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龍叔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機,想了想,還是先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江墨了。等到江墨親自到醫(yī)院再說也不遲。
想到這里,龍叔馬上驅(qū)動了車,快速向著康復醫(yī)院趕去。
“猴子,你知道ICU在哪么?”江墨前一段時間雖然一直在康復醫(yī)院躺著,但是他是用的專門的一個病房,現(xiàn)在問起來他還真的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前一段時間我老爸逼著我去深造,我連看你都是隔一兩天才能來一趟,你感覺我會有時間么?正好咱們不是找劉琳琳么,咱們直接問護士站吧。”王侯想了想,自己對這個醫(yī)院的了解,也就那樣。
所以他快步走到了護士站。
“您好,我們想問一下ICU在哪?順便你能幫我查一下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劉琳琳的患者。”
“好的,您稍等,進ICU需要院長同意,請問你們是患者的什么人?”護士問道。
“額,我們是她的同學。”江墨走上前去,對著護士說道。
“很抱歉,如果你們不是家屬的話,需要先填寫這些表……然后提供你們是她同學的證明,才能上去。”護士說道,剛才翻到一半的電腦也切回到了初始頁面。
“算了,我打個電話。”江墨掏出電話,撥通了龍叔的號。
“龍叔,你到哪了?我和猴子現(xiàn)在到醫(yī)院了,但是護士不讓我們上去。”江墨問道,只聽到電話那邊一陣嘈雜。
“哦哦,小朔啊,我把院長的電話給你,你給他打吧。我這邊出了點意外,暫時過不去了……他媽的你們再懟我一個試試。”電話很快的掛斷了。
“龍叔那邊忙不開,我先給院長打吧,這一天天的……”江墨一臉郁悶的表情。
五分鐘后,院長匆忙趕了下來。
“南少是吧?歡迎歡迎,這個剛才我在忙,下來晚了。”院長一下來就握住了江墨的手,熱情的往里擁,你問他怎么認識江墨?廢話,就江墨住院這幾天,少說南家在這畫了?。担叭f,這還不包括送禮什么的錢。
“那個我朋友現(xiàn)在怎么樣?”經(jīng)過護士這么一整,江墨也沒什么閑心客氣了。
“額,這個,能借一步說話么?”院長帶著江墨和王侯找到了自己的私人辦公室。
“你的這位同學,在昨天凌晨去世了。”
“去世了?你他媽在逗我?她到底什么???不是說至今都沒確診么?你們他媽的是干什么吃的?”江墨一把掀翻了桌子,指著院長的鼻子罵道。
“嘿,南少啊……咱們控制一下,先聽院長說說原因好不?咱們一會再揍他不遲……”王侯見狀趕緊一把按住了江墨,只是兩人的力量差距實在是有點大,王侯被江墨帶著向前走了好幾步。
“好好說,敢騙我打死你。”江墨氣沉丹田,等等?我的丹田呢?我的靈氣呢?
這么一晃,江墨也冷靜多了。坐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
院長擦了一把冷汗,原來就聽說南家大少爺是個暴脾氣,可惜是個廢物,整個十五六歲的小孩都能打過他。
現(xiàn)在看來,小報記者說話簡直和放屁一樣。這一把能把自己的實木桌子掀到一邊的身體素質(zhì),叫做體弱多???
“南少,這個事情真的不怪我,病人在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晚期了,這是她的病例,你看看。”院長把一份資料找了出來。
江墨一把翻開,上面的首頁上分明寫著:“劉琳琳,女,19歲,死因:淋巴癌。”
“淋巴癌?什么東西?一個癌癥你們都查不出來,都治不好?”江墨抬起頭看了一眼院長。
這時王侯拽了江墨一下。
“恩?”
“淋巴癌是絕癥,等到能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晚期了。唉……得上這個病,沒救的。”(前一段時間我認識的一個人就是淋巴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走的時候20多歲,現(xiàn)在疾病越來越年輕化了,各位注意保重身體,盡量少熬夜。)
江墨腦海當中一片嗡嗡作響,這就沒了?自己答應她的幫她不可還從來沒開始過。
“能讓我們見一下她的父母么?”王侯嘆一口氣,對著院長說道。
江墨雙手駐在自己的腦袋上,沒有說話。
“好吧。”院長站起了身,拍了拍江墨的肩膀。
在院長的帶領下,他們驅(qū)車趕往了一個距離醫(yī)院不遠的小區(qū),劉琳琳的家就住在這里。
“院長?”劉琳琳的父母見到院長來了,趕緊站了起來。滿臉都是悲傷的神色。
“恩,坐坐坐,我今天來是為了他們,他們是你女兒的同學。”
“阿姨好。”王侯開口說道。
江墨什么都沒說,而是盯著桌子上的一張黑白照片發(fā)呆。
“你們好,快坐吧……家里沒什么好招待的,實在是不好意思。”劉琳琳的母親招呼著。
“節(jié)哀……”江墨終于啞著嗓子說出了這么兩個字。他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自己心里非常的難受。之前就有那種有事情不對的感覺,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
“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院長站起身,對著江墨等人招呼了一聲,走了出去。
“我想,你應該就是南天朔吧,我女兒給你留了一封信。”劉母看到院長已經(jīng)離開了,從桌子的抽屜當中拿出了一張信封。交到了江墨的手上。
“給我的?”江墨一愣,她知道自己會來?
