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敢傷害你,就必須!就必須踏過我的尸體?。。?rdquo;
那一刻,我發(fā)誓,從今以后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莫貞!任何人!
可是,她卻搖了搖頭說:“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我現(xiàn)在很好。”
“很好???你現(xiàn)在很好嗎???這叫很好?。???”我?guī)撞脚苓^去,抓起她的胳膊,指著那些煙疤,非常心痛的說!
當真的觸碰到那些疤痕的時候,仿佛都烙在了自己的心上一般生疼生疼!
她輕輕的抽回了手去,淡淡的說:“一年半了。這一年半的時間,我過的像是一輩子??墒牵覔芜^來了。知道嗎?我撐過來了……”她說著,輕輕的抬起頭看著我。
眼底波光流轉(zhuǎn)中,那絲堅強震撼著我的心。那是經(jīng)過多少挫折與痛苦,才能有那種堅定的眼神?
“撐過來了。你知道莫爐知道你干這個他會多傷心嗎?”
“他不會知道的,只要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的。不是嗎?答應(yīng)我不要告訴他好嗎?”
“這……”
“答應(yīng)我。我不想讓他的心里有陰影,我也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干了這個。我想在他心里一直留著那個干凈的姐姐,一直留著那個清純明亮的姐姐。明年夏天我就考警校。到時候,我再去找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為什么那么在乎莫爐,他這么多年都沒來找你。”
“他沒來找我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或者遇上了很大的麻煩。但是我一定要找到他,因為他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唯一的親人,是啊……我是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莫貞,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莫爐的。我相信莫爐一定也在找你。相信你們一定會見面的!一定會的!”
“謝謝你。好久都沒有人能陪我這么說話了。”
“偽裝著很累對嗎?”
“嗯,還要學(xué)著那些女人說臟話,不說臟話人家都覺得你不正常。還要學(xué)著撒嬌,學(xué)著討好,學(xué)著賤。你不會瞧不起我吧?”
“不會。相反,我很佩服你的堅強。”
“謝謝,對了,你真名叫什么啊?不是藝名哦。”
“張寧。我還有身份證呢!”說著我就把我的身份證拿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高興的說:“我說你跟莫爐怎么這么好呢!你們兩個一天的生日呢!哈哈!好有緣分??!”
看著她笑的那么開心,我的心里卻也是微微的犯痛。
“莫貞,能換個地方住嗎?”我看著四處的破敗說。
她將身份證還給我說:“這里還好的。房租便宜。如果我太奢侈了。到時候,怎么拿錢贖我自己?時間不早了,早些走吧。”
“我以后,還能來看你嗎?”我真摯的問。
她從床上站起來,微笑的看著我說:“張寧,我沒有朋友。但是,現(xiàn)在我有了。就是你……你可以隨時來看我。”
說著,她跑到小小的書桌前,撕下一張紙,寫上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之后,遞給我說:“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哦!呵呵。”
“好。對了,你還差多少錢?”
“什么?”
“還差多少錢贖你自己?我?guī)湍恪?rdquo;我很是認真的。
“真的嗎?我,我還差20萬。”
“我會幫你的。放心。我也會為你報仇的。”
“你……你為什么這么……”她看著我的目光忽然有了一絲的害羞。
“幫你這點,不是因為莫爐;而是因為我張寧要幫你。”
“謝謝你,我會記得你的恩情的。不過,也不希望你太為難。快回家吧。昨天一晚上沒回家,還被打成這樣,你父母會很牽掛你吧。對了,快坐下,我給你抹點藥!呵呵,我這里有很多藥的。”
她說著,從床底下翻找除了醫(yī)藥盒,拿出了跌打藥,一點點的開始給我抹藥。
“你怎么有這么多跌打藥???”我一問出來,就覺得自己問的白癡了。
曾經(jīng)的她總是被打吧?
“呵呵,以前用的,現(xiàn)在不用了。人變狡猾了,就會少挨打。”她輕語輕風(fēng)的說著。
可我的心里卻壓抑的無比難受。
“好了!這樣會好一些。其他地方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嗎?”她問。
“沒有了。”其實還有,但是我怕她看到我后背的橢圓胎記會認出我。
“我可以抱你一下?”我站起來很認真的看著她說。
“不可以。”她笑著將跌打藥放進藥箱后說。
看我有點小落寞的時候,卻又走過來主動的輕輕的抱了我一下。
當我要用力的擁緊她的時候,她卻突然的松開了我的身體。留我雙手在空中停留著。
“好了,你快回去吧。別讓你父母擔(dān)心了。”她催促說。
“行,我籌到錢的話,會給你打電話的。”
“謝謝你。”
“那我走了。”說著,我便拉開了門。
走出門,下了兩步樓梯臺階后回頭看。她站在門口向我甜甜的揮手。
“莫貞,你沒有談男朋友吧?”我站在樓梯回頭問。
她忽然開心的笑著說:“怎么?要追姐姐?。?rdquo;
“對啊??梢詥??”我笑著說。
“呵呵,不可以。”
“哦。”說著就扭過頭繼續(xù)下樓。
“我沒有男朋友!”她說著,便傳來了一聲關(guān)門聲。
不知怎么的,聽到她那句話,我的嘴角笑了。
可是,只是瞬間工夫,她曾經(jīng)受傷時的一幕幕又蜂擁進腦海。雙目頓時又紅了。
東哥、馮美艷、馮翹!
