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其中的關節(jié)之后,我扭頭就走,走遠了以后回頭再看向剛才那個辦公室,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鬼臉。
鬼臉從辦公室里面趴在窗戶上往外看,準確的說是在看我,鬼臉上面有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眼睛里面充滿了怨毒。
我有些慶幸,幸好自己剛才醒悟的及時,沒走過去,不然很有可能就被這鬼臉給害了。
不過,想來這鬼臉也沒有多厲害,不然剛才他怎么沒把我留在辦公室里面,還讓我逃出來了呢?
但是不管這鬼臉厲害還是不厲害,都不是我能對付的,我想都沒多想,就趕緊離開了西操場,回到宿舍里面。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老大王洋正在和楊武開黑,一起玩英雄聯(lián)盟,楊武在給王洋輔助,但王洋的技術實在是菜的離譜,好幾次走位失誤,讓楊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看到我回去以后,楊武趕緊招呼我讓我替王洋玩,我說算了吧,我剛從雨里面回來,手指頭僵硬的厲害,還不如王洋呢。
楊武看了我一眼,說:“你不是帶著傘嗎,怎么還被淋成落湯狗了?”
我訕笑了一下,沒有解釋,王洋知道一點內情,見我失魂落魄的,問我是不是還沒有收獲。
我隨便應付了一聲,換了一身干衣服,看了楊武和王洋一眼,到陽臺上打電話去了。
電話是給上官云兒打的,本來我今天是想為明天晚上的事情探探路的,結果進去以后差點出不來,我就想趕緊把這些事情給上官云兒說了,讓她趁早打消去那里的念頭。
誰知,我把今天的遭遇說了以后,上官云兒反而更有興致了,她說:“看來那邊跟你有緣,明天你必須跟我去!”
她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拒絕,支支吾吾的說了兩句還是沒擰過她,答應她明天晚上準時去。
從陽臺上回來以后,楊武和王洋剛才那一局剛打完,就招呼我一起玩。
正好我也沒事干,就打開了電腦,跟他們一起開黑。
因為老大的水平有限,我們打的是匹配,選好了英雄之后,我跟他倆閑扯了兩句,忽然感覺我身后有個人。
我回頭一看,一個人影站在那里,我想都沒想就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砸了過去。
可我砸過去以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什么都沒有,楊武和王洋奇怪的問我怎么了,我尷尬的笑了一下,說犯二了,然后我又問他們這么黑怎么不開燈。
說著,我就走到開關那邊去開燈去了。
當我的手放到開關上的時候,忽然摸到一只手,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趕緊把手拿開。
我往旁邊一看,竟然有一個沒有臉的人站在那里。
我再想動,卻動不了了,我用余光往王洋和楊武他們那邊看過去,他們在專心致志的玩著游戲,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
我心想我們一起匹配的,我還沒回去,他們怎么不叫我就開始玩了?
結果,我往我的位子上一看,上面竟然坐著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跟楊武他們一起玩著游戲。
我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也回頭看了我一眼,并且在他轉頭的時候,他的樣子變成了陳初的模樣,他沖著我詭異的一笑,好像在嘲笑我。
笑完之后,他又變成了我的樣子,繼續(xù)坐在我的位子上玩游戲,甚至還打出了好幾個漂亮的小操作,讓楊武和王洋大喊漂亮。
我心里是又急又怕,趕忙想叫醒楊武和王洋,讓他們小心旁邊那個“我”,可我喊了好幾下,卻喊不出一丁點聲音。
我知道壞了,這是又遇到鬼壓床了,可是我又沒有睡覺怎么會遇到鬼壓床呢?
我旁邊站著的那個沒有臉的人說話了,他說:“老四,你覺得坐在椅子上玩游戲的那個是你,還是想走過來開燈的這個是你呢?”
我連思考他這個問題的想法都沒有,看著他拼命的求饒說:“高塵,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害你的啊!”
那個沒有臉的人突然笑了一下,他說:“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因為你死的呢?”隨即他又咆哮道:“你憑什么說我不是因為你才死的!”
