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說完這句話后,就猛的推開了我,讓我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一看,娘還守在我旁邊,看到我突然醒來,她驚訝的道:“怎么剛睡下就醒了?”
我從床上坐起來,問娘我睡了多久,娘說還不到半個小時,難道老瞎子的法門不管用了?
我說管用,剛才在夢里已經(jīng)見到小玉了。
娘急忙問道:“她能保護你嗎?”
我沒隱瞞:“小玉讓我現(xiàn)在就逃。”
娘怔了下道:“連她都讓你逃了,娘現(xiàn)在就給你收拾行李去!天亮你就走。”
我沒阻攔娘,小玉那么著急的讓我離開村子,而且用的詞還是逃,顯然村里要發(fā)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必須得聽小玉的話,當下決定等天一亮,就帶娘先離開村子再說。
娘很快的收拾出了一個包袱,告訴我家里的細軟都在了,離開村子以后,就去城里找個營生,再也不要回村了。
我當然要帶娘一起走,娘這次沒再堅持,點頭說會跟我一起走。
我很想帶娘馬上就走,畢竟小玉說的是現(xiàn)在就讓我逃。
可是,外面這會兒有半截缸,我和娘根本就沒法摸黑走,只能等天亮。
當我聽到雞打鳴,天色出現(xiàn)亮光的一剎那,我就和娘走出了家門。
結(jié)果剛走到村口,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村口到處都是背著包袱的人,而且每個人都是一臉惶恐的樣子。
這是什么情況?
我趕緊拉住旁邊一個人問了問,他咽下一口吐沫,不安的道:“你沒聽村長說啊,咱村兒鬧半截缸了,再不跑就沒命了!”
我這才知道,于道人昨天晚上就讓村長把半截缸的事通知下去了。
要擱以前,村民們都會把這種事當成一個恐怖的故事來聽,畢竟半截缸的傳說流傳很廣,可是這兩天村里的人被小玉的事給整怕了。
再加上這事還是從于道人口中說出來的,村民都信了。
于是,全村人都打算等天亮離開村子躲躲去。
我又問既然都要離開村子了,干嘛聚在村口啊。
那個渾身一抖,哆哆嗦嗦的道:“村子出不去了!”
我心里一緊,“難道村口的路又通到村后的小樹林了?”
那人驚恐的搖搖頭,“不,不是,有東西把村口的路給堵上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急忙擠過人群朝前一看,只見村口那條唯一的大路上,堆滿了老鼠的尸體,不計其數(shù)的老鼠堆成了一座小山丘,徹底把路給堵死了。
仔細一看,這些老鼠的頭全都沒了,而且在脖頸處也沒有血往外流,仿佛是有什么東西把老鼠頭吃掉了。
“肯定是半截缸干的,先吃動物后吃人,這跟相傳里的一樣!”
村民們驚恐的議論著。
“我們會不會也跟那些老鼠一樣被.....”說到這里,就不敢往下說了。
“大家別慌,有于道長在,不會讓人出事兒的。”
這時,我聽到了村長的聲音,偏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和于道人也在旁邊,看著面前的鼠山也是一臉的慘白。
于道人這會兒眉頭緊緊皺著,神色極為凝重,顯然,這種事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娘看到這一幕急的直掉眼淚:“都怪我!這可咋辦。”
我安慰娘,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況且現(xiàn)在是白天,不會出事的。
這時,于道人讓人挖坑,先把死老鼠都埋了,他回頭想個辦法,現(xiàn)在最好還是先回家,只要晚上不出門就沒事。
村民們出不去村子,也只能按于道人說的話做。
片刻后,除了留下挖坑埋死老鼠的幾個人,大部分人都離開了。
這個時候,于道人看到了我,他把我悄悄拉到一個角落里,不解的指著我手里的包袱道:“怎么,你也想離開村子?”
我還沒開口,娘就沒好氣的道:“不離開村子等死嗎?”
于道人臉色有些尷尬,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頭對我低聲道:“事情變糟了。”
我點頭回道:“是啊,我也看到了,這到底啥情況啊。”
然而于道人卻說,“不,更嚴重的事你還不知道。”
我一愣,還有什么事兒?
于道人四下看了下才對我小聲說,除了封住路的死老鼠,昨晚上還失蹤了一些人。
我心下一緊,失蹤?
什么意思?
我趕緊問他失蹤的都是那些人,于道人神秘兮兮的道:“就是咱們做過記號的人。”
聽到這話我莫名感覺很舒服,活該!不過我還是不動聲色的問:“他們?nèi)й櫫耍?rdquo;
于道人又搖搖頭:“失蹤的只是男的,他們家里的女人都沒事。”
我心頭一陣的疑惑,這算怎么回事?
但于道人又說,事情壞就壞在,這些人家的女人,今天一早還想著跟其他人一起離開村子,并沒有提起她們男人失蹤的事兒。
我不解的問這能說明什么?
于道人臉色一沉:“我特意觀察了下她們,發(fā)現(xiàn)她們的表情比其他人更惶恐,很明顯,她們遇到了比死老鼠封路更加恐怖的事情。
什么事兒能比老鼠封路更恐怖?
仔細一想,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除非她們親眼看到了她們男人失蹤時的景象。
據(jù)說半截缸害人的時候,是突然從人身后出現(xiàn),然后用像缸口一樣的脖子當成嘴巴,一口將人裝進去,那些失蹤的人會不會是被半截缸.....
于道人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一樣,當下就說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如果人是被半截缸害了,那反而是最好的結(jié)果,怕就怕是...
我急忙問怕是什么。
于道人額頭上滿是汗,沉聲說道:“最可怕的是,半截缸只吃掉了他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