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一路馳騁,很快就來到了我和云尚飛約好的地點。
一個已經(jīng)廢棄了好幾年的工廠。
我在路上給四水仔細(xì)的講了一遍自己跟云尚飛種種的瓜葛,然后問四水都帶了什么工具,他說帶了那天打光頭時用的電棍,還問我應(yīng)該先電誰。
我將朝魯?shù)捏w態(tài)容貌給他描述了一遍,并囑咐他,朝魯很能打,一會兒要是打起來,第一個先放倒他。
四水應(yīng)了一聲,我倆便從眼前的圍墻跳了進(jìn)去。
此時,云尚飛他們果然正在工廠中間的空地喝酒,也不知道是從哪弄得烤肉,周圍扔了一地的骨頭。
除了朝魯,云尚飛還有葉戈爾以外,在場的還有三個俄羅斯男青年,他們的年齡要比我們要大一些,其中有兩個小混混摸樣的青年,正按著倒地的葉戈爾,往他的嘴里面灌酒。
葉戈爾的周圍倒著四個空酒瓶,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喝的,還是在場的這幾個人一塊喝的,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已經(jīng)被那兩個青年灌的有些失去意識了。
我很氣憤,指著云尚飛大罵了一句:“王八蛋,我來了,你趕緊把我朋友放了!”
云尚飛當(dāng)時是背沖著我的,聽到我的聲音后,他急忙吐出嘴里的骨頭,回過頭,露出一臉的奸笑,沖我招了招手,大喊道:“哎呦,這不是文豪大兄弟嗎?你這么快就過來了,快來快來,坐下來陪我們喝點。”
然后,他又突然瞅向四水,詫異的問道:“哎?這位兄弟是誰???我怎么沒見過!”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冷聲罵道:“喝你妹,趕緊給我把人放了。”
四水也跟著喊道:“我是你爹!”
面對我倆的連連叫罵,云尚飛雖然還是笑臉相迎,但他旁邊的朝魯卻似乎有些忍不了了,他坐在地上,端著一個酒杯,冷聲喊道:“喂喂喂,瞎叫喚什么,吵死了。”
“你特么給我閉嘴!”我一點臉都沒給朝魯,指著他用俄語大罵:“你個王八蛋騙了老子一萬塊錢,現(xiàn)在還有臉跟老子說話呢?”
朝魯一聽我罵他,瞬間火了,他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扔向了我,然后站起來大罵:“你再罵我一句試試”,卻絲毫不提那一萬塊錢的事。
我側(cè)身躲過酒杯,大喊著:“罵就罵,你以為我怕你??!”
云尚飛見我倆吵了起來,急忙站起來按住朝魯?shù)募绨颍屗肿讼氯?,并笑嘻嘻的跟他說了一句:“朝魯哥,你別生氣啊,不至于,不至于。”
然后,他又突然從懷里掏出兩張5000盧布的紙幣,往地上一揮,大喊了一句:“文豪兄弟,不就是一萬塊錢嘛,還至于罵人?我替我哥還了!”
我前面說過,云尚飛的家庭條件并不是很好,如今他竟然可以輕易從身上掏出一萬塊錢,替朝魯還錢,這確實是我始料未及的。
看來,葉戈爾之前猜測云尚飛出更高的價來收買朝魯一事,應(yīng)該是真的了。
錢只飄了兩三米,就落在了地上。
云尚飛的錢就是遞到我手里我肯定都不會要,就更別說是扔在地上了,所以我并沒有動彈,只是冷聲回道:“云尚飛,你的臟錢我不需要,你還是留給自己做棺材吧,咱倆之間的仇,也不是幾張臭錢就能擺平的。”
“那可未必!”云尚飛不屑的一笑,突然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張銀行卡,繼續(xù)說道:“墨墨的事,我確實做的不對,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就算把我殺了,也不可能改變什么,而且還得去坐牢,何必呢?咱倆都是學(xué)生,以后還得在同一個學(xué)校里面上好幾年學(xué)呢,我可不想一直跟你結(jié)仇,這里有八十萬,只要你不再計較那件事,它就是你的了!”
“哎呦……八十萬,好多啊!”
這時,一旁的四水似乎聽不下去了,他輕蔑的瞅了一眼云尚飛手中的銀行卡,搶在我前頭,笑著問道:“兄弟,你說的是美金嗎?”
“美金?別鬧了,我一個學(xué)生到哪給你弄八十萬美金去,是盧布。”云尚飛可能是太把自己這八十萬當(dāng)回事了,聽到四水略帶嘲諷的質(zhì)疑時,他還有些不樂意。
“靠,原來是盧布?。磕且簿蛶浊Krmb唄!”四水的數(shù)學(xué)并不是很好,張嘴就胡編了一個數(shù)。
“是七萬好嗎?”云尚飛憤怒的大喊著。
“七萬就七萬唄,你喊啥!”四水不屑的撇起嘴,一臉嫌棄的瞅起了云尚飛。他以前好歹也是富二代,幾十萬對于他來說都是零花錢,所以這七萬塊錢,他根本就不當(dāng)回事。
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幾聲,大喊道:“云尚飛,你特么是不是傻逼啊?你以為老子是舊社會的農(nóng)民啊,你特么找?guī)讉€打手,拿幾個破錢,就想為所欲為了?”
云尚飛的臉被我和四水的幾句話瞬間氣綠了,朝魯在旁邊大喊著:“咋啦兄弟?不行就揍他們一頓得了,我看這倆小子不揍一頓,是不會老實的。”
因為我倆跟云尚飛對話的時候,基本上都說的是中國話,所以朝魯根本就聽不懂我們說了什么,他只是根據(jù)云尚飛的臉色變化,判斷出我們罵了他。
我用俄語大喊了一句:“混蛋,你真覺得老子怕你啊,還打我,你過來碰我一下試試?”
