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爸罵完后,我們身后轟隆直響,接著我們扭頭一看,石門之外,是洶涌決堤般的洪水,朝我們涌來。
水直接沖到我們的腳下,我差點被站穩(wěn)就滾在石階下面,可見此幺爸大神喊道:“你們愣著做什么,準備快跑了!水沖到石階上后,磷和火油就失效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可是這時候,我身后那個刀疤臉,還在石門外,他的身后,此刻一道數(shù)米高的浪花,朝著他拍來,而他站著一動不動。
黑衣人蝎子見此喊道:“刀疤,你愣著做什么?”
可是在我一眨眼后,居然在跑過來的刀疤臉身后肩膀上,搭著一個人的影子!
“喂……”我伸手想要提醒!
可是突然幺爸跑過來,一按抓住我,對著急道:“你想干嘛,水庫的水沖進來,我們只能往里面走,爭取盡快找出口!”
老秦一聽,慌的快哭了:“老幺,這神像里面哪里來的出口啊,我們的氧氣罐都放在后面,我們豈不是都要被淹死?”
幺爸覺得老秦真是蠢貨,無語道:“這神像里面沒有空氣?能讓火焰燃燒,那就肯定有通風口?。∩裣衲敲创蟮墓こ?,得成千上萬工匠開工才能挖出來吧,難道這期間他們都是聞屁活下來的?”
老秦聽著覺得也是,也不再反駁。
就在幺爸說完。
我們身后啪擦一聲,我不禁扭頭。
我大感不妙,看著刀疤臉整個人已經(jīng)被水浪撲倒在地上,他開始猛地掙扎著,而他的背后,我依舊看到了那道黑影,那黑影死死壓他的身上!
“刀疤臉,你怎么了!”看到此幕,我立即想到相龍寶鑒下冊說到過,鬼壓身,捏背心,捏了背心,就可以立即破掉鬼怪作祟。
眼前,盜墓賊不就是被不干凈的東西壓身了嗎?
見此,我甩開幺爸的手,說了一聲等一下。
然后就朝著刀疤臉跑過去。
老秦急的直跺腳:“哎喲,小祖宗,這都啥時候了啊!我們逃命吧!我們自個的屁股都在沙包里踹,你還管誰呢?你給我回來!”
我跑過去后,一把扯開刀疤臉后背的潛水服,再一把捏住他的背心,頓時我手里有一團異常冰冷的滑潤東西,那絕不是人的皮膚!
就在我捏住那東西之后,突然水里的刀疤臉猛然抬頭,大喘著氣:“誰想害我!”
接著他轉(zhuǎn)過來,看到是我,眼里閃過一道厲光:“是你!阿澤哥!”
“你,你是……”我聽到這句話,眼睛一瞪,他居然叫我哥?
不等我問出來,刀疤臉就一把捏住我的領口,他力大無比,我難以掙脫,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候,黑衣人蝎子也伸手勸阻:“喂,你松手!是他把你拉起來的!”
“呵呵呵呵!”可刀疤臉歇斯底里的大笑,然后把我猛地向后面洶涌的水里扔去!
啪啦一聲,我被洶涌的水給吞沒,我根本控制不了水的沖刷力,朝著水里沉下去。
掙扎在水中,我漸漸感到窒息感,以及自己在水里飄蕩的感覺。
我絕望了……
可突然間,我身前撲通一陣水浪,我看到一道身影從扎進水中。
只見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在水中散開,只見一個女人,就像是一條美人魚,嘴里冒著氣泡靠近我,同時朝我伸手。
見此我也很主動的伸出手,就在他背后我還看到扔我到水里的刀疤臉,他很不自然的將整個腦袋往水里扎。
同時我在他背后,看到穿著一件藍色短袖衫的小孩爬在他身后,小孩面色煞白,眼圈發(fā)黑,從后面死死掐著刀疤臉的脖子,而刀疤臉張著嘴一張一合,沒有一會兒就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我看到后在水里慌了神,那孩子模樣我永生難忘。
他不就是小時候,被我慫恿到水庫游泳的田家老二嗎?
頓時我也恍然大悟,原來之前死去的兩人,都是被田老二害死的!
可突然,救我的美人魚靠近我,一把強行拖著我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示意讓我從后面抱住她。
見此我也是有點慌神,連忙一把摟住她的芊芊細腰,然后她也非常配合的朝著上面游去。
當游出來水面后,頓然我發(fā)現(xiàn),救我的女人,居然是陸沫兒!
而此刻的水全部朝著石門里面涌去,而幺爸老秦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我和陸沫兒被水向石門沖去,身體早已被水流控制,這讓我心慌意亂。
可突然此刻,陸沫兒胸口強烈起伏,然后大喘氣,問我道:“小弟弟,你幺爸在哪里?”
我一愣,突然就在我的腳下,出現(xiàn)一道巨大的力量將我拉扯著。
眼見就要被沖到石門里面了,我和陸沫兒卻停在離石門五米不到的地方。
我覺得不妙,睜大眼睛朝著身下一看,只見我所在的水下竟然有一道穿著藍色短衫的小孩,抱著我的雙腿,對著我發(fā)出陰森的微笑。
這是和小時候田老二的裝扮一樣,他是田家老二啊,我被嚇的倉皇大叫:“?。。?!田老二,你,你要做什么?”
