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嚴府巫醫(yī)

那兩個丫鬟從白慕霜的房里出來以后,驚魂甫定,簡直不敢相信自家小姐被人“綁架”的事實。

可是那里面那位確實不是她家小姐,也難怪跟在小姐身邊多年的婆子會被趕走。只是她們心中始終疑惑著:“小姐真的是被柳世子劫走了么?”

一個丫鬟說:“管他呢,我聽嚴府的守衛(wèi)說,那天是因為婆婆當著嚴大人的面兒指認小姐,結(jié)果反倒被那個女的給弄走了。”

“什么?當真有這回事?”另一個丫鬟聽完后,驚訝地合不攏嘴。

“所以說,我們現(xiàn)在可不能像婆婆那樣。也不知道那女的給嚴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湯,連婆婆的話都不信反倒信她。”那個丫鬟說道,言語中有怨怪的意思,卻也不敢大聲說。

“就是,我們現(xiàn)在還是先看情況吧,婆婆一定會想辦法告訴老爺?shù)?,到時候就有的她受的了。”另一個丫鬟說道。

白慕霜風平浪靜地過了一上午,嚴洄對昨晚的事只字未提,沒有問她那個人是誰,甚至是對她昨晚為什么那么晚會跑到后園也是一點疑問都沒有。

不過白慕霜倒是很好奇,嚴洄都已經(jīng)跟她說了晚上不會回來了,而且第二天還得視察工作,為何大半夜的就跑回來了?而且剛剛那么巧跑到了后園來。

白慕霜隱約覺得這是嚴洄的圈套,可是設(shè)這個圈套又是為了什么呢?

中午用膳的時候,她還在想這個問題,不知不覺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他看著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就像這一切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娘子,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快吃飯啊,再不吃菜都涼了。”說罷,嚴洄又往她碗里添菜。

如此看來,他也不像是故意說他不在,然后好回來抓她會不會與誰偷偷見面的。若是這樣的話,昨夜就該盤問她了,畢竟他看到的時候她與杜奕寧之間相隔沒多遠。

“哦……”白慕霜低下頭吃了幾口飯,可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想不明白這一日都別想安下心來做別的事。

“看你這樣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問的?。?rdquo;嚴洄放下碗筷看著她,只見她筷子夾起菜,卻沒有送進微張的嘴巴里。

他從旁邊取來一塊干凈的手帕,伸過去幫她擦去不小心沾上的油漬,然后略帶寵溺地看著她。

“我……我是在想,昨日你明明說要今天才能回來的,為何大半夜的就跑回來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當時在后園?”白慕霜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覺得她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問得這么直接真的好么?

“哦?娘子是不希望我回來咯?”嚴洄戲謔地問道,“難不成昨晚娘子在后園偷偷地私會情郎?”

“那人怎么會是我情郎!”白慕霜一下子反駁道,嚴洄笑了笑,白慕霜知道他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他以為她是想向他辯解?

白慕霜回想起昨晚那一幕,尚還心有余悸,若不是當時嚴洄及時趕到,說不定杜奕寧一激動把她殺了也說不定。不過現(xiàn)在倒好了,杜奕寧不僅沒對她下毒手,甚至都不再生氣了,對她比以前更好了些。

嚴洄說道:“自然是我開玩笑的,我才不信娘子會有什么情郎呢。”

白慕霜尷尬地笑了笑,這家伙對自己真的是太自信了,真不知他這是哪兒來的自信!

“大人,柳世子又送來名帖,說下午要來訪。”門外一個人走進來,呈上一份名帖給了嚴洄。

嚴洄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白慕霜一眼,微微一笑,對那人說道:“下去吧。”

白慕霜就納悶了,那柳長鴻都知道自己不是杜若蘭了,而且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和杜若蘭見過面了,怎么又突然想起往嚴府跑了?而且,他昨天才來過,也難怪方才嚴洄會對她做出一個那樣的表情。

嚴洄意味深長地看著白慕霜一樣,說道:“若蘭,他該不會又是來找你的吧?”

“?。?rdquo;這嚴洄平時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娘子,這突然間改口叫了聲若蘭,她反倒聽得有些不習(xí)慣,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應(yīng)該不是吧。”講道理的話,這柳長鴻斷不可能再來找她了,大概是來找嚴洄有什么事吧。

“那我們賭一把?我賭他是來找你的。”嚴洄看著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打趣道。

“賭什么?”白慕霜有些慌張,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那柳長鴻不會是來找她的,可他這次來難不成是來找茬的?

