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04 22:03:09

洪老爺不敢相信,瞪圓了雙眼說道:“你是說,是夫人害死慧娘,然后命你毀尸滅跡?”

管家嘶啞道:“我,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么多年,我從未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我總結(jié)道:“他是個幫兇,還是個毫不知情的幫兇。”

“把他帶回衙門,關(guān)入牢內(nèi)。”黑衣捕快押著管家離開,

劉希白挑眉看向我,又接著說:“你不覺得疑點(diǎn)重重?管家看到尸體時,是在花園中,兇手殺人割頭后,將尸體隨意放置,使得管家發(fā)現(xiàn),管家去找大夫人,大夫人只是命其埋尸,不要過問。這更像是幫忙隱藏真相的做法。”

“當(dāng)年李氏失蹤,案卷上記載是大夫人派人報的案,上任縣令搜尋無果。如果大夫人就是兇手,她何必多此一舉,事情敗露,她就難逃其罪。”

我有些認(rèn)同,但有的地方還是說不通:“她會不會是想上演賊喊抓賊的戲碼?因?yàn)榇蠓蛉藦囊婚_始的表現(xiàn)就很反常,如今加上失蹤,確實(shí)有重大嫌疑。必須找到大夫人!我們才能知道真相。”

劉希白走到洪老爺身邊,道:“雖然大夫人有殺人之嫌,但是目前下落不明,尚不能蓋棺定論。洪老爺仍要吩咐府內(nèi)的人不能出府,等本官調(diào)查清楚,方可恢復(fù)正常。”

洪老爺滿臉通紅,不知是氣憤還是著急,亦或是難堪,張了張嘴,好不容易發(fā)出了聲音:“請劉大人還我夫人一個清白。”

劉希白點(diǎn)頭答應(yīng)。突然,我感覺到一陣風(fēng)刮過,似有人影從我眼前閃過。

“大人”,原來又是季風(fēng),他俯身雙手遞上一封信,繼續(xù)說道:“有一個小廝在洪府門口放下這封信”。

劉希白伸手接過,把信撕開,展開看到“西郊洪宅,請劉大人、洪老爺?shù)热烁凹s”。

“洪老爺,你在西郊有一處宅子?”劉希白問道。

洪老爺想了想,回道:“是啊,我很早就在西郊買了一處農(nóng)宅,只是常年不去,都快忘了。”

劉希白將信遞給我,臉上泛起自信的笑意,便往大門方向走去:“走吧,西郊洪宅,兇手有約,豈能不赴。”

我把信疊好,仔細(xì)塞到衣袖中。便和洪老爺前后跟了上去。

洪老爺命人準(zhǔn)備了幾匹好馬,一輛馬車。劉希白他們騎馬,我與洪老爺一同乘坐馬車。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們就到了城外西郊的宅子。這座宅子只有洪府一個小院子的大小。

剛下馬車,就聽到季雷的聲音。

“大人,來福和大夫人,以及三公子、四公子和六公子都在里面,來福身上有刀,他挾持了大夫人躲在屋內(nèi),屬下不敢輕舉妄動,便等大人來了再做定奪。”季雷從屋檐上跳落,拱手對劉希白說道。

劉希白示意我和洪老爺過去,安排季風(fēng)季雷依舊潛在屋頂處。

然后,推開木門,大門吱的一聲向兩邊打開。院子里僵持對立著的洪三金、洪興和洪盛赫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中。

洪老爺快步走過去,大聲訓(xùn)斥道:“你們?yōu)楹卧诖耍慷冀o我出去!”

劉希白與我站至一旁,沒有說話,靜觀其變。

“人,終于到齊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伴隨著屋門打開的聲音傳來。

一個十六歲模樣的少年緊緊地禁錮著大夫人,抵在大夫人脖子上的,是一把鋒利、足以要人命的刀。

他應(yīng)該就是來福,不,是李輝甲了。本是個清秀的孩子,此刻卻猶如惡鬼上身般的,對著大夫人說道:“現(xiàn)在,你還不肯告訴我,我娘是怎么死的嗎?”