陸沫兒也很困惑,朝著周圍一看,問我叫誰呢?
可水底田老二,只是對我笑,然后他開始往下沉,同時我也感覺身下就像是泥沼一樣,把我身體漸漸的向下拖。
漸漸我的嘴巴都被水覆蓋,一般情況,人在生命危急之際,都會生出強烈的求生欲望,而我也不例外,我緊緊抱住陸沫兒的腰,向她求救:“救……”
可就在我說出一個字后,我整個人都被拉進了水里,鼻子嘴里全是水。
而陸沫兒也扯住我的手臂,和我一起扎進水里。
就這么僵持了不到三秒,就在那一刻,我的身前再次出現(xiàn)了田老二,他一臉冷笑的看著我,這笑容完全超出了一般孩子的純真,更像是一個陰謀已久的大陰謀家,嚇得我竟然松開了陸沫兒的手,接著他伸出小手用力在我眉間一點。
頓時我感覺自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然后緩緩站起來,只見滿臉煞白的男孩,發(fā)出詭異般的笑看著我。
我非常害怕,田老二只是笑,也不見他嘴巴張合,我的耳畔就傳來一種若遠若近的聲音。
“阿澤哥,你就留在這里,不要走了吧,我們可以一起鉆覓子,現(xiàn)在我可以學梁山好漢那樣在水里呆三天三夜了。”
我聽后身體一顫,田老二已經(jīng)被淹死了,已經(jīng)不是人了,我怎么陪他玩,那不是叫我也死嗎?
我猛地掙扎,叫出了聲來:“不,不要,你已經(jīng)死了,我才不要陪你死!你讓我離開吧!”
田老二忽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他那聲音發(fā)笑,格外滲人:“阿澤哥,你忘記啦?可是你害死我的啊,我現(xiàn)在困在這里出不去了!全是你的功勞??!”
我慌神了,田老二是想找我復仇!他要害死我!
就在我翻著白眼無比難受,感覺自己快要完蛋的那一刻,不覺間我的胸口被什么東西壓了一下,隨即嘴巴里也涌入一股子莫名的香氣。
那感覺一把將我朝著后面拖著,頓時我的視野猛然開闊,我看到了手電的光,臉前還有一位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她臉上熱乎濕潤的嘴,正親親觸碰在我的嘴里吹著熱氣。
我驚慌了一下,以為撞到女鬼了,連忙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女人,是陸沫兒!
于是我摸了摸嘴巴,聞了聞,感覺自己嘴里有一種奇怪的香味,沒說的,是陸沫兒嘴里的味道。
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笑了笑:“原來我做了一個夢???”
可是我摸了摸發(fā)酸的脖子,還真有點疼,似乎又不是在做夢啊。
陸沫兒看了我一看,然后起身,淡淡道:“之前你沉入水里,不得已才對你做了人工呼吸。”
我本來覺得她作為女性,不會那么奔放的說出來,可我完全沒想到,她居然說了出來,頓時我心里有種莫名失落感覺。
以至于,后來有女的問我初吻給了誰,我都會情不自禁的含糊其詞,心里總會想到女匪陸沫兒。
雖然沒了初吻,但陸沫兒畢竟是救了我,于是我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
接下來,我十多分鐘都沒和她說話,而她也沒主動和我說話,我想是我們都尷尬了。
其實我真是想太多,只是我一個人的尷尬罷了。
因為,在我忍不住的看向陸沫兒側(cè)臉時,我發(fā)現(xiàn)她不過就是精神狀態(tài)差,而且她肩口潛水衣都磨破了皮,雪白肌膚留下一道血痕,這是為了救我而刮的嗎?
我想找個話題,于是問陸沫兒:“對了,你們之前怎么全都不見了?”
不提還好,這一提,陸沫兒就來氣,只見她仰著頭扎起馬尾,冷冷的說:“都怪你幺爸陰險,把我和同伴帶進了水窟窿里,然后我們走到一處盜洞里,不想一場大水又把我們沖散,救你只是偶然,也算你命大。”
我抿抿嘴皮,陸沫兒留下的芬芳似乎還在,于是我有些澀澀的擦了擦嘴巴,不再說話。
然后陸沫兒站起來,用手電朝著四周看了看,順著她手里的手電,我和她正處于石洞間,她說道:“這個空間里,有很多盜洞,看來之前有不少進來,我們現(xiàn)在就在盜洞里,不過能夠鑿出那么寬闊的盜洞,想必曾經(jīng)來過的人還不少。”
陸沫兒這么說我突然想到關于爺爺照片的714行動所,難道陸沫兒嘴里所說的盜墓是他們挖的?
陸沫兒說著,然后扭頭看向我,問道:“對了,你剛才一直在叫一個人,田家老二,這田家老二是誰?”
我聽到陸沫兒問話,目光立即呆滯,心里充斥著一種難以訴說內(nèi)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