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沒有繼續(xù)坐在路口的樹蔭底下等著生意上門,反而是帶著小黑貓和何晶還有牛鼻子老道士一起走街串巷。
S城,我雖然在這里上過學,打過工,卻真的沒有好好地在這里逛過,看過。
這一次,有了這樣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S城,那個時候是很多租界的天堂,在這里也上演著那個時期該有的狹義忠誠。
我欣賞著不屬于大天朝的建筑風格,沉浸在這樣的歷史氛圍中,感嘆著時光的匆忙,歲月的痕跡,那些人的智慧。
這是一條老街,梧桐樹已經長得很粗壯,它們形成了一條長長的綠蔭隧道,我們穿梭在里面。
這里的時光,像是靜止了,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崢嶸歲月,金戈鐵蹄,南下北上,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年代。
那一幕幕,一幅幅畫面,被添加了色彩,在我的面前上映。
“萬物有靈,這些見證了歷史的梧桐樹,正在把屬于它們的記憶回放給你看,你不用感到驚訝,帶著純欣賞的心情去看,去感受。”小黑貓在我快要心浮氣躁的時候,聲音如一道靈泉,讓我平靜了下來。
我不再用盡感情的去投入,等我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tài)再去看時,我發(fā)現(xiàn)了,那個年代,真的很不容易,也感嘆著那個年代人的堅強不屈和一顆愛國情懷。
只是,路有走完的時候,梧桐樹的林蔭隧道也終將走完。
我站在尾部,由梧桐樹們反饋給我的影像,也慢慢地從我腦海中消失,只留一點點抹不去的痕跡,刻在了我的腦海中。
那種時空錯亂穿梭的感覺已經沒有了,我能真正的游走在這片富有時代意義,建筑的街頭巷尾了。
看著生活在這里的老人和年輕的一帶,我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對這里的愛戴,對這里的喜愛,他們從內心散發(fā)出來的維護。
只是,當我路過一個巷弄口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股濃的黑沉滴水的陰邪之氣,里面夾帶著千絲萬縷的死氣。
這樣的氣息,讓我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同時我看向和我一樣表情的牛鼻子老道士,他腳下的動作,已經要往那個巷弄里走進去了,若不是被何晶拉著。
“牛叔,不能沖動,沖動是魔鬼。”何晶死命的扣著牛鼻子老道士,也就是牛叔的手腕。
何晶雖然沒有多大的本事,可是他的一雙眼睛,生來就是能看陰陽的,也就從巷弄口竄出來的氣中,看到了里面的不尋常。
巷弄里面,只怕有人在那作妖。
我的眼見力不行,還不能看出里面到底被擺了什么陣,又是何人所為,只能把目光看向小黑貓,希望從小黑貓那里得到一個準備的答案。
“借運。”小黑貓只簡潔的給了我兩個字。
我倒抽一口冷氣,何為借運?就算我在過無知,還沒有把道家術法吃透,可是借運一說也能從字面上得到理解。
借別人的運道來給自己,或是想要運道的人。
這種做法,無疑是陰毒,損人利己,或者該說是損人又損己的做法。
借別人一時的運道,總歸是要還的,就算地府不讓還,天道也會讓還,天道無情又有情,怎么會讓這樣奸邪的人逃過去呢?
“里面在斗法,你們確定要進去?”小黑貓的能力一直在我的印象中是神秘的代表。
“斗法?”牛叔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剛才他怎么就沒有感覺到呢?
等聽過小黑貓說,牛叔再感覺,發(fā)現(xiàn)真如小黑貓所說,里面有幾股氣息正在發(fā)力,這陰邪的死氣,也洶涌如浪頭,一個緊接著一個的打過來。
仙人打架,受苦的是平民百姓,住在這里的人何其無辜,被這些人借了運道,就是為了斗法。
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么能坐視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而不去阻止呢?
