宏義有點兒托大了,要是老老實實地把所有的保安喊上來。
再隨便栽贓自己一個非法入室蓄意破壞的罪名,自己這一遭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劉子瀟知道,海景別墅再豪華惹人羨,衣著再華麗。
自己終究也只是一個找不到工作的落魄大學(xué)生而已。
又怎么能輕松的和一個在商場掌控風(fēng)云數(shù)十年的老狐貍作對?
正面硬剛這條路恐怕是行不通了。
叮咚~
正抱頭冥思著其他方法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剛想出一點兒頭緒,也被這吵人的門鈴聲打斷了。
誰啊?煩不煩?煩不煩那?
劉子瀟沒好氣地走到了可視門鈴的屏幕前。
屏幕一閃,昨天那個把自己抓進(jìn)大牢的警官又浮現(xiàn)了出來。
“你自己出來吧,我們都是老熟人了。”
臥槽,你又來?劉子瀟無奈的抖了抖嘴角。
正想和他理論一番的時候,警官就掛斷了電話。
“操!”劉子瀟憤怒地拍了一下可視屏幕。
又不得不整理起衣衫,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誒,我說大哥,我真沒有走私洗黑錢,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劉子瀟一拍門,走到了警官的面前,哀怨道。
“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這一次,有人舉報你套用身份非法避稅!”警官義正言辭道,“證據(jù)確鑿,跟我們走一趟吧!”
沒給劉子瀟任何的反應(yīng)時間,幾名年輕的警員就走上來,又一次把劉子瀟塞進(jìn)了警車?yán)铩?/p>
哎呦我去,今年自己是犯太歲了嘛....劉子瀟一臉苦惱的坐在警車?yán)铮巴饣畋膩y跳的小孩子發(fā)呆。
現(xiàn)在他只想回到兩天前,好好纏著那個說自己有牢獄之災(zāi)的江湖術(shù)士,花錢把這罪孽給消了。
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劉子瀟剛下車,又被拘押在了老地方。
“呦,稀客啊~”
聽聞劉子瀟被單獨關(guān)在審訊室里的消息,顧依霏便丟下了手頭的工作,連忙趕了過來。
此刻正側(cè)身依靠在門框上,微笑著和劉子瀟擺手。
恰好劉子瀟正覺得一個人特?zé)o聊,立刻手握成半球形,伸手在空氣中抓了抓,一臉賤笑道:“兩天沒見,顧長官是不是特想念我啊~”
“你!”顧依霏挺身怒道。
但想到生氣自己就輸了,便又?jǐn)D出了一臉的笑容,撥弄了一下柔順的長發(fā)。
搖晃著手中的電警棍,神氣地一擺頭,笑道:“當(dāng)然想了,你不在這里,我擠兌誰去啊我?”
說罷便一點兒也不給劉子瀟反擊地機(jī)會,轉(zhuǎn)身一摔門便揚長離去了。
十分鐘之后,顧依霏又來了。
只是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沒有想到,顧依霏竟然會親自上手,干獨自拿人這樣既危險又低級的雜活。
“這次又怎么了?”顧依霏雖然拷劉子瀟拷得緊,口上去比較輕松。
“又被人給陷害了唄。”劉子瀟無奈的聳了聳肩,手一隨動就碰到了手銬邊沿的鐵刺上,哀嚎了一聲。
“你這種色痞子,就是得拷一拷!”顧依霏嗤笑了一聲。
嘴上很硬,心里卻很軟,竟然在半途中私自為劉子瀟解開了一會兒手銬。
經(jīng)歷了上一次冤獄風(fēng)波,以及兩人交手時,衍生出的微妙情感。
這一次,顧依霏根本沒把劉子瀟當(dāng)成犯人,反而旁敲側(cè)擊的,打聽起劉子瀟的私人生活來。
“說,你是不是調(diào)戲哪家大公司的千金,被人家老爹給搞了?”顧依霏微微格嘰了一下眼睛。
“哪能啊,我這雙手,可是只摸過…”解放了雙手后,劉子瀟說話又開始皮起來。
“你!”顧依霏抓著劉子瀟的手,又給拷了上去。
“看來你還喜歡玩床上cosplay~”劉子瀟污興大發(fā)。
“你!”顧依霏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
劉子瀟暗示的這種小電影她也看過。
不過她可不想扮女仆,而是要當(dāng)皮鞭女王。
瞬間女王范上身,冷起了臉:“行了,前面有外人,給我嚴(yán)肅點!”
