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雨？這名字怎么聽著有點熟悉啊？”猛哥皺眉回憶。
我想了一想，當時帶著夢雨過來就見了他一次，他想不起來也是應該的。
“算了，您貴人多忘事。我妹妹說到了城南就找你，你人多路廣好辦事。對了，猛哥也是道兒上混的，跟你打聽個人吧。”
“誰??？你朋友嗎？”猛哥好奇的探過身問。
“哦，不是朋友。因為，我不經(jīng)常來C縣，很多事情都是通過我妹妹的嘴巴知道的。我來C縣也不止是要搞工廠，我們家族還是以服務業(yè)為主的，什么KTV、夜總會之類的我們也都有所涉獵。所以，這次來C縣也想搞一家夜總會之類。”
“夜總會，去二街?。∧菞l街可他媽火爆了！”
“正是正是，呵呵，我妹妹告訴我，來城南就找你猛哥，但是要去二街開夜總會的話就要找一個叫什么張寧的人。我跟你打聽的人就是那個叫張寧的，不知道你跟他熟不熟？”
“操！你找那小子干什么啊？那個叫張寧的早雞巴死翹翹了！告訴你，我跟二街那個立棍的老鐵老鐵了！張寧？他算個什么東西，早他媽不在了。”
聽見猛哥如此說，我的心里猶似刀割！這就是那個在技校幫我打架的猛哥嗎？
老狗跟他很鐵??？那我這個曾經(jīng)的兄弟就那么的不堪嗎？
“咦？怎么了？你不會是跟張寧很熟吧？”他看我表情有些許的不對，立刻問。
我趕緊收斂情緒，微笑著問：“我聽我妹妹說那個張寧的很猛?。吭趺磿滥?？”
“具體死沒死，我真不知道。可是，兩年沒見過他了。那家伙其實就是個傻.B。”
“哦？怎么說呢？好像跟我聽說的不是一個版本啊。呵呵。”我微笑的回應。
猛哥喝了一大口茶，一臉不屑的說：“這小子，當初就是仰仗著他爹。他爹是曾經(jīng)我們C縣的老大。可是蹲監(jiān)獄了。在監(jiān)獄里稱王稱霸的也是有點實力。所以，這個張寧就仰仗著他爸那點關系，搞上了一個教父級的人物！那個人在背后幫著張寧啊！所以，他才能在城西立棍！”
“是嗎？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教父火了唄！找不到他人了。教父本來是想提拔他的，可是那小子不識抬舉，一聲不語的消失了。老狗說，是他把張寧殺了。教父覺得張寧那小子不聽胡啊，就直接讓老狗上了位。他父親也因為自己兒子不爭氣，讓教父在監(jiān)獄里做了手腳，腿都他媽被打斷了。切，我說那個張寧就是個雜碎玩意。狗日的，成不了一點大事！當初的事，我都不屑說。自己兄弟不聽話，還跑到我這來問我該怎么辦？你說他是不是傻.逼，他怎么不問我他媽當年被操的時候，我該怎么辦？”
我聽著他如此一說，心中頓時憤恨滔天。手中的茶杯，用力微微一大，瞬間破掉！
聽見茶杯碎掉落地的聲音，我趕忙恢復神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道兒上的事，聽著真讓人膽寒，哈…讓您見笑了，見笑了。”我說著，趕忙拿過一旁的紙巾擦手。
“你手沒事兒吧？”猛哥忽然換了一種懷疑的態(tài)度盯著我的手問。
我的手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的，這點玻璃渣子自然沒事。
可是正是因為沒事，所以引起了猛哥的警覺。
“我自幼練了點東西防身，這點玻璃渣子的還不是很礙事。毀了你一個好茶杯，真是…真是過意不去了。”
“哈哈！沒事沒事！”
“行了，今天過來拜了拜山頭，也見了您這尊佛啦！改天我過來的時候，再跟你好好敘敘。不知道，我想去找老狗的話，該去哪兒找啊？”
猛哥立刻的給了我老狗的電話，并告訴了地址說：“你報我猛哥的名字，絕對好使！哈哈！”
“謝謝謝謝！”我站起來說。
……
從強哥的住處離開，我重新的回到了出租屋。
將床上的臟被單直接的撤掉。也懶得打掃衛(wèi)生。
很是失落的躺在床上，感慨這兩年的變化。
兩年啊……
我字里行間只需要幾行的描寫。
可是這C城的變化，卻瘋長的厲害。
土蛇不知道去哪兒了，那時候他窮的連個手機都買不起。
膏丸、胖子、峰子更是無從尋覓。
哪怕是見到了，他們還會認我這個被眾人說成那般不堪的疤哥嗎？
那個所謂的教父，將我的父親重傷，這仇我該如何報？
更讓我心傷的是猛哥那種虛偽！
曾經(jīng)讓我感嘆的大哥，竟然是如此兩面三刀的人。是錢改變了他，還是他原本就是如此的不堪？
我覺得，更趨于后者。
……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折回了技校。我去教務處打聽他們幾人的下落，但是無一例外，都是退學。
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當年他們跟我混，沒成想得罪了那么多的人，最后連學也不能好好的上完。
走出校園，天上的太陽映著大地一片光亮！可是，我卻一片迷茫……
我該去干什么？
