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的人,正是昨天被劉子瀟索命的崔天奇,也是朗天環(huán)保公司的高層投資人之一。
“大人您怎么在這里啊?”見到劉子瀟一身高檔正裝,風(fēng)塵仆仆地從公司里走出來,崔天奇也是一頭霧水。
他平時雖然喜歡花天酒地,不怎么來公司,但好歹也是朗天環(huán)保公司的管理者。
被劉子瀟勾魂索命之前,還從沒見他來過這里。
而且看樣子,出了名執(zhí)拗的公司保安劉能竟然也不阻攔他。
這讓崔天奇對劉子瀟更為疑惑了,但是怎么看,又都覺得劉子瀟就是昨天給自己留了一名的判官大人啊。
哪知道劉能一開始就吃了王宏義的癟,現(xiàn)在又看到崔董事也對劉子瀟畢恭畢敬的,那還敢再嗆劉子瀟一句。
“說了,在外面就喊我的‘化名’就好了。”劉子瀟微微靠過頭去,壓低了聲音道。
“哦哦,劉先生您來這里是……”崔天奇立刻擠出一臉的笑容。
“你來這里是干什么的?”劉子瀟沒有正面回答,總不能把自己來這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說給崔天奇吧,他現(xiàn)在可是崔天奇心里的大神。
“我是這家公司的董事,接到市政處的警告,來和王宏義長聊霧霾這個事的,只是…”說著說著,崔天奇便面露難色。
一聽崔天奇也是朗天環(huán)保公司的董事,劉子瀟忽然來勁了。
正好能通過他,將自己手里的這顆云霧汽靈珠給推銷出去,換點兒錢花。
想到這里,劉子瀟就將崔天奇一路帶到了外面的花壇邊,故作高深道:“只是什么,說出來我或許還能幫幫你。”
“真的嗎,如果能到的大人的幫助,或許我們公司就能度過這一場劫難了。”聽到劉子瀟話中有深意,崔天奇也是喜上眉梢。
這位大人連命都能給自己撈回來,恐怕治理點兒小霧霾什么的,應(yīng)該是不在話下吧。
于是,就毫無保留的把當(dāng)前的危機講了出來。
雖然目前江州環(huán)保市政處對朗天環(huán)保公司看起來客客氣氣的,但是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能處理好霧霾,把一級衛(wèi)生城市這件事情蒙混過去,自然是皆大歡喜。
但是搞不好,恐怕江州市以后再難有朗天環(huán)保公司這個東西了。
“既然你這么為難,我就幫幫你,不過一會兒到了里面,你這樣說……”劉子瀟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有了崔天奇的支持,劉子瀟覺得自己腰板忽然就變硬了,那自然得好好吊一吊他們的胃口。
交代完后,劉子瀟又在心里得意地笑了笑,提溜了一圈眼珠,轉(zhuǎn)過身道:“你在前面帶路。”
“好好,大人您小心臺階。”
“這花壇上有灰塵,別臟著您~”
崔天奇一路拍著劉子瀟的馬屁,讓劉子瀟感到很受用,再也沒了初來時的尷尬。
劉能也呆在桌子上看傻了眼,心里狠狠地批判著自己:這下好了,又得罪一個大人物,自己真活該是一個,一輩子只能待在門口守大門的看門狗。
崔天奇一路熟門熟路的帶著劉子瀟,再一次來到了王宏義的辦公室。
“王宏義正在和秘書談事情,請兩位稍等一會兒。”王宏義的助理說道。
王宏義的助理倒是一個個都長得很漂亮,身材也都不錯。
“大概要等多久?”劉子瀟問道。
“五分鐘,一般都是五分鐘。”助理面露囧色。
助理這一尷尬的表情,瞬間把劉子瀟給逗樂了。
任劉子瀟是一個榆木疙瘩,也知道王宏義現(xiàn)在是在里面和秘書“談”什么。
何況他根本什么都懂,一聽到一次只能堅持五分鐘,劉子瀟差點兒沒有控制住,一下給笑出來。
“這么快啊,那我們等等吧。”劉子瀟強忍住笑,正色道。
“是啊是啊。。。”助理很無奈,她應(yīng)該也沒少和王宏義談過‘五分鐘的生意’。
過了一會兒,王宏義便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起來似乎有點兒疲乏,額頭還有些許汗珠。
看到劉子瀟又來了,王宏義也是面露不悅。
剛想出言嘲諷幾句,忽然看到崔天奇正自降身份的站在劉子瀟的后面。
心生疑惑,這小子難道是站在崔天奇背后的真正投資人?
正在心里可摸著,崔天奇繞了過來,和王宏義友好的握了個手,道:“王兄,這是我最近發(fā)掘的,合作研發(fā)霧霾治理項目的合伙人,這一次,我們公司會不會被市政處拋棄,可全看他的了。”
現(xiàn)在上面派下來的事情,最緊急的就是關(guān)于治理霧霾的事情。
想到自己先前可能怠慢了一個重要人物,王宏義立刻就自亂了陣腳。
剛想說話,又被劉子瀟一句話嚇了一跳:“原來是王宏義長啊,不麻煩您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小張。”
說罷,劉子瀟就裝作扭頭要走的樣子。
不過這一次,卻被王宏義傾情留了下來。
“不是不是,劉先生,最近總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子來我們公司搗亂,我一個不注意,把您也歸類到了他們一類人,都是我的錯,考慮的不周全。”王處長慌張道。
“原來是這樣啊。”劉子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里卻暗想著,就那個劉能守在門口,有人能進來才怪。
“真是這樣。”見劉子瀟不是真的要走,王宏義不禁在心里罵了劉子瀟一句:這小子真TM記仇,還給我耍臉子看。
但是無奈于如今受制于人,只得把怒火發(fā)到剛剛服侍完自己的女秘書劉文倩身上:“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給劉先生端茶倒水,沒點眼色!”