大夫人滿臉疲憊,卻無怯意,回道:“因果循環(huán),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終是我害了慧娘,你殺了我便是,不要再傷及他人。”

“不!我要知道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為什么連個全尸都沒有!告訴我真相!”來福發(fā)瘋般地怒叫著。

劉希白開口說道:“大夫人,不必再為此人遮掩,殺人就要償命,你不能一錯再錯。”

我默默注視著三位公子的神情,洪三金一臉無所謂的左顧右看,自己的母親被人挾持,他竟然還對我拋媚眼。無視他后,我看到洪興比來福更加陰鷙的眼神,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來福。

只有,老六洪盛,埋頭于胸前,讓人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大夫人聽到劉希白的話后,卻是閉上了眼睛。刀已經(jīng)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道血痕,她仍無動于衷。

洪老爺急切喊道:“夫人,夫人。來福!別傷我夫人,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真相!我只要真相,還有我娘的頭顱!”

眼看局勢愈發(fā)緊張,我忍不住猜測道:“能讓大夫人這么維護(hù)的人,除了丈夫,就是兒子了......。”

洪三金冷笑打斷我道:“呵~,我可不會殺女人。”眼光有意無意瞥向在場某人。

洪老爺陷入沉思,又似是一驚,猛然扭頭怒視洪盛,道:“逆子!是不是你干的!”

洪盛聞言渾身一抖,繼而平復(fù)了下來,仍然垂首無言。

洪老爺作勢就要打他,劉希白伸手?jǐn)r了下來,與此同時,大夫人喊出聲:“老爺,不要啊!不關(guān)盛兒的事。”話罷,泣不成聲。

劉希白沉穩(wěn)平和說道:“洪老爺為何覺得是洪盛所為?”

洪老爺似是想到不堪的事,道:“也罷,這么多年的秘密,因?yàn)檫@件事,我們?nèi)覐亩汲沁w至豐城,沒想到還是害死了別人。這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那時候我迎娶了柳姨娘,她貌美人也善良,對夫人也很恭敬,我便額外寵愛她,第一年她就有了身孕,生下了洪興。本來一切都很美好。第二年初秋,突然有一天她身邊的丫鬟在她面前,打碎了一碗燕窩羹,丫鬟慌忙去撿碎塊,被割破手,流了不少血。柳姨娘看到血后,突然像發(fā)了瘋一樣,狠命打著那個丫鬟,丫鬟掙扎著逃跑呼救,當(dāng)我?guī)粟s到屋內(nèi),看見柳姨娘用碎掉的碗塊一道道地割著自己的胳膊??匆娢覀冞M(jìn)來,雙眼通紅,披頭散發(fā),就像個惡鬼,不管不顧地沖上來要劃傷眾人,無奈之下,我命人打暈了她。叫來大夫,大夫卻診斷不出是何病”,洪老爺艱難地回憶著:“柳姨娘醒后,卻根本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后來,我以要給她調(diào)理身子為由,請了很多大夫,終是查不出病因。雖然我下令不許議論此事,但是柳姨娘還是知道了自己的發(fā)瘋,她很難過,不吃不喝,有些奔潰。夫人那時對她很好,悉心開導(dǎo)她,但是,柳姨娘還是存了死意,只是沒多久便查出她又有了身孕,她整個人勉強(qiáng)有了精神,仍是心事重重。”

“第三年,她給我生下了洪興,便生了重病逝去。我便把洪興洪盛交予夫人撫養(yǎng),夫人待他們和三兒一樣,我以為那件事都過去了,沒想到,沒想到啊”,洪老爺痛苦地掩面道:“老六小時候乖巧可愛,與常人無異,可是六歲那年,他,他見洪興摔倒磕傷膝蓋,流了血,竟然也像變了個人一樣,拼命捶打他的哥哥,仆人見狀上前拉開他,他竟然死死地咬住那人的手。我和夫人趕到,親眼看到他猶如他母親一般,喪失人性。這事終是紙包不住火,府內(nèi)的人見了他紛紛躲開,我便將他關(guān)起來,不知該如何。”

“后來,夫人心疼他,便提議我遷回老家豐城,換一批新的仆人,并帶他前往寺廟住了三個月,希望佛祖能化去他身上的不凈之物。”

“八年前,我們來到豐城,只帶了幾個衷心的老仆,又招了一些新家奴,并再三叮囑照顧老六的仆人,以恐血為由,絕對不許讓老六見血。過了些日子,管家對我說,慧娘回家去了,我并沒起疑,因?yàn)楹楦?guī)定年滿五年,是可以選擇出府的。我,我沒想到她竟然死,死在了這逆子手里!”

