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方沐雪家里出來的,他失魂落魄地徘徊在深夜的大街上,像一條喪家之犬。
小雪她……竟然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
秦逸絕望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這也解釋了她在看到自己突然出現(xiàn)在她家中時,為什么會那么驚慌失措。
而方沐雪的手機(jī)中,自己和她的那些親密合照全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帥哥。
自己……
就像是從來沒在她的生命中出現(xiàn)過一樣!
造成這一切的,只有一個可能——
“超級學(xué)習(xí)系統(tǒng)”。
之前微微就曾告訴過自己,“超級學(xué)習(xí)系統(tǒng)”到達(dá)地球時,因為大量能量的外溢,這個世界發(fā)生了未知的改變,尤其是宿主秦逸身邊的一切事物。
他爸一夜之間從下崗工人變成華海一號人物,母親從地攤小販變成百億老總,姐姐從輟學(xué)少女變成哈佛最年輕的女博士,大明星虞芷晴甚至成了他的情人……
然而,與他相戀七年的方沐雪,卻變成了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秦逸現(xiàn)在都無法忘懷剛才小雪眼中那驚恐的眼神,自己一定嚇到她了!
……
為了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秦逸撥通了自己發(fā)小梁新宇的電話。
梁新宇高一時跟他和方沐雪同一個班級,而梁新宇的女友楚惠也是方沐雪的閨蜜,彼此之間關(guān)系十分密切。
“喂……”
電話剛接通,秦逸就聽到對面?zhèn)鱽砹艘魂囙须s的勁歌熱舞,還有鶯鶯燕燕的撒嬌聲。
“小逸啊,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梁新宇的聲音傳來。
“新宇,我想問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班那個方沐雪!”秦逸開門見山問道。
“什么……我這太吵了,聽不清楚!我在MUSE酒吧,要不你過來吧,我在8號卡座,咱哥兩也好久沒見了!”
梁新宇醉醺醺地說道,還傳來一陣年輕女孩的嬌笑聲。
秦逸無奈,只能打了一輛車前往MUSE酒吧。
MUSE酒吧是華海市最高檔的夜場之一,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多,正是好戲開場的時候。
秦逸走進(jìn)了酒吧,神情舉止有些不自然。
這兒最便宜的小瓶啤酒都要88元,如果開洋酒的話,沒個大幾千下不來,以秦逸曾經(jīng)的消費(fèi)水平,根本不可能來這樣的場合。
一走進(jìn)酒吧,震耳欲聾的電音傳來,臺上有一個金發(fā)碧眼的DJ在瘋狂打著碟,舞池內(nèi)不少年輕男女在忘情地扭動著身軀,荷爾蒙在瘋狂燃燒。
在侍應(yīng)生的帶領(lǐng)下,秦逸很快就找到了8號卡座,里面大概有十幾個年輕男女,梁新宇正大大咧咧地坐在當(dāng)中,身邊還摟著一個穿著性感、濃妝艷抹的女孩。
梁新宇是秦逸的發(fā)小,之前兩人的家庭背景也差不多,都是工薪階層,兩人大學(xué)時候還一塊兒去發(fā)傳單打工。
然而,現(xiàn)在的梁新宇雖然容貌依舊,但身上的穿著打扮和氣質(zhì)都仿佛變了一個人。
一身做工考究、面料上乘的西裝,手腕上鑲著鉆的卡地亞腕表,足可以買下一輛檔次不低的汽車。
茶幾上,人頭馬、軒尼詩、XO、皇家禮炮等格式洋酒開了十幾瓶,今天這座的消費(fèi),恐怕每個幾萬塊下不來。
而梁新宇一看到秦逸到場,立刻松開懷里的性感女子站了起來。
“來,給大家介紹一個朋友,秦逸,我的發(fā)小。他老爸可了不得了,想必大家每天看新聞的時候,都能看到!”
聽了梁新宇的話,場內(nèi)其他人眼前一亮。
姓秦,每天新聞里都能看到,那豈不是華海一號家的公子?
