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連殺掉盲僧與亞索兩人之后,計分板上的數(shù)字也隨之改寫成了四比零。
最最讓我覺得心安的,還是全部這四個人頭都是落在我的身上。
而且,經(jīng)過反復(fù)抓中,葉家俊的亞索的發(fā)育被我搞得賊差,我相信,如果能看到經(jīng)濟(jì)差的話,我和卡牌的經(jīng)濟(jì)一定拉了對面對位的英雄一大截。
“都讓開,讓我來Carry!”
的確,從表面上看,我們這邊的局勢一片大好,就連我這么穩(wěn)健的人都覺得在這波反蹲殺掉對方中野之后,比賽的節(jié)奏已經(jīng)來到了我們這一邊。
根據(jù)我的劇本,接下來,我只需要再鉆進(jìn)盲僧的野區(qū),從鋒喙鳥懟到石頭人,把他的上半野區(qū)刷個干干凈凈,這樣,在壓制盲僧發(fā)育的同時,我自己還能升到6級,爽歪歪!接著,只需要回家補給一波,出來之后,伙同一個即將升到7級的中單卡牌,那可真是想殺哪路就殺哪路,召喚師峽谷這么大,哪兒我們都去得!
然而,就像是在故意打我臉?biāo)频模驮谖倚臐M意足地收下盲僧人頭打算往野區(qū)鉆的時候,就在我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的時候,我操控之下的寡婦突然就朝著對方的防御塔就扎了過去,就如同一輛失控的超載大卡車!
“哎喲我去!這是怎么了?!”
當(dāng)我反應(yīng)過來之后,連忙啪啪啪地朝著反方向狂點鼠標(biāo),可她就是不聽我的,抓著紫色的小皮鞭就往對面防御塔撞了過去。
“這尼瑪,連我都沒膨脹,你這個英雄竟然膨脹了!”我驚呆了。
面對送上門的大肥肉,人家防御塔也沒客氣,一塊、兩塊、三塊,三塊大石頭砸下來,一聲慘兮兮的嬌吟之后,我的寡婦就倒在了冷冰冰的大地上,我的屏幕就隨之變成了灰色。
“這……這是卡了嗎?”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屏幕。
根據(jù)我的多年經(jīng)驗,出現(xiàn)這種情況,“游戲卡了”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其實不僅是我,大家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眼睜睜看著我的寡婦跑去送塔的蘿莉控也緊張地問我是不是卡了。
卡了又能怎么辦?
涼拌唄!只能硬扛了!
這場賭局就是我們隨隨便便建的一個自定義房間,可不比人家比賽服,如果出現(xiàn)突發(fā)情況了,還能隨時暫停一下什么的。以葉家俊那貨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尿性,別說他根本就不會很有運動員精神地給我一個重來的機會了,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他故意拔了我的網(wǎng)線!
唉,我只能默默祈禱以后別再卡了。
“唉,我也是醉了!”
最讓我不愿意看到的是,我的這個大人頭還是算在盲僧身上的,還給亞索蹭到了助攻,再算上原本應(yīng)該被我反掉的那些個野怪,我真是虧出翔來了!
而且,老天??!這一盤我用得可是寡婦啊,她是全英雄聯(lián)盟里出了名的脆皮,再加上手短,還沒硬控,使用起來容錯率很低很低,這波節(jié)奏斷得我真是很傷很傷。
不夸張地說,我的心肝脾肺腎無一不在滴血。
可恨的是,看我死得跟送得一樣,葉家俊那廝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摘了耳機就在那跟我得瑟起來了,還跟陳瑾萱說什么我是他手下的臥底。
“瑾萱,我跟你說,你別信這小子,你看他,殺完人就跑去送塔了,他就是我派過去的演員!”
真是草李奶奶!可把我給氣壞了。
我還能怎么說,攤手,說一句“我控記不住我記幾”?
而臺下,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讖堄佬峦耆褪菢吩谄渲?,他?yōu)雅地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嘴角綻放出一個優(yōu)雅的微笑,輕輕地贊了一句:“時機,還有手段,都恰到好處,這一定是出自老鷹的手筆了,不錯,看樣子這游戲又要變得好看了!”