“這就去,這就去!”劉文倩也在心里罵了一句王宏義又肥又丑又不持久,便默默扭過頭去倒水了。
三個人又一次坐在了會議桌旁,王宏義依然是一臉的恭敬樣,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害怕劉子瀟是市政處派來的檢察人員了。
而是徹底的屈服于劉子瀟的淫威了。
“我去問了那個小王,人家說我是神經(jīng)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zhǔn)備退出項目了,搞什么環(huán)保,治理什么霧霾。”劉子瀟喝了一口茶葉水,一臉淡然道。
“別,您可千萬別退出,我這就找人把那個小王批評一下!”王宏義立刻行動,在電話里把這個倒霉的小王劈頭蓋臉的痛罵了一頓。
“哎呦,剛剛有點兒氣昏了頭,扭了一下脖子,現(xiàn)在又疼起來了。”見王宏義此刻乖乖的樣子,劉子瀟便佯裝出一副不舒服的樣子,扭了扭脖子。
“文倩,還不快給劉先生按摩一下脖子。”王宏義趕忙指使道。
劉文倩這時也看出來了,劉子瀟可不是租了一聲行頭來裝大頭的。
態(tài)度立刻就又一次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使出全身解數(shù)服侍起劉子瀟來,她的一身香水味很濃很艷,手上的勁兒也是拿捏得很準(zhǔn)。
縱然劉子瀟本身脖子就沒事,經(jīng)她這么一捏,就更舒服了。
再加上劉文倩時不時地拿兩座大胸器,有意無意地碰一下劉子瀟的后腦勺,拿手指在劉子瀟的脖子上撩幾下,就更讓劉子瀟想入非非了。
真是又軟又香啊,王宏義可真會享受。劉子瀟舒服的長吁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崔天奇也照著劉子瀟的意思,把他包裝成了一名天才合伙人。
并一再強調(diào)想要解決這次霧霾危機,必須靠劉子瀟。
王宏義也很會意的坐在一旁不停地拍起了劉子瀟的馬屁。
“行了行了,不整這些沒用的了,雖然之前有點兒不愉快,但我也理解,畢竟十萬個青年人里,難有我這么一個真能耐人,所以,過去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享受了一番吹捧,劉子瀟心中也舒坦了許多。
“要不是個精英人才呢,為人就是大度!”王宏義笑著說道,心里卻罵了劉子瀟一百遍。
笑得真假,劉子瀟覺得自己的笑容比王宏義演得真多了。
劉子瀟笑了笑,收起了公文包:“行,既然王宏義長這么看重我,我就把這個項目進行到底。”
“那就謝謝了,這樣吧,晚上一起去吃個飯?我請客,掏我自己的腰包。”王宏義挺直了身子,雙手收在胸前晃了晃。
“這就不用了,我晚上還要和人吃飯,你可以和檔案室的小張一起吃頓飯,多指點一下年輕人嘛?”劉子瀟咧嘴笑了笑,輕輕挑了挑眉毛,收起公文包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那王宏義長,我也先走了。”崔天奇巴不得一步也不離開劉子瀟這尊活神仙。
“走吧走吧,記得一定要把他照顧好,一切以先保住公司為主。”王宏義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一句。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就是把霧霾檢查對付過去,完了就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到時候,劉子瀟要是再敢像今天這么和自己說話,就找保安把他抓出去。
停車場上,崔天奇還是一路跟在后面。
見劉子瀟只是開了一輛一百多萬的奧迪A8,還親自開車,不禁在心中歌頌起劉子瀟樸素的美德:“您就開A8啊,要不,我找人給您換一輛?再給您配個司機?”
“不用了,現(xiàn)在不是提倡勤儉節(jié)約嗎?而且我平常都是走夜路,不開車。”一個星期前,劉子瀟的夢中座駕就是奧迪A8,現(xiàn)在出口反而成了相應(yīng)勤儉節(jié)約的號召。
“這次和市政合作,你們公司能獲利多少?”劉子瀟摁了下鑰匙,崔天奇慌忙上前幫他打開了門。
這讓在另一輛車?yán)锏却尢炱娴乃緳C驚訝不已,這個年輕人什么來頭,連崔總都親自給他開車門。
“沒有利潤。”崔天奇退到了一邊,恭敬道。
“沒有利潤?”劉子瀟快要變臉了,總不能白忙活一陣吧。
不過,崔天奇接下來的話,就令他笑逐顏開了:“這明明都是您的功勞啊,獲的利,也都是您的利啊,對不對?”
“哈哈,你說的還真挺在理的,那我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了。”劉子瀟插上了車鑰匙,引擎聲便隱約響起。
“對了,你想不想當(dāng)朗天環(huán)保公司的董事長?”劉子瀟戴上墨鏡,轉(zhuǎn)過了頭。
“這..這個..”崔天奇欲語還休,要說不想當(dāng)那絕對是假的。
“你就安心等著吧!”劉子瀟猛地一踩油門,揚長而去,一天不把這個破董事長王宏義長整垮,劉子瀟就一天不順心。
“大人您一路順風(fēng)!”
崔天奇一直等到劉子瀟開車消失在視野里,才坐回了自己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