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四喜也沒有想到,他一出來,對著他的就是十來個黑洞洞的槍口。
很快有人過去把四喜銬了起來,四喜也沒有反抗,若無其事的說,“最好不要有人下去了,不然都得死。”
“下面有什么?”那個叫做刑隊的警察用槍頂著四喜的腦袋問了一句。
“你自己去看啊。”四喜略帶諷刺地說。
話音剛落,我眼角的余光忽然掃到那個小門里面跳出來一個黑影,下一瞬間那黑影已經(jīng)撲到了旁邊一個男警察的頭上,快的根本看不清楚。
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男警察的腦袋已經(jīng)開了花,鮮血和腦漿都濺到了離得近的幾個警察身上。
所有人都尖叫著退了開去,只留下原地那個腦袋開了瓢的警察,還有舔著自己爪子上腦漿的小鬼。
那些警察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幾乎被嚇懵了,全都朝著小鬼扣動了扳機,一時之間槍聲大作,子彈亂飛,可惜小鬼幾個跳躍就上了二樓,快的子彈都追不上。
當然有的子彈誤打誤撞射在了小鬼的身上,看樣子對于小鬼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
有幾個膽大的警察追上了二樓,可惜剛剛上去就慘叫著倒在了地上,其他警察一看這情況哪里還敢上去,全都嚇得退到了別墅外面,我和四喜也被押了出來,可是那具尸體卻被留在了別墅里面。
這時候我心中萬分焦急,那可是我的命啊,可現(xiàn)在我沒辦法,手被銬著,而且被人押著,想進去把尸體帶出來也不行。
四喜估計也怕那具尸體會出事,叫了一下邢隊長說,“我們做筆交易怎么樣?我進去幫你們把那鬼東西收拾了?你放了我們,還有我們要帶走那具尸體。”
“我憑什么相信你能收拾那鬼東西?”邢隊長沉著臉問了四喜一句。
“就憑這個。”四喜說著已經(jīng)把手銬拿在手里揚了揚,手銬沒有打開,但這時候卻沒有銬在他手腕上,連我都沒注意到四喜怎么把手銬拿下來的。
那些警察一看嚇得全都把槍口對準了四喜,顯然四喜這一手讓他們感覺到了深深的震驚。
“別拿槍對著我。”四喜皺了皺眉頭說,“給了我機會你們就沒機會了,那玩意對我沒用。”
“你到底是什么人?”邢隊長沉著臉再次問四喜。
“陰陽,風水先生,叫我四喜也行,隨便怎么稱呼,總之我能對付里面那鬼東西就行了。”四喜說著攤了攤雙手。
邢隊長盯著四喜看了一會,最后他擺了擺手,然后那些警察就把槍全都放了下來。
四喜把手銬扔給了邢隊長,然后又指了指我說,“把他也放了。”
“這個不行。”邢隊長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如果你敢跑路,那這家伙就替你們兩個受罪。”
四喜冷笑了一下,然后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就進了別墅里面。
這時候我也在心里替四喜捏了一把冷汗,那小鬼現(xiàn)在有多恐怖,我已經(jīng)見識過了。
四喜進去之后邢隊長忽然對著我抽了抽鼻子,然后用手扇了扇說,“你身上怎么有股尸臭味?”
“這具身體已經(jīng)死了。”我說著聳了聳肩膀。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不是人?”邢隊長眉頭皺了起來。
“你猜???”我對著邢隊長陰慘慘的笑了一下。
可能是我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太像一個死人了,加上邢隊長在我身上聞到了尸臭味,他有些吃不準,所以我這個表情明顯嚇到他了,雖然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他眼神中的恐懼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繼續(xù)裝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說,“是喬恩博士的老婆白茹報的警吧?她是不是跟你們說家里遭賊了?”
“你怎么知道?”邢隊長和那些警察都變了顏色。
我冷笑了一下,早就知道這是白茹設的局,她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許她知道光是小鬼并不能奈何我和四喜,所以她讓警察來抓我們,其實主要目的就是想拖延我的時間,因為她也同樣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我和四喜被警察抓去,在警察局拖個兩三天讓他們查清楚真相,那時候我想我就真的掛了。
我掃了一圈,沒有看到白茹,我想到了這一步她應該不會出現(xiàn)了,因為她已經(jīng)暴露了。
“怎么?喬夫人報了警,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我諷刺的問了一句。
“她是打電話報警的,我們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旁邊一個小警察插嘴說了一句。
我冷笑一聲說,“她不會回來了,因為里面那個鬼東西就是她養(yǎng)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曝光了。”
“那鬼東西是你們養(yǎng)的也說不定吧?剛才進去那個不是風水先生嗎?”邢隊長冷冷的看著我說。
我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反正到時候他們?nèi)サ叵率铱戳司腿靼琢?,我想喬恩博士的尸體和那具男尸,還有那張面皮,都足以說明一切了。
我們在外面等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四喜終于出來了,他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手里拎著一個黃布包裹,肩上還扛著那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尸體。
看到這里那些警察都有些動容,我則是終于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四喜活著出來了,那就說明小鬼被他解決了,而且我也有救了。
四喜走過來看了看邢隊長,沉著聲音說,“現(xiàn)在里面安全了,你們可以進去做收尾工作,另外提醒你們一下,有些事,不是普通人能管得了的。”
說完四喜就當先向著別墅區(qū)外面走去了,那些警察也沒人阻攔,邢隊長張了張嘴,但最后還是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打了個手勢,然后就有一名警察上來解開了我的手銬。
我也沒有說話,連忙向著四喜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追上去之后我問了下四喜,問他傷得重不重?
四喜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我也不好意思再問什么,就從他肩上把那具尸體接了過來,可是我要拿四喜手里那個黃布包裹的時候,他卻拒絕了,沒有給我,所以我也不知道那黃布包裹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總之看著圓鼓鼓的。
我和四喜依舊步行回到了酒店,進去的時候為了防止別人發(fā)現(xiàn),我和四喜就從兩邊架著那具尸體,這樣看起來不容易讓別人的懷疑。
到了房間之后我們把那具尸體直接架到了里面的床上,然后四喜拎著那個黃布包裹就出來了,我出于好奇也跟了出來,因為我想知道黃布包裹里面包的到底是什么?
四喜把那個包裹擺在了茶幾上,然后他又拿出了那尊小金佛,擺在了包裹面前,并且同樣點了半截燃香。
這時候我終于忍不住了,就問四喜,“這包裹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四喜對著那包裹捏了幾個訣竅,然后一邊捏訣竅一邊緩緩的說,“是小鬼的頭顱,我毀了它的肉身,卻滅不了它的魔性和兇魂,所以只能封在它的頭顱里面,永遠鎮(zhèn)壓。”
“那它會不會掙脫禁錮逃出來?”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不會,除非......。”四喜說著瞇起眼睛看了看金佛,然后悠悠地說,“除非金佛滴淚,紙樹開花。”
聽到這里我就沒有再問了,因為我覺得四喜說的這兩個,顯然是不可能的。
當時我不知道,其實四喜的話并沒有說完,本來還有后兩句,不過后面那兩句,我卻是后來在另一個人嘴里聽到的。
我還準備問一下四喜,現(xiàn)在那具尸體帶回來了,要怎么把我的命贖回來呢,誰知我忽然就困的不行了,眼睛也睜不開了,意識也開始模糊了,就那么幾秒鐘的時間,我竟然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睡了過去。
臨睡著之前,我瞄到了四喜點燃的那半截燃香,這燃香絕對有問題。
這是我意識里面最后保留的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