我被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給問住了,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愣在那里好久都沒有說話。
無臉人,也就是高塵,他說完那句話以后,就一直哆嗦起來,他怒氣沖沖的看著我。
盡管因為他的臉上全是爛肉,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我能夠輕易的感覺到他的怒氣。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在生氣,但我卻看到他慢慢地抬起了雙手,慢慢地放到我的脖子上,他想掐死我。
我的瞳孔慢慢地放大,眼球一點點的向上翻,我感覺我可能就要死了。
他在掐著我的脖子的同時,一直在喊著:“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的,我會回來找你的!”
接著我在一陣天旋地轉中失去了知覺,等我恢復了知覺以后,首先聽到的是上官云兒在不停的喊我的名字。
我慢慢地睜開眼,看著離我近在咫尺的上官云兒,奇怪的說:“你怎么來了,我們這是在哪兒?”
上官云兒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奇怪的說:“咦,沒發(fā)燒啊,怎么說胡話呢?”
我說:“剛才我不是在宿舍里跟老大他們打游戲嗎,然后、然后高塵突然出現(xiàn)……”
我的話還沒說完,上官云兒就打斷了我,說:“怎么可能,我們現(xiàn)在在學校的廢棄教學樓里面呢,不知道為什么,你剛跳進來就突然昏了過去。”
我抬頭往四周看去,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竟然身處之前來到過的那間辦公室。
我傻傻的愣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良久之后,我好像抓到了什么,我從口袋里摸出電話,打開一看,上面顯示的日期竟然是我從廢棄教學樓出來的第二天,而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
我接著又調出通話記錄,從上面發(fā)現(xiàn)了我半個小時前跟上官云兒的通話記錄,再往下還有我建議上官云兒不要來廢棄教學樓的那個電話。
我咕嘟咽了一口口水,抬頭看著上官云兒,滿臉的不敢相信。
我哆哆嗦嗦的說:“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下,上官云兒也說不出為什么了,她也想不出為什么會這樣,最后說:“我們今天是來找那個被害的女孩的鬼魂的,要不我們還是先找到那個女孩被害的房間吧?”
我聽了覺得有道理,雖然我很想知道我明明剛才還在宿舍里,怎么突然一下就跑到了廢棄教學樓里面,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找到那個女孩才是當務之急。
因為我有過來廢棄教學樓的經驗,所以當仁不讓的走在了上官云兒的前面。
按照之前的記憶,我領著上官云兒上了二樓,順著地上的那一排雜亂的腳印來到一間教室門前。
空氣中充斥著一種腐朽的味道,難聞的厲害,走廊里靜的厲害,靜的我跟上官云兒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教室的門上安了一把鎖,而且是一把嶄新的鎖。
看到那把鎖,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尋思這棟廢棄教學樓里面到處都是腐朽的舊東西,怎么這把鎖這么新呢?
但我又隨即想到,前幾天警察也來廢棄教學樓查過線索,肯定是那個時候換上的新鎖,所以也就釋然了。
釋然歸釋然,可這把鎖鎖在這里,擋住了我和上官云兒的去路,我們又沒有鑰匙,肯定是進不去的。
我觀察了一下里面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這間教室應該是有前后兩個門的,我馬上又跟上官云兒一起走到了另一道門前。
那道門上掛的鎖是一把舊鎖,我抬頭在上面撥弄了兩下,發(fā)現(xiàn)竟然一下就把那鎖栓著的門鼻兒給拔下來了。
我愕然了一下,撇撇嘴,把鎖頭放到對面的窗戶上。
同時,我往窗外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外面正對著的西操場上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孩站在操場中央。
我皺了一下眉,心想自從那天吳強的案子傳出來以后,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人再往西操場這邊來了,怎么這個女孩還敢自己過來呢?
不過等我再仔細看的時候,那個女孩卻又不見了,操場上漆黑一片,學校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在這邊連個路燈都沒裝。
我輕輕的咦了一聲,上官云兒問我怎么了,我不敢肯定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就沒把事情說出來。
等我回過頭來的時候,上官云兒已經推開了那道門,一股更加腐朽的味道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我捂住口鼻,上官云兒已經先我一步走了進去,我也只好跟上。
等我進去的時候,上官云兒忽然停住了腳步,我差點一下撞到她的身上,忙問她怎么了。
上官云兒使勁兒嗅了嗅,說:“這里面的味道好怪。”
我也嗅了嗅,說:“不怪啊,這里面好幾十年都沒人來了,就是這種味道的。”
上官云兒想了想,認同了我的觀點,我倆關上門,躲在一個角落里,等待那個女鬼頭七回魂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