“若是你輸了,明晚便和我圓房。”嚴洄倒是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然后壞笑了一下,一直盯著她看。

她被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嚴洄府中有那么多的女子不要,偏偏要來吃她的豆腐,可這有什么辦法呢?畢竟她現(xiàn)在在名義上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不。”白慕霜拒絕道,“我不賭。”

“為什么不賭啊?你即使不輸還不是得跟我圓房,但若是你贏了,我就答應(yīng)你,看你的意愿,絕不強迫你,怎么樣?”嚴洄說道。

白慕霜轉(zhuǎn)念一想,好像是這么回事,不管她是輸還是不賭,待在這嚴府里遲早會沒了理由將他拒之門外,若是這柳長鴻稍微配合好一點,她不就可以在嚴府橫著走了么?

“好。”白慕霜答應(yīng)了,然后又與嚴洄下棋,等待著柳長鴻的到來。

嚴洄這次的棋路與上次截然不同,沒有了之前那種掌控全局的感覺,而是有一種在和白慕霜鬧著玩的感覺。一局下來,白慕霜竟然贏了,她才發(fā)現(xiàn)嚴洄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說道:“你開心就好。”

聽到這句話,她頓時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鄙視,原來這次能贏他是因為他在讓著她么?

“不算不算,重來。”白慕霜有些不悅,“我們重來一局,你不許讓著我。”

“喲,嚴大人和夫人好雅致,又在下棋。”門口傳來柳長鴻的聲音,就是那個和杜奕寧的聲音一模一樣的聲音。

白慕霜轉(zhuǎn)過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柳長鴻帶著一個身穿著一件將全身都遮得嚴嚴實實的黑斗篷的人走了進來。不過好像有些不對,竟然沒有人來通傳。

“哦?柳世子這么早就來了?我和若蘭還說要再下一局呢。”嚴洄笑著說道,然后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白慕霜一眼,又問道,“不知世子今日來所為何事?”

柳長鴻說道:“哦,是這樣,若蘭她從小有點怪病,而且這種病一般的大夫醫(yī)不好,只能靠巫醫(yī)驅(qū)邪,今日我請來了一位……”

“那這么說,你是來找若蘭的咯?”嚴洄轉(zhuǎn)過來含義不明地看著白慕霜,笑了笑。

白慕霜真不知道柳長鴻搞什么鬼,沒事干找個巫醫(yī)來做什么,這不是存心要她輸么?這要是輸了還得了?

“也不算是,這巫醫(yī)是我順道捎過來的。他施法的時候不能有旁人在場,也就是我和嚴大人都得出去,我正好有事想要與大人說。”柳長鴻又說道。

聽到這句話,白慕霜心里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回敬給了嚴洄一個得意的笑,“看吧,柳世子是來找你的。”

“嘖……”嚴洄蹙起眉頭,看上去有些煩惱的樣子,“那這到底該怎么算呢?”

“嚴大人在說什么?”柳長鴻有些聽不懂這兩人的對話了,有些疑惑不解。

“沒什么,既然世子有話要說,我們就抓緊時間吧,也好留時間給若蘭看病。”嚴洄看了她一眼,然后帶著柳長鴻出去了。

那巫醫(yī)見屋中沒有別人了,便上前去關(guān)上了門。這時候,白慕霜心里有些慌了,雖然這人是柳長鴻找來的,可是她并沒有什么病,這巫醫(yī)在這兒到底要做什么啊?

見那巫醫(yī)一步步靠近,白慕霜伸出手與他保持距離,“你……你要干嘛?你別過來啊。”

那巫醫(yī)一下子掀開蓋在頭上的大帽檐,露出了那張戴著面具的臉,白慕霜竟無話可說,原來柳長鴻是將杜奕寧帶來與她見面的。

“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杜奕寧剛才聽了這兩人的對話,一直云里霧里的,竟不懂他們在講什么。

白慕霜嘆息道,“哎呀,還不是和嚴洄打的一個賭,賭柳長鴻是來找誰的,若是來找我的,就擇日與我圓房。”

“你答應(yīng)了?”杜奕寧有些無語。

“答應(yīng)了啊。”白慕霜答道,“要是我贏了他就答應(yīng)不碰我,多好。”

“你是不是傻啊,他要想碰你早就碰你了,擺明了他對你沒興趣。”杜奕寧的語氣中帶著嫌棄。

白慕霜聽罷,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損她,“好啊,你啥意思?”

“好了,開個玩笑,說真的,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查出了錦雀和嚴洄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夠了。”杜奕寧說道,“你繼續(xù)在這嚴府里呆下去也很危險,我想帶你走。”

白慕霜聽到這話,驚得呆住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她心里像吃了蜜一樣,可是現(xiàn)在還不能走。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想多找點相關(guān)的證據(jù),所以……”白慕霜有些為難地說道。

“我看你是想留在嚴府吧?”杜奕寧說道,然后冷笑了一下,“也罷,我從未想過哪一日會同一個女子一起上路,一起生活,既然你也不太愿意,我也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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