“呵呵~”,一聲怪笑傳來,洪盛壓抑著嗓音,說道:“你怎么不叫我怪物了?你不是經(jīng)常在你其他兒女面前,說我是怪物嗎?”

大夫人睜開眼,溫聲勸道:“盛兒,沒人說你是怪物,乖,聽母親的話,回家去好嗎?”

洪盛聽到后,頓時抬起頭,原本的娃娃臉,扭曲得可怖,怒吼道:“你不是我母親!你對我再好,也贖不了你的罪孽!”

大夫人淚如雨下:“盛兒,盛兒.....”。

洪盛對著來福說道:“是,你娘就是我殺的,那血,紅艷得多美麗。”

“你!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dú)⒘四悖?rdquo;來福放開大夫人,縱身撲到洪盛面前,用力將刀刺向他。

這時,季風(fēng)季雷迅速落至來福左右,揮手打掉刀具,瞬間扣住了來福。

可是,就在下一秒,洪盛快速撿起那把刀,刺向了自己的胸膛。而后,露出凄涼的笑意,看了洪興一眼,便倒了下去。一切發(fā)生得太過突然,我捂住了自己張大還未叫出聲來的口。

“盛兒,盛兒....”,大夫人踉踉蹌蹌走到了洪盛的身旁,哭喊著,蹲下抱住了他的身子。

“我,恨,你。”洪盛眼中流露出愛恨交織的掙扎,吐出幾個字便沒了呼吸。

洪老爺悔恨地跪倒在一邊,洪三金和洪興皆是一臉淡然。

這似乎結(jié)束了,又似乎沒有結(jié)束。

第十一章 洪府的無頭鸚鵡(7)

洪老爺不敢相信,瞪圓了雙眼說道:“你是說,是夫人害死慧娘,然后命你毀尸滅跡?”

管家嘶啞道:“我,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么多年,我從未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我總結(jié)道:“他是個幫兇,還是個毫不知情的幫兇。”

“把他帶回衙門,關(guān)入牢內(nèi)。”黑衣捕快押著管家離開,

劉希白挑眉看向我,又接著說:“你不覺得疑點(diǎn)重重?管家看到尸體時,是在花園中,兇手殺人割頭后,將尸體隨意放置,使得管家發(fā)現(xiàn),管家去找大夫人,大夫人只是命其埋尸,不要過問。這更像是幫忙隱藏真相的做法。”

“當(dāng)年李氏失蹤,案卷上記載是大夫人派人報的案,上任縣令搜尋無果。如果大夫人就是兇手,她何必多此一舉,事情敗露,她就難逃其罪。”

我有些認(rèn)同,但有的地方還是說不通:“她會不會是想上演賊喊抓賊的戲碼?因?yàn)榇蠓蛉藦囊婚_始的表現(xiàn)就很反常,如今加上失蹤,確實(shí)有重大嫌疑。必須找到大夫人!我們才能知道真相。”

劉希白走到洪老爺身邊,道:“雖然大夫人有殺人之嫌,但是目前下落不明,尚不能蓋棺定論。洪老爺仍要吩咐府內(nèi)的人不能出府,等本官調(diào)查清楚,方可恢復(fù)正常。”

洪老爺滿臉通紅,不知是氣憤還是著急,亦或是難堪,張了張嘴,好不容易發(fā)出了聲音:“請劉大人還我夫人一個清白。”

劉希白點(diǎn)頭答應(yīng)。突然,我感覺到一陣風(fēng)刮過,似有人影從我眼前閃過。

“大人”,原來又是季風(fēng),他俯身雙手遞上一封信,繼續(xù)說道:“有一個小廝在洪府門口放下這封信”。

劉希白伸手接過,把信撕開,展開看到“西郊洪宅,請劉大人、洪老爺?shù)热烁凹s”。

“洪老爺,你在西郊有一處宅子?”劉希白問道。

洪老爺想了想,回道:“是啊,我很早就在西郊買了一處農(nóng)宅,只是常年不去,都快忘了。”

