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獨自一人在樓頂上站騎馬蹲襠樁,雖然每一次站到第十五分鐘,全身的肌肉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那種死去活來的感覺令人不想再受第二次的苦,但是極痛之后帶來的卻是極其舒服的感覺,這種舒服的感覺,如同毒品一般,吸引著你繼續(xù)練下去。
韓爺就教了我一個樁功,然后就不管不問了,當(dāng)時只說了一句話,什么時候能挺過一個小時,再去找他。
而現(xiàn)在的自己,連十五分鐘都挺不過去,離一個小時怕是遙遙無期,隨著修煉傳統(tǒng)武術(shù)的加深,我越來越明白為什么社會上說傳統(tǒng)武術(shù)不能打人,因為僅僅這么一個小小的樁功怕是沒幾個人能堅持下去,如果不練樁功就去練招式或者套路,那根本就是水中月,鏡中花,當(dāng)然不能打人了,當(dāng)然不好用了。
中國傳統(tǒng)武術(shù)是戰(zhàn)場殺人的技能,不下苦功夫,怎么可能一招斃敵?
想清楚這一點,我心里唯一的一點浮躁也消失了,開始專心致志的站起來樁功,不再去想什么招式,耐得住寂寞才能有所成就。
隨后的幾天,狼幫倒是沒有動靜,皮三、軍子等人每天去散打館練拳,自己也不再閑逛,跟騎馬蹲襠的樁功干上了,每天練完一個小時的鐵砂掌之后,我就開始站樁,十五分鐘之后,身體痙攣倒地,休息十分鐘之后,再起來站,一個小時差不多可以站二個十五分鐘。
第一天上午,我一口氣站了四個小時,身體有點吃不消,于是后來改成了上午三個小時,下午三個小時,晚上再站三個小時。
自己刻苦站樁,帶來的一個明顯好處就是每天都感覺自己的勁力在增加,同時飯量大增,本來以前每頓飯最多吃半個饅頭或者一碗米飯,現(xiàn)在增加到一個饅頭不夠,三碗米飯不飽。
皮三、軍子等人因為每天在散打館消耗很多的體力和能量,飯量也在慢慢的增加,這就導(dǎo)致了每天我們二十一個人的生活費都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目,如果迪廳再不開張的話,自己卡里的錢只出不進,早晚會花光。
終于半個月之后,王朝迪廳準(zhǔn)備開業(yè)了,開業(yè)當(dāng)天,人山人海,因為半個月之前就打出了廣告,藤條樂隊今晚將在王朝迪廳演出,并且王朝迪廳的DJ是浮山著名的康子。
因為第一天怕出亂子,當(dāng)天晚上所有人都去了迪廳,趙大、趙二和程虎、程豹四人站在門口,他們四個人都是虎背熊腰,非常有震懾力,其他的人都分散在迪廳的個個角落。
因為藤條樂隊的關(guān)系,本來八點半正式開始,現(xiàn)在才七點半,迪廳里已經(jīng)人山人海,于是我通過對講機告訴外邊的趙大他們,不要再往里邊放人了,再放人進來的話,有點危險,萬一出現(xiàn)踩踏事故,自己就不用開業(yè)了,直接關(guān)門就行了。
我一臉緊張的盯著迪廳里的人,生怕出一點問題,因為人實在太多了,皮三、軍子他們十六、七個人都有點忙不過來。
“二狗哥,二狗哥。”對講機里傳出皮三的聲音。
“收到,講。”
“人太多了,我建議趕出去三分之一。”皮三說道。
我還沒有說話,對講機里又傳出了軍子的聲音:“我同意皮三的意見,趕出去三分之一,二狗哥,人實在太多了。”
我沒有說話,眉頭微皺了起來,看來萬蓉蓉真是沒有做虧本的生意,沒想到藤條樂隊的影響力這么大,竟然一下子幾乎把五所大學(xué)的學(xué)生都吸引了過來。
外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讓進了,但是進來的人再將人家趕走,那肯定不行,因為只要你一趕人,人家第二次絕對不會再來了,開門做生意,趕人是大忌。
我思慮再三,拿起對講機對皮三和軍子兩人說道:“不能趕人,你們給我看好了,絕對不能出亂子,還有注意狼幫的人,免得他們混在其中搞破壞。”
“好吧!”
“明白!”