“秦少,歡迎歡迎!”
“秦公子,您的到來真是令這兒蓬蓽生輝!”
“秦少,我家最近新買了一艘游艇,您什么時候有空咱們一塊兒出海兜風(fēng)!”
……
梁新宇透露出秦逸的身份之后,這些二代們就紛紛堆滿笑臉,圍了上來。
秦逸見狀,感覺渾身不自在,看這個情況,因為“超級學(xué)習(xí)系統(tǒng)”帶來的未知影響,連自己的發(fā)小梁新宇的身份,都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新宇,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單獨(dú)問你,咱們要不換個地方!”秦逸道。
“OK,咱們秦大少都發(fā)話了,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接著,在梁新宇的帶領(lǐng)下,兩人到了MUSE酒吧二樓一間隱蔽的包間內(nèi),包間的隔音做得很好,一關(guān)上門,外面的嘈雜的音樂聲瞬間消失無蹤。
“小逸,你不會怪我剛才透露你的身份了吧?”梁新宇笑著說道。
見秦逸遙遙頭,接著試探性地問道:“新宇,梁叔叔最近怎么樣了?”
“哎……他還能干嘛,最近股市不好,咱們家公司的股票跌了不少,賬面上損失了幾千萬,把他氣得夠嗆!”
梁新宇滿不在乎地說道,仿佛幾千萬對他而言只是個小數(shù)字。
秦逸聞言,點了點頭。
果然,原來梁新宇他爸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工,而現(xiàn)在,卻一下子變成了上市公司老總。
這“超級學(xué)習(xí)系統(tǒng)”的能量還真是大得恐怖,幾乎自己身邊的一切人和事都發(fā)生了巨大改變!
“對了小逸,你來找我不可能是為了關(guān)心我爸那個糟老頭子吧,而且你剛才電話中那么焦急,你找我到底要干嘛?。?rdquo;梁新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新宇,你……還記得方沐雪么?”秦逸小心翼翼地問道。
“方沐雪?”
梁新宇聞言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明顯記憶里沒有這個名字。
秦逸見狀,心中一涼,語氣激動地說道:“新宇,高一和咱們一個班的方沐雪啊,你不記得了?”
“高一?”
梁新宇思索了片刻,接著立刻跳起來說道:“哦……你說的是隔壁班的那個方沐雪啊,我倒還真有點印象,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跟個小白花一般水靈。
我還記得你小子見了人家第一面,眼睛就挪不開了,說什么一定要追到她,不過后來也不見你有什么行動,怎么現(xiàn)在想起她了……難道你還想來個重溫舊夢?”
哦?
原來在世界發(fā)生變化之后,方沐雪還是跟自己一個高中,只不過不是一個班級,因此而彼此錯過,沒有談那場長達(dá)七年的戀愛。
但這不要緊,曾經(jīng)自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屌絲,都能得到方沐雪的青睞。
而現(xiàn)在,雖然自己給她留下了一個惡劣的第一印象,但是自己知道她所有的喜好,秦逸就不信,自己不能重新追回她!
……
看到秦逸臉上露出的古怪表情,梁新宇問道:
“小逸,我說你不會真的突發(fā)奇想,想要去追方沐雪吧?”
“當(dāng)然,有什么不行的么?”
秦逸自信地說道。人一旦有了一個目標(biāo),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而現(xiàn)在秦逸的目標(biāo),就是讓方沐雪重新愛上她。
“小逸,你剛才一提方沐雪,我才想起來楚惠前陣子跟我說過的一件事……”
楚惠正是梁新宇的女朋友,也是方沐雪的閨蜜。
“楚惠說什么了?”秦逸問道。
“楚惠前陣子說,她有一個好朋友馬上要嫁入豪門,可以說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當(dāng)時也沒在意,現(xiàn)在想來,楚惠口中的好朋友就是你說的方沐雪!”梁新宇說道。
嫁入豪門?