劉希白將信遞給我,臉上泛起自信的笑意,便往大門方向走去:“走吧,西郊洪宅,兇手有約,豈能不赴。”

我把信疊好,仔細(xì)塞到衣袖中。便和洪老爺前后跟了上去。

洪老爺命人準(zhǔn)備了幾匹好馬,一輛馬車。劉希白他們騎馬,我與洪老爺一同乘坐馬車。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們就到了城外西郊的宅子。這座宅子只有洪府一個小院子的大小。

剛下馬車,就聽到季雷的聲音。

“大人,來福和大夫人,以及三公子、四公子和六公子都在里面,來福身上有刀,他挾持了大夫人躲在屋內(nèi),屬下不敢輕舉妄動,便等大人來了再做定奪。”季雷從屋檐上跳落,拱手對劉希白說道。

劉希白示意我和洪老爺過去,安排季風(fēng)季雷依舊潛在屋頂處。

然后,推開木門,大門吱的一聲向兩邊打開。院子里僵持對立著的洪三金、洪興和洪盛赫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中。

洪老爺快步走過去,大聲訓(xùn)斥道:“你們?yōu)楹卧诖耍慷冀o我出去!”

劉希白與我站至一旁,沒有說話,靜觀其變。

“人,終于到齊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伴隨著屋門打開的聲音傳來。

一個十六歲模樣的少年緊緊地禁錮著大夫人,抵在大夫人脖子上的,是一把鋒利、足以要人命的刀。

他應(yīng)該就是來福,不,是李輝甲了。本是個清秀的孩子,此刻卻猶如惡鬼上身般的,對著大夫人說道:“現(xiàn)在,你還不肯告訴我,我娘是怎么死的嗎?”

大夫人滿臉疲憊,卻無怯意,回道:“因果循環(huán),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終是我害了慧娘,你殺了我便是,不要再傷及他人。”

“不!我要知道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為什么連個全尸都沒有!告訴我真相!”來福發(fā)瘋般地怒叫著。

劉希白開口說道:“大夫人,不必再為此人遮掩,殺人就要償命,你不能一錯再錯。”

我默默注視著三位公子的神情,洪三金一臉無所謂的左顧右看,自己的母親被人挾持,他竟然還對我拋媚眼。無視他后,我看到洪興比來福更加陰鷙的眼神,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來福。

只有,老六洪盛,埋頭于胸前,讓人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大夫人聽到劉希白的話后,卻是閉上了眼睛。刀已經(jīng)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道血痕,她仍無動于衷。

洪老爺急切喊道:“夫人,夫人。來福!別傷我夫人,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真相!我只要真相,還有我娘的頭顱!”

眼看局勢愈發(fā)緊張,我忍不住猜測道:“能讓大夫人這么維護(hù)的人,除了丈夫,就是兒子了......。”

洪三金冷笑打斷我道:“呵~,我可不會殺女人。”眼光有意無意瞥向在場某人。

洪老爺陷入沉思,又似是一驚,猛然扭頭怒視洪盛,道:“逆子!是不是你干的!”

洪盛聞言渾身一抖,繼而平復(fù)了下來,仍然垂首無言。

洪老爺作勢就要打他,劉希白伸手?jǐn)r了下來,與此同時,大夫人喊出聲:“老爺,不要啊!不關(guān)盛兒的事。”話罷,泣不成聲。

劉希白沉穩(wěn)平和說道:“洪老爺為何覺得是洪盛所為?”