開業(yè)第一天,人爆滿,本來應(yīng)該高興,但是我卻一臉的嚴(yán)肅,因為不僅僅是爆滿,而是太多了,幾乎是迪廳正常人數(shù)的二到三倍,基本上是人擠人、肩碰肩了,這種場面我以前只在美國搖滾舞會上見過,一群人扭動著身體,舞臺上的搖滾歌手唱嗨了,往下一跳,根本落不了地,直接就被人群給接住了。
此時迪廳里的場面就是這么一個情況。
八點半鐘,藤條樂隊出場了,他們一出場,現(xiàn)場就爆發(fā)出一陣尖叫聲和口哨聲,吵得我耳朵十分的不舒服。
第一首歌響起來的時候,場面在一瞬間就達到了白熱化,迪廳里的人群開始扭動身體隨著音樂舞動,同時嘴里還會跟著音樂唱起來,雙手舉向空中揮舞著,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追求和沖動,他們在揮灑著青春和荷爾蒙。
迪廳里的大學(xué)生們玩得很嗨,但是我們卻緊張的要命,我站在二樓,皮三、軍子他們?nèi)吭谝粯侨巳褐?,萬蓉蓉則在招呼藤條樂隊,大家各司其職。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劃去,我的心始終提心吊膽,迪廳里的氣氛越來越火爆,大學(xué)生們玩得也越來越嗨皮,本來藤條樂隊是從八點半演到十點,我考慮了一下安全問題,拿起對講機跟萬蓉蓉商量了一下,可不可以九點半就停下來,這樣應(yīng)該會自動離開一部分人。
萬蓉蓉堅決不同意,說這樣會影響迪廳的信譽和口碑,因為廣告早就打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要演到十點鐘。
最終我沒辦法了,只能讓皮三和軍子他們加緊盤查,如果看到誰像小混混,就要時刻盯緊了,只要有異動,馬上在第一時間控制住,隨后我又把趙大、趙二兩兄弟兩人叫進來幫忙,只留程虎和程豹兩兄弟在門外站著,防止再進人。
自己打了狼幫光頭等六人,還讓他們帶話回去,對方半個月沒有動靜,我才不信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最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晚上,狼幫會來搗亂,因為現(xiàn)在是最佳時機。
“二狗哥,有人把酒倒在T恤上。”正在自己十分緊張的時候,對講機里傳出花皮蛇的聲音。
“拿下。”我想都沒想,不管對方是喝醉了,還是狼幫的人準(zhǔn)備搗亂,總之先拿下再說,酒倒在T恤上,只要一點火,可就麻煩了。
我站在二樓看到東南方向出現(xiàn)了一點小騷動,應(yīng)該是花皮蛇他們正在拿人。
稍傾,這個小小的騷動便消失了,根本沒有引起現(xiàn)場瘋狂人群的注意。
“二狗哥,是大學(xué)生,有學(xué)生證,剛才玩嗨了,不小心把酒倒在T恤上。”大約五分鐘之后,花皮蛇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了過來。
我想了一下,說:“給對方一張會員卡,好好道歉。”
“明白!”
像這樣的事情,隨后又發(fā)生了幾起,不過都是烏龍事件,有的人接受了道歉,拿了會員卡,繼續(xù)瘋狂的嗨皮,有的人則比較麻煩,我只好讓皮三他們賠幾百塊錢,這才算平息了事。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還有一刻鐘就到十點了,藤條樂隊的演出將結(jié)束,今天也就算是平平安安度過了,心里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同時暗暗思索:“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最后的十分鐘,可能皮三和軍子他們也松懈了,就在此時,我看到了迪廳中間有一點火光,于是一瞬間拿起了對講機,吼道:“中間,火光,給我控制住。”
喊完之后,我朝著舞臺上跑去,同時用對講機對萬蓉蓉說道:“開大燈,停止演出,有人放火,讓現(xiàn)場的人都站著別動。”
萬蓉蓉的反應(yīng)很快,因為在這之前我們做了預(yù)演。當(dāng)我跑到舞臺上的時候,音樂已經(jīng)停止,迪廳的大燈也已經(jīng)全部打開,不過迪廳里的火光此時竄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到了,有點混亂的跡象。
我一把從萬蓉蓉的手里搶過話筒,來到舞臺前面,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口吻盡量顯得很鎮(zhèn)定:“同學(xué)們,有人的T恤不小心著了火,大家都別動,我們已經(jīng)在滅火,大家都是大學(xué)生,知識分子,應(yīng)該明白,這一點點的小火根本傷不到人,但是如果大家一亂,肯定會發(fā)生踩踏事件,所以我懇請大家站在原地,保持安靜,好嗎?”
“著火了,快跑啊!”
“著火了,快跑啊,不跑就被燒死了。”
“快跑??!”
……
不過我的話音剛落,突然人群之中響起四、五個呼喊的聲音。
“大家別動,別亂,你們都是高智商的人,大家想想,現(xiàn)在我們這里這么多人,萬一亂了的話,會是什么后果,我用生命向大家保證,絕對不會發(fā)生火災(zāi)。”我對著話筒再次大聲的吼道,隨后把話筒遞給了萬蓉蓉,萬蓉蓉拿著話筒開始說了起來。
她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此時的自己拿出對講機,對皮三他們吼道:“怎么火還沒滅了?剛才吆喝的那四、五個人不能放他們離開,給我揪出來。”
當(dāng)我再向舞臺看去的時候,話筒已經(jīng)到了鳥窩的女朋友手上,也就是那個小有名氣的女歌手,長得很漂亮,唱歌也好聽,我不知道怎么能看上鳥窩。
這女歌手的影響力還挺大,在她的安撫之下,人群的騷動終于安靜了下來,與此同時,皮三、軍子等人也把火給滅了,其實就是一件T恤可能被浸了汽油,引起的火苗,看著挺嚇人,其實只要不亂動,馬上可以滅掉,因為皮三他們隨時有人拿著滅火器,怕有人故意縱火,從而引起騷亂,進而出現(xiàn)踩踏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