顧依霏這句外人,仿佛是一劑鎮(zhèn)定劑,令劉子瀟覺得審訊也沒那么可怕了。
面對著專業(yè)犯罪學(xué)心理師李良,也絲毫不像電影里演得那般無精打采。
而且比起肅穆端坐的李良,劉子瀟這一手標(biāo)準(zhǔn)的葛優(yōu)躺落在椅子上,反而倒像個大爺。
“飯都不讓我吃,我哪有力氣跟您這樣坐著啊。”劉子瀟如是說。
任李良再怎么說嚴(yán)肅點,劉子瀟硬是不起來。
倒是劉子瀟越聽李良問話越忍不住心生驚嘆,想要拍手叫好。
光是刻意偽造兩種身份,讓開發(fā)商身份消失無蹤。
再利用平民身份入住一座沒有投入使用,所以無法征繳奢侈稅的別墅。
以謀求合理避稅這一點子。
就讓劉子瀟打心眼里感到服氣,臥槽,這么牛逼的避稅點子,是誰想出來的。
要不是顧及身份,甚至都想跑到對面去,把李良手中的文件拿過來看一看。
好好學(xué)習(xí)一番。
“這個難道不是劉先生自己的精明點子嗎?”李良清了清嗓子,扶了扶斯文儒雅的銀框眼睛。
我想的?要是我想的還會一直縮在地下室里,找不到工作嗎?劉子瀟無奈的笑了笑。
“長官是這樣的,我是一名試用師,目前正在對這棟別墅進(jìn)行試用。”劉子瀟一臉無賴相,在李良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把他給嗆了回去。
“這個理由夠精彩!”李良笑著拍了拍手,緊接著便緊緊扣起食指,“可是你的履歷中,并沒有試用師資格證,而且資料顯示,你目前正處于無業(yè)游民狀態(tài)。”
這一句話,令劉子瀟頓時語塞,目前看來,只能找財神爺親自出面為自己佐證了。
劉子瀟自知自己還沒有這么大的面子。
只能大聲喊冤。
對李良之后提出的所有問題。
劉子瀟也只有一個回答——是誰誣告我,我要反告他誹謗。
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李良只能吩咐手下把大賴皮劉子瀟送走。
李良的手下可不像顧依霏一樣,和劉子瀟有著微妙的關(guān)系。
拖著渾身泄勁的劉子瀟,就像托著一條小狗,連拉帶拽的拖到了一個陰暗的小房間里。
隨手往地上一丟,便面容冰冷地關(guān)上了門。
之前劉子瀟就被氣得茶飯不想的,又空腹上陣,跟李良口舌爭斗了一番。
最后還被那個該死的強光探照燈,晃眼晃到懷疑人生。
冷不丁被這么一甩,差點兒兩眼一摸黑,當(dāng)場暈厥過去。
瞧了瞧自己站的地方,便驚訝的發(fā)現(xiàn)。
自己如今身處的,還是那個熟悉的房間。
只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黑龍哥又坐回了破木床上,成了這里的大哥。
見到劉子瀟又被押進(jìn)來了,黑龍哥心里猛地一驚。
忽然又發(fā)現(xiàn),如今的劉子瀟不知怎么,已經(jīng)沒了力氣。
這驚字的末尾,便又平添了一個喜字。
媽的,這個比小子昨天那樣搞我,今天必須得加倍還回來。
“大黃,你給我上去揍他!”大黃這個人是最墻頭草的,黑龍哥又坐回大哥的位置后。
大黃果斷奉獻(xiàn)了自己的菊花,便又保住了自己二哥的位置。
聽著黑龍哥的話,三步兩步來到了劉子瀟面前。
“大黃,我之前可待你不薄。”劉子瀟艱難地翻起身,氣喘吁吁地靠在了門邊。
“沒辦法,我也是聽黑龍哥的命令!”大黃嗤笑道。
咣!
手下便毫不留情,一腳踹了過來。
“大黃,你他媽今天是不是沒吃屎!怎么動靜這么??!”黑龍哥掛著一臉滿意的笑容,嘴上卻不饒人。
聽到黑龍哥還不滿意,大黃又是奸佞一笑,正好自己還沒踢爽呢。
又是無情的霹靂一腳,而且剛才那一腳還算試探的話,這一腳可是全力出擊,絲毫不留情面。
咣!
這一腳倒是踢得夠響,不過可惜的是并沒有踹到劉子瀟身上。
而是踹到了忽然打開的生硬鐵門上。
“哎呦~”大黃痛叫了一聲,狂吼著抱著腳,直痛得在地上翻滾。
“又給我鬧事!”開門的人是顧依霏。
聽到李良對劉子瀟開了探射燈大招后,顧依霏便急忙趕了過來。
她雖然不是犯人,但是在這里待得久了,對于這里的是是非非很是明了。
先前劉子瀟在這里那么威風(fēng),此刻被折磨到脫力再丟進(jìn)去。
豈不是羊入狼群?
而且還是一只肥羊和一群餓狼。
“誰打得你,我給你做主!”意識到自己一推門把劉子瀟擠到了墻角之后,顧依霏趕忙走了進(jìn)來,扶住了快要搖搖欲倒的劉子瀟。
聞言,剛剛指使大黃打劉子瀟的黑龍哥,心里忽然有一萬匹草泥馬飛馳而過。
他在這里呆了接近十年了。
大大小小的事聽過不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顧女王還會給犯人撐腰的。
更恐怖的是,顧依霏此刻正挽著身心受創(chuàng)的劉子瀟的胳膊,不停地安撫著他的情緒。
看起來竟然...很溫柔?
“他..他。”劉子瀟艱難地抬起手臂。
如果自己現(xiàn)在有力氣,拼了命也要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筋斷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