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謙看著夏小溪眼睛中閃著期待的星光看著自己,心里軟軟的。這是自己想要的女孩兒,這一刻,他終于真實感受到了自己的內心。
他并不想利用夏小溪去討好蕭晉,也不想用她去威脅蕭晉,他只想讓這個女孩兒在自己身邊,在自己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小溪,如果,我是說如果,夏九他回不來了,你會怎么辦?”蘇謹謙試探的問道。
夏小溪騰的站起身,臉色剎那間慘白一片,她好像沒有完全聽懂蘇謹謙的話,什么叫回不來了?
她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這種從狂喜到突然接到噩耗的感覺,讓她看著自己面前蘇謹謙,就像看著照片底片上的白亮人影,顯得那么不真實。
蘇謹謙見夏小溪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并且有隨時暈倒的預兆,趕緊站起身把全身發(fā)抖的夏小溪輕輕攬進懷里。
“小溪,小溪,你不要激動,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小溪。”
蘇謹謙輕輕拍打著夏小溪的后背,因為這種近距離的接觸,讓他的心輕輕震顫著。這是很久都沒有過的奇異感覺,甚至比當初跟云錦在一起時的感覺更加強烈。
夏小溪的臉上掛上了明顯受驚后的淚水,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跟蘇謹謙的動作已經有所逾越。
她從蘇謹謙懷中轉了個身,伸出雙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
“蘇大哥,你說夏九回不來了,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他……他……”
蘇謹謙扶著夏小溪的肩膀,把她按坐在沙發(fā)上。
“小溪,夏九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提起過他的真實姓名和身份嗎?”蘇謹謙問道。
“沒有,我遇見夏九的時候他失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連名字都是我?guī)退〉摹?rdquo;夏小溪搖搖頭,聽蘇謹謙的意思,或許夏九還活著。
蘇謹謙皺了皺眉,低著頭沉思著。蕭晉在A縣的時候,是失憶狀態(tài),所以才會有那種乞丐般的經歷,才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來自己的場子打拳掙錢。
但是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A縣,并且失去記憶呢?那現在在蕭家的蕭晉,是恢復記憶以后的蕭晉嗎?
“小溪,我剛才的意思是,夏九他或許已經找到自己的家人了。但是他暫時先不能來跟你相見,他或許是有自己的苦衷吧。”蘇謹謙拍了拍夏小溪的手說道。
夏小溪咋一聽到夏九找到他的家人了,內心由衷的替他高興了一會兒,可是很快又感覺不太對勁。為什么找到家人了,就不能來見自己,甚至連跟自己聯系都不能?
知道他得告訴自己他的去向啊,就這樣不告而別算什么?自己還為了他擔驚受怕,寢食難安的,就算他有苦衷,能是什么樣的苦衷,連她這個……‘朋友’都不能相認呢?
“為什么?”夏小溪有些茫然的看向蘇謹謙。
蘇謹謙知道她這個為什么包含了怎么樣的情緒,他的目的就是這樣,現在看來已經初步達到了。
“具體情況我們現在也還沒有弄清楚,只知道他是個大戶人家的少爺。我的人還在繼續(xù)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了,再耐心的等等。沒準哪天,他就會來這里找你呢。”蘇謹謙愛憐的摸了摸夏小溪柔軟的頭發(fā)。
“蘇大哥,你的意思是,夏九知道我住在你這里?”夏小溪很快便摸到了蘇謹謙話中的意思。
蘇謹謙放在夏小溪頭頂的手明顯的頓了一頓,然后虛偽的表示出了為難。
“小溪啊,現在什么都還沒有明了,就耐心的再等等好嗎?天晚了,你先休息,一有小溪我就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蘇謹謙快速的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別墅大門,做出了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直到坐到車上,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希望一切都會順利吧。
接下來兩天蕭晉把安易接到自己身邊,讓他帶著手底下的人在蕭博延周圍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把他所有接觸過的人都暗中徹查一遍。
蕭晉手下的人都知道安易是他的救命恩人,對安易都俯首帖耳,而安易感覺蕭晉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對夏小溪的事更是盡了十二分的心力,結果夏小溪還是了無音訊。
