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找車送走了葉曉婉和陳瑾萱之后,徐妍妃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俏臉微寒地對我說:“你跟我來。”
她把我?guī)нM了一個小包間里。
我剛坐下來,她就把之前說的那句話又重復了一遍:“臭小子,你女人緣很好了嘛!”
只是她說話的語氣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了。
可我卻沒能分辨出其中的差異,我還以為她說我女人緣好,是在夸我有魅力呢。我有些羞澀,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她的話,只是傻傻地笑著,撓著后腦勺。
可誰知道她完全不是夸我的意思,她把臉冷了下來,對我說:“王巖,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你知道你今天的行為有多傻×嗎?”
“啊?”
這個反差太大,我完全接受不了。
而且,當著兩個妹紙的面贏下了葉家俊,這種感覺就像是作為籃球隊主力在全班女生面前贏了比賽似的,我得意得不要不要地,這會正膨脹著呢。
看我這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徐妍妃更氣了,她伸出食指,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我,說道:“你呀!其實剛才那個有錢小子說得一點錯都沒有,你就是除了游戲打得好,別的什么都不剩了!兩個半大的還沒發(fā)育完全的小女孩,就把你耍得團團轉(zhuǎn),想要你替她們做什么,你就乖乖地去做了!今天這事兒,我告訴你,那就是個雷管,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爆了!你看你們班其他那幾個小男孩是怎么做的?人家見情況不妙,二話不說,就直接溜了!你再看看你,就跟沒腦袋似的,還搶著出頭去頂事兒,看把你給能的!”
捱了她這頓訓,我也不覺得生氣,只覺得她是在關心我了,心頭暖洋洋的。
當然,我對她的話也有點不以為然,沒怎么往心里去。
但我還是低著頭,誠懇地對她說:“徐姐,要是今天遇到難事的是你,我也會毫不猶豫這樣做的。”
徐妍妃聞言,愣了一下,盯了我半晌沒說話,最后,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唉,王巖,我跟你說,像你這樣為人處事,等你進了社會之后,你會被別人給坑死的!別人就算把你給賣了,你都不知道呢!”
我說:“我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我只是對對我好的人才這樣……”
徐妍妃突然那扭頭看向我:“那你覺得我對你好嗎?”
像我們進的這種包間,原本就是設計給情侶坐的,原本就弄得很狹窄,所以不可避免地,我們倆坐得很近,進來之后,她為了方便數(shù)落我,就和我越坐越近,發(fā)展到現(xiàn)在,我們倆幾乎就是緊貼著坐的。
她這一扭頭,差點就親到我臉了,頭發(fā)也隨之撩到我的臉上,癢癢的。
我沒好意思也轉(zhuǎn)頭看她,低著頭,剛好能看到她套著黑絲的大長腿,誘惑極了。
我突然產(chǎn)生一種異樣的沖動,特別特別想要伸手上去摸一把。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忍住這種沖動。
我說:“好啊,當然好!”
徐妍妃開玩笑似的說:“哼,那與其讓別人把你給賣了,還不如我來賣呢!”
她把一份合同放在我面前:“喏,按照輝煌的規(guī)定,代練也算是正式的員工,這是勞動合同,你看仔細看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那就簽了吧。”
合同嗎?
這還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接觸這玩意,很專業(yè)的樣子。
我掃了眼抬頭,發(fā)現(xiàn)公司名并不是輝煌網(wǎng)絡會所,而是冠著某某網(wǎng)絡科技有限公司的名頭,至于接下來的文字內(nèi)容,都是些法律術語,我就看不大懂了。
說實在的,看到徐妍妃甩出一張合同來,我心里有點犯怵。
因為平日里,我看《今日說法》的時候,曾經(jīng)看過不少人因為合同糾紛而虧了個底朝天,甚至有的人錢沒賺到,倒是把自己的祖宅給搭了進去。
那我需不需要找個律師咨詢一下?
稍微一想,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舍不得那個錢,而且,我覺得自己一貧如洗,窮學生一個,我家房子的房產(chǎn)證寫的也是我爸的名字,實在沒什么東西好給人家騙的。
至于在簽合同的時候爭取一下自己的利益什么的,我一點底氣都沒有,認為別人能賞口飯給我吃就不錯了,還爭個屁的利益。
倒不如光棍一點,搏個好印象呢!
于是,接下來的內(nèi)容我看也不看了,直接掀到最后一頁,刷刷地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看我簽名了,徐妍妃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還長舒了一口氣。
我覺得她的反應有些怪怪的,不過也沒太往心里去。
她接過合同,放到自己面前,又對我說:“你身份證帶了嗎?給我一下。”
“嗯,帶了。”
我平時一般都不帶身份證的,怕丟。今天是因為要去網(wǎng)吧了,以為需要刷卡上網(wǎng),這才帶的身份證,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我掏出錢包,把身份證遞給她。
徐妍妃接過我的身份證,把它放在了合同上面:“這里要跟你說一聲,身份證是需要抵押在我們這里的。”
“啊?抵押???”
一聽抵押,我就有點打退堂鼓了,我問她:“能不抵押身份證嗎?實在不行,我抵押點錢可以嗎?”
徐妍妃解釋道:“其實從S3開始,我們就開始請代練了,那時候我們連保證金都不要他們交,有單子,我們就直接交給他們打。結果呢,很多代練就開始亂搞了。有的代練繞過我們直接在私下里聯(lián)系號主,結果自己卷著單子跑了,也有代練把人家的號打得一塌糊涂就放那兒不管了。還有更過分的,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直接把別人的號給封了好幾年。最后我們也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不得已才采取身份證抵押的方式。”
“不過,你盡管放心,我們拿著你的身份證也沒用,不會扣著你的身份證不還給你的,你學校里面如果有事情需要身份證的話,你盡可以到我這里拿。只是,在沒有身份證抵押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會再派新的代練單子給你打的。”
想到張總二話沒說就扔給我一萬塊錢,我也不覺得抵押身份證給他算多大事了,更何況只要有戶口本在,我還能自己去派出所把老身份證注銷、辦張新的呢,我就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辦完了這些手續(xù),徐妍妃又開始教訓起我了:“我要是你,我寧愿再惹劉鳴勝十次,也不會去惹今天你得罪的那個人。”
“為什么?”我問她,在我看來,劉鳴勝要比葉家俊可怕得多。
“再怎么瘋,劉鳴勝都算是道上的人,他被種種規(guī)矩制約著,就像張總,他隨便一個電話就能撥得劉鳴勝團團轉(zhuǎn),劉鳴勝如果不聽,你信不信第二天他就混不下去了?”
“我信,張總的能量我見識過!”我點頭。
徐妍妃又說:“而你剛才得罪的那個小子,像這種富二代,最是不講道理。你可以瞧不起他們,覺得他們都是靠父輩的,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幫人最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們要是橫起來,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真的,你得罪了他們,就算明天我發(fā)現(xiàn)你倒在街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我都不驚奇。”徐妍妃嚇唬我道。
我還真被她給嚇住了。
因為以己度人,我自己其實就算是她口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兒,我也不是沒動過“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捅死他”的心思。
我有些怕了,緊張地看著她:“姐,那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