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業(yè)對于風華藥業(yè)的事情知道多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是他和譚娟的死多少是有關系的。
要查陶德業(yè)和風華藥業(yè)的關系其實很好查，曹承志能給陶德業(yè)的無非就是錢。
我暗中查了陶德業(yè)的賬戶，但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的。
譚娟的死被鬧的這么大，這七個月里陶德業(yè)要是再不知道處理一下，那他就真的是蠢死了。
本來想著順著陶德業(yè)這里能找到殺死譚娟的人，現(xiàn)在看來并不容易。
我還是覺得譚娟的死和賈波有關，賈波死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我找到賈波出獄后聯(lián)絡比較多的幾個朋友，其中有一個是賈波的發(fā)小，兩個人一起長大，賈波入獄這么多年兩個人都沒斷聯(lián)系。
這個人叫蔡源，賈波死后他在賈波的葬禮上露了一面。找到他也費了我不少的勁兒。
我看著眼前的家屬樓，這棟樓的年頭可夠長的。蔡源原來是賈波奶奶家的鄰居，后來賈博贍給父母買了房子之后他們就搬走了。蔡源的家庭條件一般，現(xiàn)在就住在父母的老房子里。
我上樓去敲蔡源家的門，來開門的就是蔡源。他看到我之后一愣，我沒說話直接把證件掏出來了。
“警察？我犯什么事了？”蔡源皺著眉頭站在門口問我，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想讓我進去。
“源子，誰呀？”應該是蔡源的母親在問。
我壓低聲音：“我是為了賈波的事情來的。”
蔡源眉毛一皺：“我們出去說。”
他回屋拿了外套跟他母親打了個招呼帶著我下樓了，外面刮著風有點冷。我們上車上談。
上車后蔡源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說：“你是警察，為了賈波的事來找我？”
我點頭，給他遞了一瓶飲料：“是。”
“你想知道什么？”蔡源問。
“賈波出事那天，他見過你。”
蔡源點頭：“是啊，我們白天才見的面，晚上他就出事了。”
我看著他說：“據(jù)說你是賈波最好的朋友，蔡源出獄后沒跟你說過什么？”
蔡源看了我一會兒說：“你是為了那個女檢查官的案子來的吧，賈波不會殺她的。”
他看我一臉懷疑的表情笑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大家都覺得是那個女檢查官害賈波蹲了十年大牢。其實不是的，這件事根本就是個陷阱，都是他那個小后媽干的好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說一遍嗎？”我問他。
蔡源點頭，把這件事說了出來。賈波十五歲的時候賈博贍娶的曹慧。曹慧進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懷著孩子了。但是一次賈波來這邊住的時候，他和曹慧爭吵的時候推到了她，孩子就流掉了。
從這之后曹慧好幾年沒有懷孕，賈博贍那個時候只有賈波一個兒子，所以對賈波很好。
賈波十八歲的時候和一個小混混發(fā)生了口角，兩方人都喝了酒，算是打群架。但是一個小混混當場死亡，最后有人指證打死人的是賈波。
賈博贍給賈波請的律師是徐澤凱，如果按照徐澤凱的方案，賈波很可能會被輕判，三四年也就出來了。但是曹慧給賈博贍除了個主意，讓賈博贍買通精神病院的醫(yī)生給賈波出具精神疾病證明。
這件事其實很好操作，證明很快就拿到手了。到這一步的時候徐澤凱就退出了，賈博贍請了別的律師。結果這件事被譚娟拆穿，賈波被重判。再加上賈波入獄沒多久曹慧就懷孕了，第二年就給賈博贍生了個兒子，賈波就被放棄了。
原本賈波是應該記恨譚娟的，但是后來賈波不知道從哪里知道的消息，找人做精神疾病證明的事情從開頭就是一個圈套。是曹慧把精神疾病證明造假這件事透漏給譚娟。
這么說來賈博恨的人根本就不是譚娟，他應該恨的是曹慧。賈波沒有殺死譚娟的動機。
“賈波出事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蔡源道：“那天下午他來我家找我，說他要見譚娟。”
“見譚娟？為什么？”
蔡源搖頭：“具體的我不知道，但是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小事。從我這里離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到他。”
“賈波出車禍的原因是酒駕，他平時喝酒嗎？”我問。
蔡源搖頭：“不，賈波出獄之后很少喝酒。他十年前坐牢就是因為喝酒，出獄后我們見面吃飯都不怎么喝。賈波的死肯定有問題。”
我明白了，賈波的車禍的確是有問題。但是跟我之前的推測不一樣。我不知道賈波和曹慧之間還有這種恩怨。
賈波那天去找譚娟肯定是知道什么消息，或許他可能看到了殺死譚娟的兇手。賈波的死可能是滅口。