“本來她是準備去看你的時候給你的,沒想到當天剛走到醫(yī)院,就已經(jīng)不行了。琳琳臨走前囑托我交給你。”劉母說道這里,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淌。
“恩,好。”江墨接過了信封,手不爭氣的抖了一下。
“猴子,我出去一下。”江墨轉(zhuǎn)身向外走,他怕自己在這里看會失態(tài)。干脆走出門去。
江墨從兜里拿出了一根煙,慢慢打開了信封。
南天朔,
怎么說呢?其實我之前一直都很煩你,你原來簡直可以說是囂張跋扈,又總欺負我,有時候我真狠毒的一巴掌甩到你的臉上。
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如果說你以前是一個囂張的公子哥的話,你現(xiàn)在就變成了一個有男人味的公子哥,沒錯,你還是那么囂張。
小艾他們說我這是想男人了,啊啊啊啊……煩死她們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喜歡注視起你,可是你總是不來學校,總是找不到你的人,也是從暗示后開始,我才知道你是看不上我們這些所謂‘好學校’,你真的很聰明。
那天的你真的非常耀眼,你絕對配的上天才的這個稱呼。
我知道我不是最美麗的女孩,我知道我不是最優(yōu)秀的女孩,甚至甚至你從來沒有留意到我。
但是你知道嗎,我是鼓了很大很大的勇氣來說這些話的,因為我已經(jīng)不能在等下去了,或許我說出來這些話并不能得到什么結(jié)果,但是我只想讓你知道,想讓你知道有這樣一個女孩,那么深那么深的喜歡著你。
她記得你在陽光下溫柔的笑臉,她記得你的每一個背影。
你可知道嗎,她曾夜里緊緊握著自己手機,打下那些話,可是猶豫了好久,她點擊了刪除。
你可知道嗎,她曾看著你和其他女生打打鬧鬧卻自己一個人默默祈求今夜的夢里你能出現(xiàn)。
或許,她對你來說是那么的輕,你可以當做是星期日下午的棉花糖一樣,不時吃一下調(diào)調(diào)生活的味道。而她卻要花一生去忘記,去與想念和希望斗爭。不知多年以后你是否會記得,曾有這樣一個熱烈的女子?
有時候我會想,我為什么會喜歡你?這是一道無解的數(shù)學題,在無數(shù)公式和定理的推論下,只有“喜歡”這個字變得越來越顯眼??墒悄堑罒o解的數(shù)學題……你竟然解開了,那我這道呢?
我清晰的記得,那天我在校門口遇到了你,當時你看起來好傻。就像我們重新認識對方一樣,真的好傻。可是我就覺得我們的心好像近了一些,我覺得好溫暖好幸福。
我知道自己很傻,我也知道我們不可能,但是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有這樣一個女生,我想作為一個你不曾關注的我,能做的只有鼓起勇氣這一件事了吧。
你又何必傻傻的去幫別人?甚至不惜賭上自己的命?這樣值得么?
我喜歡你,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你。
我沒有什么東西,但是我會在你打球的時候坐在旁邊給你加油,然后等你累了我給你遞水;
我會在你餓的時候給你準備桌好飯;冬天的時候我會給你織圍巾;雖然有些我不會,但是我很愿意去學。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那也沒有關系,我只覺得我能遇見你,能喜歡你就已經(jīng)很幸福了!
謝謝你,讓我感受愛情。
早點醒來吧……
劉琳琳
下方就是一行凌亂的字體,勉強能認出來是什么,看樣子是她最后的時候才補上的。
“你女朋友很漂亮,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我沒機會了,早點醒來吧。要是你真的醒不過來,我會一直在那邊等著你,咱們一起過那座橋,這樣你就一直屬于我了。如果你醒了,好好對她。傻瓜,你這一輩子真的幸福……再見。”
“有個愛你的人不容易……”江墨輕輕的哼起了歌。
“下輩子,我一定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