謝文東那家伙神神秘秘的！真是的！
去醫(yī)院！
去了縣醫(yī)院，找眼鏡！
打聽了一圈，沒有！
又去中醫(yī)院，終于在打聽到了眼鏡，但是，他不是醫(yī)生，只是一個后勤的醫(yī)藥保管員。
當見到我的時候，我仍然是絡腮胡留在臉上。
我不敢輕易以真面示人，否則讓那個教父發(fā)現(xiàn)，肯定會不太平的。
“眼鏡？”我走進醫(yī)藥保管房，看見角落里的眼鏡正端在那里擺弄各種各樣的藥瓶子。
他站起來，弱弱的問：“你…你是誰??？”
我在一切都沒弄清的時候，也不敢輕易色將自己的絡腮胡撕下來。
于是，只能騙他說：“我想跟你聊會天，有空嗎？”
“嗯。”他有點怕怕的樣子說。
走出醫(yī)藥房，來到了醫(yī)院小草坪的小閣亭處，我坐到一邊，抽出了一根煙。
“抽嗎？”
他擺擺手說：“不抽，您找我什么事？”
“李夢雨你認識嗎？”我點上煙問。
眼鏡一聽，自然是認識的，顫顫說：“你問她干什么??？”
“我是她哥哥，我從B市來的，想跟你打聽一下張寧。”
眼鏡一聽，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嘆了口氣說：“唉，原來是你小雨的哥哥啊?？粗憔褪峭τ绣X的樣子。不過，疤哥兩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是嗎？不過，我打聽著說，張寧好像是出獄了。沒有回來嗎？”
“出獄？你是說疤哥沒有死嗎？他又蹲監(jiān)獄了？人在哪？”
“呵呵，我說你別急嘛……干嘛這么激動？他以前的小弟都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知道??！真正的小弟就我們七八個人。但是，我們都不如疤哥厲害，疤哥一走之后，我們被欺負的四處亂竄！全都退學了。”
“你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到誰？”
“我只知道胖子好像拖了關系去了A市，讀大專。而峰子去了一個工廠干活。膏丸和木頭讓土蛇拽著去了城東給人家當小弟，現(xiàn)在不知道過的怎么樣。”
“老猩呢？我聽我妹妹說，還有個叫老猩猩的啊。”
“老猩猩可慘了。老猩猩為人仗義，有人罵張寧，他挺不過去，帶了他們兄弟八個跟人家干架。結果被人暴打，還瞎了一只眼。”
“什么??？瞎了一只眼??？”我很是震驚的問。
“嗯，現(xiàn)在可能在老家種地吧。他瞎了眼，評了殘疾，一般工廠都不要他那種。所以，只能下地干農(nóng)活。”眼鏡說著，那手就來回的撥動著。
我聽著，心里別提多壓抑了。
“行了，謝謝你小兄弟。”
“沒什么。小雨過的好嗎？我們都一年多沒見他了。當時，她對我們疤哥可好了，自己一個人待在出租屋里，等了一年多呢……”
“是嗎？她…她挺好的。你去忙吧。”我說。
……
離開醫(yī)院時，已經(jīng)中午了。
找了個餐館吃飯。一邊吃一邊就思考著今天晚上如何去找土蛇他們。
土蛇、膏丸、木頭，三個人在城東。城東據(jù)我所知當時立棍的應該是個叫霸王的三進宮的混子。
跟那個霸王，土蛇他們能有好日子嗎？
吃過了飯，也無處去，只能到城東那邊瞎轉。
峰子去工廠了，那家伙竟然能底下身子去打工。
想來都是成年人了。真不知道他在廠子里能發(fā)多少錢的工資啊……
在城東轉了一圈之后，打聽到了霸王的總部。
是在一片飯店的最中央。直接在大飯店的樓上要了一整層的房間。
城東主要是餐飲業(yè)。
平時如果發(fā)生一些賴賬的事情，都是靠他們去出來。
更多的是夏天燒烤攤一開，酒后打架的就更多了！一幫人，嗚嗚呀呀成群結隊的開戰(zhàn)。
此刻已經(jīng)是立冬了。燒烤攤也都收攤了。事情自然也就不多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我便找了一家還算高檔的飯店。
點了一桌子的菜，要了幾瓶好酒。
服務員問：“先生，您的人還沒來嗎？”
服務員已經(jīng)是第三次來催我了。
我看看表已經(jīng)快八點了，笑笑說：“還沒來呢。不過，待會應該就來了。”
“可是，這菜都涼了呢。”
“沒事，我這不是吃著呢嘛……”我說著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小口。
服務員看了我?guī)籽酆?，轉身去了樓下。
她下去之后，我也跟著走了下去。
理也沒理他的，直接就走向了門外。
“先生，您還沒結賬呢！”服務員一把抓住我的外套。
“不好意思，我沒帶錢。我回家去拿錢好嗎？”
服務員一聽，馬上朝里面喊：“老板！有人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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