但是這些都是推測，怎么證明這些推測就是事實？這才是最重要的。蔡源能提供的信息很有限，但是他說了一件事。
賈波出獄后并沒有住在賈博贍的家里，而是賈博贍的父母家。在那里或許可以找到一點東西。
賈博贍的父母住在新城，房子很大，是賈博贍給買的?？傮w來說這個兒子還是比較孝順的。
但是因為賈波的事情，賈博贍的父母和他鬧的很不愉快。我來到賈博山的父母家里提出了想看看賈波的房間的要求。
賈老先生同意了，賈波是他們一手帶大的孫子，看的出來他對賈波的死抱有懷疑。
賈波的臥室打掃的很干凈，老爺子把我?guī)нM來就出去了。他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放在該放的地方。我看到他的臥室在窗邊放了一張?zhí)梢?，躺椅上放著兩本書?？磿臉幼討撌菦]被人動過。
我想了想，拿起那兩本書翻了翻。書里面沒有夾著東西，想想也是，如果他真把自己發(fā)現(xiàn)的東西放在這里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剛才和賈老爺子聊的時候發(fā)現(xiàn)，曹慧來過幾次，想把賈波的東西帶走。但是都被賈父賈母阻止了。所以賈波手里一定有什么東西，這樣東西應該和風華藥業(yè)有關系。
奇怪的是賈博贍似乎不知道這件事，看來賈波的死賈博贍可能真的不清楚。
賈波的臥室我沒敢怎么翻，這畢竟是兩位老人現(xiàn)在的精神寄托。不過也不能說一無所獲，我在賈波的床頭柜抽屜里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是譚娟的手機號碼。
這至少說明賈波曾今試圖聯(lián)系過譚娟，可惜賈波的手機號已經(jīng)被注銷了，不然還能查一查。
從賈老爺子家初來后我接到了小張的電話，讓他查的藥監(jiān)局的藥品批號有結果了。我立刻趕回局里。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小張已經(jīng)回來了。他把一份文件放到我面前。風華藥業(yè)的新藥批號是一個叫周崇明的人給批的，但是這個人一年前癌癥去世了。
看到這個病因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癌癥這種事情不是能動手腳的。不過人已經(jīng)死了，要查他和風華藥業(yè)之間的關系就難了。這條線索就斷了。
小張繃著臉問我怎么辦？
風華藥業(yè)還真是密不透風，果然是不好查。不能查這一條我們就查別的。鄭海說過，當初改良配方的時候風華藥業(yè)還要做藥品臨床實驗呢，找到那些參與實驗的人總是可以的。
風華藥業(yè)是在曹家自己創(chuàng)辦的醫(yī)院里做的藥物實驗，但是風華藥業(yè)當年出現(xiàn)危機的時候，曹承業(yè)就把這家醫(yī)院的股份給賣了?，F(xiàn)在這家醫(yī)院不屬于風華，說不定還能查出一點什么來。
事不宜遲，我和小張立刻趕到這家醫(yī)院。我們找到院長后說明了來意。
現(xiàn)在這家醫(yī)院的院長還是原來的院長，這家醫(yī)院的結構沒有變化。
按照院長的說法，三年前的藥物試驗是沒有問題的。所有患者都是自愿參加這個藥物實驗的。
說實話，這話我是不相信的。或許有人會同意做這種藥物實驗。但是不可能所有的家長都愿意自己的孩子冒這個險。
因為現(xiàn)在醫(yī)院不屬于風華了，所以院長最后還是同意把當年風華藥業(yè)進行實驗的相關文件交給我。
但是實驗比較核心的東西都保存在風華藥業(yè)里，醫(yī)院只有和手續(xù)相關的東西。
我拿到的就是參與實驗的二十個家庭簽署的意向書，他們自愿加入這次實驗。實驗結束之后這二十個家庭能拿到兩萬塊補償。
鄭海說當時參加實驗的一些孩子出現(xiàn)了不良反應，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是那些孩子出現(xiàn)了不良反應，這件事恐怕還要鄭海幫我。
當年參與這項實驗的醫(yī)生在半年前就辭職了，不過好在醫(yī)院里留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
這個醫(yī)生叫王之銘，參與實驗的時候他是兒科的主任。半年前他從醫(yī)院辭職后醫(yī)院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不過猜也知道他會在什么地方。風華藥業(yè)的事被翻出來，當年參與這件事的人肯定都要交代清楚。這個王主任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在風華上班了。畢竟能同意兒童參加這種藥物的醫(yī)生，估計也沒什么醫(yī)德。
王之銘很可能不會說實話，風華現(xiàn)在是他的老板，他不會做不利于風華的事情。怎么找王之銘，怎么和他談，這件事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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