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那家古董店招惹上陸司承,再惹來接二連三的臟東西以后,我對那家古董店恐懼非常,深惡痛絕,這輩子都不想踏足,更不想和那家老板有什么交流。
現(xiàn)在想起那家古董店的老板,長得也是鬼氣森森的,那臉煞白煞白的,跟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尸體似的。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死也不會跟陸司承去的??墒顷懰境姓f了,我要不想死就得跟他去,他說他東西落在那兒了,得去取一下,否則是沒法對付六嬸兒女兒的。說完這話,他又陰測測的看了我一眼道:“還有,你不想知道你夢里那個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所以說,那不是噩夢!想起那個夢,我不禁一陣毛骨悚然,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外國恐怖電影,電影里的女主角擁有一種恐怖的超能力,她每每做夢夢見自己殺了人,那個人就一定會死。
看著陸司承嚴肅的神色,我心里有些恐慌:“當然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以后你會知道的,先跟我去古董店把東西取回來。”話說完。陸司承就往小區(qū)附近另一個地下停車場走去。所謂人比人氣死人,陸司承活著的時候風光無限,死了之后還有寶馬開。
坐在他副駕駛上,我如坐針氈,總怕坐著坐著這寶馬車就突然散架了,實在是憋不住了,我就支支吾吾的問他說:“你這車該不會是紙糊的吧?”
陸司承白了我一眼,語氣冷森森道:“比起這輛車,你看起來更像是紙糊的。”
“不是就不是嘛,干嘛突然用這種陰森森的語氣說話,怪嚇人的。”我被陸司承的語氣給弄得渾身寒意,搞得我好像我真是紙糊的似的。
陸司承手里握著方向盤,眉頭緊皺:“朱時雨,你是不是經(jīng)常熬夜,你看你的臉都白成什么樣子了,簡直就像是個紙糊的娃娃。”
“我臉哪兒白了?我一向是面色紅潤,是你眼睛出毛病了吧?”許是不爽陸司承說話的語氣,我故意跟他抬杠,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朝后視鏡看去。
“媽呀??!”這不看還好,一看給我嚇得當時就尖叫出聲。鏡子里的哪里是個人?那臉白的比古董店老板的臉還白,正如陸司承所說,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紙糊的娃娃,面色如紙。
難道是因為陸司承這個鬼長期在我身邊,導致我陽氣盡失?還是因為這幾天都遭遇那些鬼的緣故?
“下去??!”我正懷疑著,陸司承忽然一個急剎車,緊接著一聲怒吼。
他那個急剎車來得實在是太快,我砰的一下就撞上了玻璃,撞得我是頭暈眼花,一睜眼看見窗外一張慘白慘白的小男孩兒臉,他露出牙齒沖我笑,只是這張小男孩的臉還有點兒透明。
鬼??!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了,張嘴正想叫,小男孩兒卻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陸司承的眉頭皺得比剛才更厲害,一邊兒繼續(xù)開車一邊兒疑惑道:“奇怪了,這附近怎么會有這么多鬼魂?而且,我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啥玩意兒?這個停車場里也有鬼魂?我原來還樂呵呵的,剛才被那小孩兒一下,頓時就焉了,不由自主的朝著陸司承那邊靠近了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他:“陸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那小鬼上了車?”
“對,剛才他在吸你的陽氣。”陸司承的眉頭依舊緊皺著:“難怪你的臉突然變得那么白。”
“不是……你不是厲鬼嗎?有你在,一般的鬼魂怎么還敢靠近?難道又是個厲鬼?”話說完,我都給嚇得哆嗦了,這有一只厲鬼就夠嚇人的了,到處都是,那這世界豈不是要亂了?