小雪要嫁人了?
而新郎不是我!
秦逸聞言,突然想起之前在方沐雪手機(jī)中,看到了她和一個英俊男人的親密合影,心中如同萬箭穿心般的疼。
看到秦逸臉上痛苦的表情,梁新宇在一旁安慰道:“小逸,天涯何處無芳草,以你的身份,什么樣的美女找不到,何必在她一棵樹上吊死!”
“不!新宇……你不懂的,我一定要追回小雪!”
秦逸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片堅毅,一字一頓地說道。
“小逸,那個……剛才忘了告訴你,好像方沐雪的男朋友,叫做顧澤愷,是顧云帆的孫子!”
“轟!”
聽到“顧云帆”三個字,秦逸的腦子仿佛瞬間炸開一般。
顧云帆,上一任華夏國第三號人物,權(quán)勢滔天。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卸任,但是他幾個兒子都在華夏軍、政、商三界擔(dān)任要職,可以說顧家是華夏最頂級的家族。
他們秦家雖然在燕京也有不小的勢力,但是跟顧家一相比,就如同螞蟻和大象之間的差別。
而現(xiàn)在,方沐雪的男友竟然是顧家大少,而且看樣子感情還非常不錯,他秦逸又如何能將方沐雪從顧澤愷手中搶回來呢!
然而秦逸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就退縮的人,特別是方沐雪,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地放棄!
得知真相后,秦逸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燃燒起來。
別說是燕京顧家,就算是天王老子擋在面前,為了方沐雪,他也不惜豁出一切!
……
兩人從包間出來后,梁新宇邀請秦逸跟他那群朋友一塊兒喝酒,但秦逸卻興致不高,找了個借口拒絕,梁新宇也沒有再堅持。
酒吧里的烏煙瘴氣,令秦逸有些不太適應(yīng),他正準(zhǔn)備下樓離開,走到拐角處的時候,突然聽到兩道急促的腳步聲。
“彭!”
猝不及防之下,一個帶著香風(fēng)的嬌軀撞在秦逸的懷里,接著那個女孩摔倒在地。
女孩大概二十一、二歲,穿著一襲黑色連衣裙,身材曼妙,肌膚雪白,因為摔倒在地的原因,春光一片。
“沉魚,快起來,他們要追上來了!”
另一個與她同行的年輕女孩連忙走上前,將她扶起,還不忘白了秦逸一眼,要不是秦逸攔路的話,現(xiàn)在她們估計已經(jīng)跑掉了。
可是被秦逸撞在地上的絕美女子,腳上的高跟鞋竟然斷了,她一站起身,就“啊”的發(fā)出一聲驚呼,秀眉微蹙,右腳輕輕點地,明顯腳崴了。
……
“媽的,夏沉魚這個小賤人竟然敢耍老子,給我追!”
她們身后,傳來了一道暴虐的聲音,一個陰柔的年輕男子快步朝這里走來,他那身價格不菲的衣服上,被紅酒潑了一身。
跟在他身后的,是十幾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大漢,肌肉隆起,氣勢洶洶。
兩個女孩看到這伙人,眼神中滿是絕望,貼在墻壁上瑟瑟發(fā)抖。
“夏沉魚,你他媽的敢騙老子,還說等你男朋友來接你,老子都等了兩個小時了!今天你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如果不來,那老子可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你!就由我來當(dāng)你床上的新郎好了!”
說著,那個年輕男子一臉淫笑,朝著夏沉魚的傲然的雙峰伸出了魔爪。
就在這時,那個叫做“夏沉魚”的絕美女子仿佛鼓足了勇氣,一手指著秦逸說道:
“誰說我男朋友沒來的,這不是么?”
說著,她還將柔軟的嬌軀靠在秦逸胸前,嘴巴湊近秦逸的耳邊,微不可聞地低語道:
“求求你……幫幫我……”
看著投懷送抱的佳人,秦逸心道:
自己……這是被當(dāng)擋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