牛叔甩開何晶的手,毅然走了進去,不放心牛叔的何晶也背著娃娃鬼跑進去了。
而我,征詢了小黑貓的同意后,也踏步進去。
巷弄里和巷弄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這里黑沉黑沉的看不到天,住在這里的人,都呈現(xiàn)出一片死氣沉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在里面,如果在,只怕也要出事了。
本身的運道被借走后,那么隨之而來的厄運也會如潮水涌過來,不出一天,也就是到晚上,這里肯定要出大事。
到時候再來阻止,已經是為時已晚。
我能耐有限,只能見機行事。
五個人,站在東西南北中的角落上面,他們的站勢,已經在無形中形成了一個陣法,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
牛叔第一個進來,已經開始朝著他們使用法術,希望這樣能打亂他們的陣法。
“哼,又來一個搶奪運勢的人,真是無知不知好歹。”站在中間那個,睜開一雙漆黑沒有眼白的眼睛,嘲諷著牛叔的不自量力。
“不試過,怎么知道不行呢?”別看牛叔人到中年,但那倔脾氣依舊不能小瞧。
牛叔已經和他們抗衡起來了,何晶和我更不能坐壁觀花。
這些人的道行在我們之上,我們也要相信自己,邪不能勝正,正義的一方永遠是站在最高點的。
“逐個擊破,西面那個最弱,先從他下手。”小黑貓在我的耳邊說道,我以鬼魅的步伐來到這個人的身后,我手指翻飛,畫著稍顯生疏的符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既然他們這么不把人命當一回事,那么我就會讓他們知道,其實他們的人命,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接下來可以說是一場真正的斗法,原本各自為政斗法的五個人,在我們介入后,就聯(lián)合了起來,一致對我們發(fā)起了進攻。
我被斗得灰頭土臉,身上的道袍都破損了很多地方,更別說那頭頭發(fā),根根犀利的就和梅超風差不多了。
五個人聯(lián)合起來,其威力,不是我們三個能制止的。
在我們快要落敗的時候,娃娃鬼加入了進來,他飄在那五個人的身邊,張開那張齒輪的大嘴,貪婪的吸收著五人身上的氣運。
這些人本來想要制作氣運符,可是人多,分割的蛋糕也將多,所以他們就氣運加注到了他們自己的身上來,他們有了雄厚的氣運,以后做事將更加的順暢。
“把媚骨和攝青鬼也放出來。”小黑貓始終站在我的肩膀上,坐姿不亂,有條不紊的指揮我。
媚骨和攝青鬼一放出來,它們的作用就更加大了,媚骨以一身媚術而生存,攝青鬼只要是和嘴的食物,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索取。
這里的人家,不止一戶兩戶,巷弄之深彎曲,那種老建筑的巷弄里,都住了不少人家,一個人身上的氣運,十個一百個人身上的氣運,加在一起就是一個龐大的數(shù)目。
“我們這樣猛攻,會不會把這些人都弄死?”我心有戚戚的問小黑貓。
“你以為他們是什么呢?”小黑貓又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有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小黑貓是恨不得想要剖開我的腦袋看看,我的腦子到底是怎樣組成的。
“蒼蠅,一群無縫不鉆的蒼蠅,不管怎么打都打不死的那種。”
“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些蒼蠅好好的收拾一下。”
雙方現(xiàn)在實力嚴重懸殊,我身上的符箓,也盡是往那些人身上扔去,管他們是不是有血肉的人,破了他們的陣,才是最主要的。
我已經看到很多的氣運,如絲絲河流從巷弄里的人家流出來,匯聚到這些人身上。
這些人就跟不知道飽腹為何物的野獸,貪婪的吸收著。
牛叔用盡了畢生所學去破這五個人設下的陣法,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陣法被撬動了一角。
“牛叔,加油。”何晶在旁邊為牛叔加油,他手里拿著一柄只有幾十年成分的桃木劍,揮舞著去斬斷那些黑沉的死氣。
“把你身上那張反噬符拿出來扔進他們的陣法中去。”
“是那張我畫殘了的反噬符?”我有些不確定的問。
“就是那張,你速度點。”
反噬符被我掏出來扔進了借運陣里,強取豪奪別人的氣運,那就怎么得來的,就怎么還回去吧!
反噬符的威力,可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就算這些人是道士,會術法,可在反噬符面前,還是在他們雙手難敵的時候。
“決定吧!我們的陣法隨時都會被攻破,現(xiàn)在撤離還來得及,如果再過五分鐘,我們誰也別想離開這里。”站在陣眼處的那個人,漆黑如墨的眼瞳,綴著無盡的毒藥,掃過其他四人。
“沒別的選擇了?”有人不信邪,他們就快要成功了,他們身上的氣運也要收集到滿額,可現(xiàn)在一張反噬符,讓他們身上的氣運連同借來的氣運,都被反噬符反噬了。
他們覺得心脈,心口涌出了一口血,噗的一下吐在了他們所在的借運陣上來。
有了血的污染,這借運陣,就跟毒一樣,加倍的開始反噬他們。
看著眼前黑氣籠罩在那五個人身上,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心中就想到了因果循環(huán)。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