你們?nèi)橇诉@個世界上,你們最不該惹的女人。
我會讓你們付出生命的代價……
……
出了門,打上出租。便要去車站。
在出租車上,思索著回去后如何籌到二十萬。
二十萬對于我來說可不是個一般的數(shù)字。
我不能去找龍叔要。找他要錢會損害我在他心中的形象。
我只能從二街的地盤上摳,可是摳的太厲害了,也會損害自己。
回去看看吧。整治完那幫叛徒之后,我就好好的管理一下二街那條油水多多的街道。
出租車一路向車站跑著。
跑出“貧民窟”后,一路都是A市的繁華街道。
看看表,已經(jīng)七點四十多了。
這會正是上學(xué)的時間,當汽車經(jīng)過一個私立高中的時候,我看見許多的學(xué)生都往門口疾步的走著。
忽然,我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
“師傅,您稍微等一下。”
“怎么?不去車站了嗎?”
“去,您稍微停一下。”我說著目光緊緊的盯著前面那輛林肯。
那號碼我很熟悉,那是樊玲“父親”的車。
那輛車在離學(xué)校門口不遠處停下后,車上下來了一個女孩。
是樊玲。
看了看司機的車表,掏出錢來,付了車錢就趕緊的下車。
遠遠的看到她的背影,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可是,就快要跟上她的時候,我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我問自己,為什么要去找她。我有什么非要找他的理由或借口?
思付一番,覺得我毫無理由再破壞她現(xiàn)在的生活。
看著她的背影慢慢的走進校園之中的時候,我覺得她有了新的生活。她或許已經(jīng)忘記了我。
可是,她過的好嗎?
她那個父親呢?
還去問問吧!
想定之后,快步的跑了上去!
當我快靠近的時候,忽然有一個染著黃毛的男生跑了過去,拽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男朋友嗎?
可是,怎么看都覺得不像是個好人。
我悄悄的跟上之后,發(fā)現(xiàn)男生將她拽到了學(xué)校操場,進去后視線便被水泥階梯擋住了。
輕輕的靠近之后,便聽見里頭有不止一個人。
微微的探出半個頭,看見有四男兩女圍著她。
“樊玲,你家挺有錢啊?你就只能弄出這么多嗎?”那個男生說完,便從錢包里拿出了一沓零錢之后,把錢包摔倒了樊玲的臉上。
樊玲去拾掉到地上的錢包時,卻被一個女生一腳踩住了錢包。雙手交叉的疊在胸口上,不屑的看著蹲在自己身下的樊玲說:“樊玲,你是不是覺得你是?;ò。亢呛?,告訴你,在咱們學(xué)校,你要給我老老實實的!昨天我聽到消息說你要找梟龍當靠山?呵呵……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梟龍?哈哈,梟龍我就怕嗎?他都高三快要滾蛋了!他走之后,還不是我的地盤???”那個黃毛哈哈大笑說。
“操!”女生一腳踹在了樊玲的肩膀上,樊玲身子一下就躺倒了地上。
“明天開始每天兩百元!”女生囂張的說。
“我沒有那么多錢……”樊玲扶著自己的肩膀,看著一圈人說。
“媽的!她又欠打了!”女生說著就要去踹她。
我?guī)撞脚苓^去,直接一腳踹在那個女生的后背,她一腳就被我踹飛了出去,趴在那爬不起來了。
我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我很討厭打女生的男人。但是,這個女生,在我眼里已經(jīng)不是個人了。
其他幾人目光瞬間襲來!
我沒時間跟他們廢話!
幾個三腳貓的東西!東哥我打不過,可是這幾個人,分分鐘的事兒!
將昨夜受的屈辱和窩火的氣,一頓頓的釋放給了這群小子!
幾人被我打的一個都爬不起來。
剩下最后一個女生站在那雙腿打軟的顫抖。
我一步步的走過去,她噗通一下跪下了。看著其他的同伴滿臉是血的喊疼,她嚇尿了……
我走到樊玲身邊,她雙眼泛紅的看著我,兩行熱淚頓時就流了下來。
“你們幾個,誰要再敢動樊玲一根毫毛,下次我不會讓你們活著的!”
我說完,又看了一眼樊玲,她嘴唇微微的顫抖著,輕輕的喊了一聲:“疤…疤哥哥……”
然后,整個人撲進了我的懷里。悲慟的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輕輕的扶著她的后背說。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她說著,眼淚濕了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