他像極了當(dāng)年羅馬斗獸場中的貴族,隨意地根據(jù)自己的喜好來賜予某一方道具,從而改變場上的局勢。
等到重生之后,我立刻控制著我的寡婦怯怯地跑了幾步,左跑跑又跑跑,感覺沒有再卡了,這才把懸著的心給放了下來。
但之后它究竟還會不會再卡了,會不會再出現(xiàn)類似的事情,我其實也說不準(zhǔn),只能祈禱了...希望吧!
不管怎樣,賭局都不會因此而改變。
從泉水出來之后,我順手刷個紅,再收個石頭人,升到六級。
在點出了大招之后,我猶豫都不帶猶豫地,就往下路殺去。
為什么要去下路了?
一來,對面的下路組合還在不知死活地壓著線。
二來,在這個時間點,配合上卡牌的大招支援,很容易就能殺到兩個人,一旦殺到人,第一條小龍也就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
三來,就我現(xiàn)在的位置來說,去中路的話,經(jīng)過這幾波gank之后,葉家俊已經(jīng)慫成狗了,推了兵線人家就鉆野區(qū)去刷盲僧的野怪去了,甚至連河道中線都很少過的。刨去中路,也就去下路最近了,總不能啥也不干,就跨越大半張地圖跑到上路去殺人吧,那得多大仇!
我繞到他們屁股后面,算好距離,抬手就是大招!
【痛苦之擁(R)】!
隨著“唰”地一聲輕響,只見一圈粗大的荊刺從泥土中頂了出來,戳在對方這兩人身上。
蘿莉控的卡牌大師也適時地落在了我的身側(cè),跟我一起斷掉了他們的后路。
四打二,還是兩路夾擊,就算再給他們一條腿,他們也沒得跑了,更何況這接連幾波打下來,我和蘿莉控都有打出默契來了,我們倆的控制鏈接得相當(dāng)完美——我減速,他落地黃牌給到輔助身上,我近身一套秒掉ADC,加上引燃,傷害剛剛好。
等對面的風(fēng)女輔助從暈眩中恢復(fù)過來的時候,大局已定了。她那一身保護(hù)技也就只能減緩一下她的死亡了。
不過,這整個擊殺過程中,我的心都是懸在半山腰的,生怕再像之前那樣卡了。
甚至風(fēng)女的這個人頭,明明我也能拿到的,哆嗦了一下,還是決定算了,看傷害打得差不多了,我就扭頭鉆回了野區(qū)。
“小卡牌,哥這個人頭讓得怎么樣?精髓不精髓?”我逗著蘿莉控。
“精髓精髓,太精髓了!”
生死局,局勢一點一點地明朗起來,大家的心情都挺振奮的。
就連陳瑾萱這么文靜的丫頭,雖然話還是不多,但也開始跟著我們幾個男的咯咯咯地笑起來了。
大家隨口說笑了一陣(主要還是嘲諷對面這幫“白金大神”比想象中菜多了)之后,蘿莉控在小龍那兒打了個信號,問我:“小龍要打嗎?”
我看了眼小地圖,回道:“還是別了吧,盲僧跟亞索應(yīng)該都在附近,到時候龍打得差不多了,盲僧摸過來踹一腳,亞索再跟個完美大,那樂子可就大了!咱們還是穩(wěn)點吧!”
“不過小龍這兒還是得給視野,我們不打,也不能讓給他們!”
“嗯!”
……
實際上,我的一句句指揮不僅傳到了自家隊友的耳中,也通過專門的設(shè)備傳到了網(wǎng)咖那間神秘的小房間中,甚至還會有專人根據(jù)我的所有指揮音頻,將之打成文字版,再由另一撥人根據(jù)錄像進(jìn)行分析……如果我早知道這一點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受寵若驚,并且少說點臟話的。
當(dāng)然,通過耳邊那枚小小的藍(lán)牙耳機,坐在臺下的張永新早已洞察全局。
他甚至看得比我們這些打比賽的人都清楚。
“唔,靠組排打上來的白金,相比單排,成色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操作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游戲的節(jié)奏始終被那小子死死地攥在手里。
他的每一次出擊,就像點穴,招招都點在敵人的命門上……很妙!”
張永新沉吟了一陣,又通過通訊設(shè)備給出了新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