只是安易沒有發(fā)現,在他尋找夏小溪到焦頭爛額的時候,暗中始終有一道身影在默默的觀望著他們。
“蘇爺,那個安易投奔到蕭晉麾下了,這兩天正在暗中徹查蕭博延。”辦公室里,高洋對蘇謹謙說道。
蘇謹謙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果然那天安易是為夏小溪而來??磥硎挄x最開始懷疑夏小溪下落的方向是對的,結果被半路出現的蕭博延吸引了目光,才把安易招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蕭博延用了什么手段,讓蕭晉堅信夏小溪在他手上,但是蘇謹謙還是由衷的想謝謝他。
假如蕭晉真的找到自己門上來,自己還真得頗費一番功夫來對付他??磥?,蕭晉同意訂婚,是蕭博延用夏小溪的安全在威脅。
蘇謹謙控制不住的笑容越來越大,真是萬事皆有天助啊。既然蕭博延這么急著來自己這里討要夏小溪,以達到控制蕭晉的目的,那自己就送他個大禮,讓蕭晉把所有心思都用在蕭博延那里好了。
蕭博延接到蘇謹謙電話的時候,心中一個愣怔后馬上有些欣喜若狂。蘇謹謙竟然答應只要由蕭博延出面把蕭晉約出來,一起談一談那天拳場的損失的問題,就把自己想要的東西交給自己。
掛斷電話后,蕭博延馬上給蕭晉致電,征求蕭晉的意思。
蕭晉這兩天整個人像是飄在半空,一分鐘得不到夏小溪的消息,他就一分鐘落不了地。這個蕭博延太謹慎了,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接到蕭博延的電話,他真想隔著電話把蕭博延這人渣掐死,但一想到夏小溪還在他手中,不管什么事情,自己都得順從。
司機把車停在門口,彎腰恭敬的打開車門。蕭晉坐在車里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心里柔腸百結。他雖然不知道蕭博延為什么約自己吃飯,但肯定是跟陸家的婚事有關。
北區(qū)的一個酒店里,蕭博延和蘇謹謙一早就等在了那里。這酒店雖然位于北區(qū),卻是蕭家的產業(yè),歸于蕭博延名下,距離蘇謹謙的別墅不是很遠。
蕭晉的車平穩(wěn)的駛進酒店的停車場,他臉上帶著的不耐煩的神情,取悅了早就等在一旁的高洋。
看著蕭晉下車,向酒店的大門走去,高洋按住了耳朵里的耳機。
“目標已經出現,現在正向大廳走去,帶夏小姐從側門出來就好。”高洋吩咐完后,把車緩緩靠近側門,等在那里。
大廳里,夏小溪百無聊賴的看著魚缸里游動著的觀賞魚。今天蘇謹謙突然說她自己一個人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這么多天,一定要給她好好補一補,就讓高洋帶著人把自己接來了這里。
她不忍心拂了蘇謹謙的好意,只得跟著過來,然后隨意在菜單上那些昂貴的佳肴中,挑選了最便宜的幾種點了餐。
服務員拿著菜單下去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不知道接了個什么電話,然后快速的走到前臺告訴服務員,剛才的菜一會兒送外賣后拉起夏小溪就走。
“夏小姐,蘇先生說一會兒回來跟您一起用餐,我們先回去吧。”那男人邊走邊說道。
“啊?啊,好吧。”
夏小溪無奈的只好跟著他走,心想著,蘇謹謙從來不在別墅里吃飯,今天這是怎么了?而且,沒看出來這么高檔的酒店也會送外賣,雖然距離不遠,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最后歸結成一句話,有錢真好啊。
蕭晉后面跟著兩個保鏢,臉色陰冷的走進大廳。大廳里人不多,只有前臺的兩個接待和站在門口的兩個服務員。
就是因為除了服務員沒有別人,側門那快速轉出去的一男一女才格外引人注目。男的穿著長褲襯衫,襯衫是藍色的,上面帶著盛世集團特有的暗紋,是蕭博延的手下。
女的?……女的!蕭晉的瞳孔一陣緊縮,感覺自己的心跳都瞬間亂了幾分,夏小溪!是夏小溪,別說一個背影,就是化成灰,蕭晉也能在一秒鐘之內認出這個女孩兒。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全部僵硬了,從內向外透出一股狂喜。
“小溪!”他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大聲喊出了自己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那個名字,可是這兩個字出口時,卻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也并沒有想象的那么響亮。
夏小溪好像聽到有人喊了她一聲,回頭看時,保鏢帶著她已經走出了側門來到了早就停在門口的車前。
高洋把車門打開,等著她坐上去,一臉焦急的樣子,讓她生生的抑制住了自己想回去看個究竟的腳步??隙ㄊ亲约郝犲e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怎么會有人認識自己。
夏小溪坐上車子絕塵而去,沒有看到正在瘋魔一樣追出來的蕭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