陸司承面色鐵青的看了看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過了片刻才回答我說:“我和一般的鬼魂不一樣,尋常的情況下,無論是人是鬼都很難察覺到我是陰靈。剛才那個幼鬼,也是把我當成了普通人方才敢靠近。只是……這附近怎么會突然多出這么多陰靈……”
“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這些陰靈若是聚集起來,只怕連我都難以應(yīng)付。”陸司承邊說邊踩油門。
我越聽越害怕,不禁汗毛豎起,渾身發(fā)冷,急急忙忙的催促他:“那你再快點,快點啊……”
“我現(xiàn)在擔心的是,這些東西是沖著你來的……”陸司承的語氣很嚴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從現(xiàn)在開始你得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不用陸司承說,我也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除了跟緊他,我也別無他法?,F(xiàn)在要去找道士什么的,只怕道士還沒找到,我就已經(jīng)命喪黃泉了。
于是我使勁兒點頭:“我一定會跟緊你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吭趺淳驼腥巧线@些鬼東西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陸司承的臉色無比難看:“按理說,那個鬼老頭是不可能會再找回來的,就是找回來,他也沒有能力去操控那么多的厲鬼??傊?,你千萬要緊跟著我。我們先去古董店。”
去古董店的一路上,我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被剛才那個小鬼給我嚇出了后遺癥,大白天的,在車如馬龍,人潮擁擠的大街上,我都覺得到處是那種東西,到了去那家古董店的高速路上,我干脆直接閉眼睡覺。
昏昏沉沉的兩個小時里,我竟然又做了那個很詭異的夢,不同的是……這回我看清了男人的臉。是陸司承,他額頭上一個血窟窿,掐著我的脖子說是我殺了他,要我償命。
“不是我!!”那種感覺太過真實,明知在做夢,我還是嚇得失聲尖叫。
一睜眼看見陸司承的臉,當時就給嚇得一抖。等陸司承開口問我是不是做噩夢了,我才回過神兒來,抹著額頭直冒的冷汗點點頭。
陸司承一只手掌控著方向盤,騰出一只手從旁邊的紙巾盒里抽出一張衛(wèi)生紙遞給我,眼睛認真的直視前方,話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擦擦吧,馬上快到了。”
“朱時雨,我覺得你可能有病,得治治,老這樣也不是那么回事兒。”陸司承像是猶豫了一會兒,又冒出這么一番話。
我稍微愣了愣,瞬間恍然大悟,兩腮猶如火燒一般,一路燙到了耳根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陸司承:“你……你又看見我的夢了?”
尼瑪,做了那種夢,當事人還在我眼前,我不尷尬才奇怪呢。
可能因為陸司承生來性格冷,所以他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平靜回應(yīng):“嗯,看到了。我生前雖然主修的是廣告,但副修了心理學。你這種長期做噩夢的情況,要不是招惹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就是心理有毛病。我觀察了你半個多月,你這夢不像是招惹了什么東西,多半是心理有毛病……”
“你心理才有毛病呢!”我有些無語,我就是做個夢而已,至于說我心理有毛病嗎?而且我這個夢是從半個多月前才開始的,要不是因為陸司承屢次救我性命,我還得懷疑是他在使壞呢。
我原本是懷疑過他的,不過后來想想,他應(yīng)該沒有無聊到做這種事兒,據(jù)他所說,他之所以鬼鬼祟祟的半個月,弄出各種詭異的事情嚇我,只是想給我一個過渡期,順便觀察我適合不適合當他的線人,畢竟有些人心理素質(zhì)不強,找了反倒礙事。
“陸先生,你不是能以活人的外形游走在陽間嗎?為什么還要找我當你的線人?”想到這里,我突然就想起了這茬。
我跟陸司承認識一天都不到,對他多少還是有些懷疑的,照著他現(xiàn)在這樣的能力,游走在活人之間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找了我這個傻逼呵呵的線人有的時候反倒是礙事。
陸司承斜睨了我一眼,沉默片刻,忽然轉(zhuǎn)過頭來,雙眸定定的看著我道:“因為你長得像我在世時交的女朋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