四水則將手摸向了自己的放電棍的位置。
朝魯一聽這話,瞬間急了,他將衣服脫下來往地上一扔,好像是要跟我倆死磕。
云尚飛見狀,竟然還假裝攔住朝魯,假惺惺的沖我喊著:“黃文豪,朝魯有多能打你也知道,趕緊認(rèn)個慫吧,難道非得挨他一頓打,你倆才甘心嗎?”
四水則在一旁喊道:“你特么少在那逼逼,不就是塊頭比我倆大一點嗎,能咋的,你放他過來,我看他能有多牛比!”
云尚飛并沒有去理四水,他再次沖著我問道:“我給再你添二十萬,這事就算了行不行?”
我不屑的一笑,高聲回道:“再加兩千萬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想讓我原諒你,除非你揮刀自宮!”
“你……”云尚飛被我氣得說不出來,他松開了朝魯,高聲喊道:“行,既然你一點面子也不給我,那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說完,云尚飛突然沖著那兩個灌葉戈爾酒的青年使了一個眼神,那兩人便突然跑向了離我倆不遠(yuǎn)處的小房子里。
過了一會兒,他們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了一個膠皮水管,里面竟然還能放出水來,瞬間就把我倆澆成了落湯雞。
云尚飛在一旁哈哈大笑,解釋說:“文豪,安德烈也是我哥,我前兩天剛?cè)タ赐晁?,你倆手里有什么武器,我清楚得很,不然我也不會選這么一個地方跟你倆見面了。”
說完,他和朝魯便一人戴上了一副泳鏡。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穿的鞋也都是那種鞋底特別后的雪地靴。
水可以導(dǎo)電,潑水是為了讓四水用不了電棍,戴泳鏡是為了防止我倆扔石灰,而穿雪地靴則是為了預(yù)防我倆扔圖釘。
尼瑪,看來為了對付我倆,這云尚飛是煞費苦心啊。
“怎么樣,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是和解,還是繼續(xù)打!”云尚飛環(huán)抱著胳膊,得意洋洋的問道。
“和解你麻痹!”我撿起一塊石頭,沖著他的腦袋就丟了過去,可惜沒砸中。
云尚飛瞬間被我激怒,他沖著朝魯,還有那兩個俄羅斯青年大喊了一句:“給我打死他們!”,然后那三個人就像三條脫韁的野狗,直沖我倆而來。
四水見狀,一把將我拉到身后,小聲說了一句:“兄弟,你別過來,讓我來對付他們!”
正說著,那兩個俄羅斯青年已經(jīng)跑了過來,四水突然張開雙臂,向前一撲,便正好勒住他倆的脖子,將兩人全都放倒在了地上。
這時,朝魯也已經(jīng)趕到,他憤怒的舉起拳頭,好像是要攻擊四水。
我大喊了一聲:“四水,小心!”
而四水卻沒有半點恐慌,他突然從身上拽出電棍,果斷的沖著朝魯?shù)亩亲樱蛄讼氯ァ?/p>
下一秒鐘,只聽“啪”得一聲響,四水,朝魯,還有那兩個俄羅斯青年,便全都悶哼一聲,顫抖著倒在了地上。
“四水!”我不敢相信的大喊了一聲。
“朝魯哥!”云尚飛也吃驚的大喊了一句。
但我們兩個卻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四水犧牲了自己,跟那三個人“同歸于盡”了。
我憤怒極了,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后,便直接沖向了云尚飛。
云尚飛嚇得向后一退,大喊了一句:“莫耶夫,快來幫我。”
話音未落,云尚飛一旁,唯一一個沒有去灌葉戈爾酒的俄羅斯青年突然站了起來,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莫耶夫!
他梳著一個背頭,頭上戴著墨鏡,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皮夾克,上面有一個狐貍臉的圖案,那圖案我認(rèn)得,是本地一個名為“夜狐”組織的專有符號,之所以對它記憶猶新,是因為他們的組織翻譯過來,跟中國的“夜壺”是一個音。
莫耶夫站起來后,正好擋在了我和云尚飛的中間。
我心想:這貨剛才一直坐在那里喝酒,如此低調(diào),肯定是有兩下子的。但還是本著“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原則,鼓足勇氣沖了上去。
過去以后,我沖著他的腦袋,用力揮了一棍。
莫耶夫低頭躲閃,并將自己的拳頭打向了我的肚子。
雖然他的力量不如朝魯,反應(yīng)速度不如安德烈,但他的出拳速度,卻絕對在那兩人之上,因為我已經(jīng)有側(cè)身躲閃的意識了,卻還是重重地挨了他一拳。
幸好這一拳的力量并不是很大,我忍住疼痛,向后退了幾步,用手中的棍子撐住地,并沒有倒下。而莫耶夫卻似乎不想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他見我沒有倒下,便繼續(xù)沖過來,對我發(fā)起攻擊。
我拿起棍子,一邊防御著他的攻擊,一邊在腦袋里快速思考著,該如何對付這個混蛋。
而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只聽“啪嚓”一聲,莫耶夫便突然翻起白眼,倒在了地上,我詫異的往前一看,竟然是葉戈爾用酒瓶打倒了他。
我有些驚喜的喊道:“葉戈爾,你沒事了?”
葉戈爾搖搖晃晃,大著舌頭嘟囔了一句:“還行吧,死不了,快去解決那個搶走你女朋友的人吧,別管我了。”
說完,葉戈爾便又癱軟到了地上。
我將視線移向云尚飛,目光陰冷的盯著他,大喊了一句:“王八蛋,找人打我是吧,搶我女朋友是吧,看我不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