洪老爺似是想到不堪的事,道:“也罷,這么多年的秘密,因?yàn)檫@件事,我們?nèi)覐亩汲沁w至豐城,沒想到還是害死了別人。這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那時候我迎娶了柳姨娘,她貌美人也善良,對夫人也很恭敬,我便額外寵愛她,第一年她就有了身孕,生下了洪興。本來一切都很美好。第二年初秋,突然有一天她身邊的丫鬟在她面前,打碎了一碗燕窩羹,丫鬟慌忙去撿碎塊,被割破手,流了不少血。柳姨娘看到血后,突然像發(fā)了瘋一樣,狠命打著那個丫鬟,丫鬟掙扎著逃跑呼救,當(dāng)我?guī)粟s到屋內(nèi),看見柳姨娘用碎掉的碗塊一道道地割著自己的胳膊??匆娢覀冞M(jìn)來,雙眼通紅,披頭散發(fā),就像個惡鬼,不管不顧地沖上來要劃傷眾人,無奈之下,我命人打暈了她。叫來大夫,大夫卻診斷不出是何病”,洪老爺艱難地回憶著:“柳姨娘醒后,卻根本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后來,我以要給她調(diào)理身子為由,請了很多大夫,終是查不出病因。雖然我下令不許議論此事,但是柳姨娘還是知道了自己的發(fā)瘋,她很難過,不吃不喝,有些奔潰。夫人那時對她很好,悉心開導(dǎo)她,但是,柳姨娘還是存了死意,只是沒多久便查出她又有了身孕,她整個人勉強(qiáng)有了精神,仍是心事重重。”

“第三年,她給我生下了洪興,便生了重病逝去。我便把洪興洪盛交予夫人撫養(yǎng),夫人待他們和三兒一樣,我以為那件事都過去了,沒想到,沒想到啊”,洪老爺痛苦地掩面道:“老六小時候乖巧可愛,與常人無異,可是六歲那年,他,他見洪興摔倒磕傷膝蓋,流了血,竟然也像變了個人一樣,拼命捶打他的哥哥,仆人見狀上前拉開他,他竟然死死地咬住那人的手。我和夫人趕到,親眼看到他猶如他母親一般,喪失人性。這事終是紙包不住火,府內(nèi)的人見了他紛紛躲開,我便將他關(guān)起來,不知該如何。”

“后來,夫人心疼他,便提議我遷回老家豐城,換一批新的仆人,并帶他前往寺廟住了三個月,希望佛祖能化去他身上的不凈之物。”

“八年前,我們來到豐城,只帶了幾個衷心的老仆,又招了一些新家奴,并再三叮囑照顧老六的仆人,以恐血為由,絕對不許讓老六見血。過了些日子,管家對我說,慧娘回家去了,我并沒起疑,因?yàn)楹楦?guī)定年滿五年,是可以選擇出府的。我,我沒想到她竟然死,死在了這逆子手里!”

“呵呵~”,一聲怪笑傳來,洪盛壓抑著嗓音,說道:“你怎么不叫我怪物了?你不是經(jīng)常在你其他兒女面前,說我是怪物嗎?”

大夫人睜開眼,溫聲勸道:“盛兒,沒人說你是怪物,乖,聽母親的話,回家去好嗎?”

洪盛聽到后,頓時抬起頭,原本的娃娃臉,扭曲得可怖,怒吼道:“你不是我母親!你對我再好,也贖不了你的罪孽!”

大夫人淚如雨下:“盛兒,盛兒.....”。

洪盛對著來福說道:“是,你娘就是我殺的,那血,紅艷得多美麗。”

“你!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dú)⒘四悖?rdquo;來福放開大夫人,縱身撲到洪盛面前,用力將刀刺向他。

這時,季風(fēng)季雷迅速落至來福左右,揮手打掉刀具,瞬間扣住了來福。

可是,就在下一秒,洪盛快速撿起那把刀,刺向了自己的胸膛。而后,露出凄涼的笑意,看了洪興一眼,便倒了下去。一切發(fā)生得太過突然,我捂住了自己張大還未叫出聲來的口。

“盛兒,盛兒....”,大夫人踉踉蹌蹌走到了洪盛的身旁,哭喊著,蹲下抱住了他的身子。

“我,恨,你。”洪盛眼中流露出愛恨交織的掙扎,吐出幾個字便沒了呼吸。

洪老爺悔恨地跪倒在一邊,洪三金和洪興皆是一臉淡然。

這似乎結(jié)束了,又似乎沒有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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