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下了心頭的驚訝,如果說先前是納蘭文青的老爹在聽我說了納蘭天禮的名字之后,神情大變的話,此刻在看到這個破爛的茅草屋居然是他說的什么祠堂的時候,我的神情比他更加的復雜。
“看來我誤打誤撞的,真的來對了,這地方還真的和納蘭天禮有關,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關系。”我心中默默想著。
“來,跟我來。”老人看我突然愣神了,叫了我一聲,我才反應過來,隨即跟著他走進了祠堂的里邊。
可是走進去之后,我稍微有點失落,里邊的裝飾和我昨晚上呆著的地方還是不一樣的,如果真的一樣的話,我可能會相當?shù)募印?/p>
“我去叫族老,你等下。”老人說了一句,讓我等著,他一個人去了后邊。
我現(xiàn)在站著的地方好像是一個會客的地方,就兩張椅子,什么都沒有,人家沒說,我也不好一個人坐著。
“在哪里,快帶我去看。”不大一會兒,我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后邊傳來,接著納蘭文青的父親扶著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走了出來。
“這就是那個孩子嗎?”那個老人蒼老的聲音說。
納蘭文青的父親點了點頭。
我看了那個老人一眼,心中有地弄不清這是什么陣勢,這老爺子的年紀估計在我見過的人里邊是最大的。
“孩子,你終于來了。”就在我看他的時候,那個老人突然走過來激動的拉住了我的手。
聽他這么一說,我心中一動,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他知道我要來?
“你知道我要來?”我有點緊張的問。
“是啊,你總會來的。”那老爺子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天算,你帶著孩子跟我來。”那老爺子突然指了指納蘭文青的父親。
我這才知道了納蘭文青的父親的名字,叫納蘭天算。
“這名字倒是有點意思,不過我怎么感覺這個地方的人都古怪的很呢?”我茫然的跟著納蘭天算跟在那個老人的身后,往后堂走去。
按照納蘭天算的說法,這個老人就是村子里邊的族老了,他也的確夠老的??墒俏椰F(xiàn)在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過也不害怕,兩個老人我有什么擔心的,難道還能吃了我不成?
不大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后邊,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邊大的很,那茅草屋大概只是一個門面罷了。
“這是什么地方?”我看到兩個老人都停下腳步了,好奇的問。
“這里是我們納蘭家的祠堂。”納蘭天算和我說。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呢?”就在這時候,族老突然問我。
“我叫成刀。”我老實的說。
“這名字不錯,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那個老人在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下子睜開了,閃爍著一種獨特的光芒,我心中一驚,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么大年紀的老人還會有會這樣的精神勁兒。
“我迷路了,然后遇到了文青。”我實話實說。
“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老人嘆了口氣。“你是納蘭天禮的徒弟么?”老人接著問。
“不是,我只是見過他一面,他救了我的命。”
“什么時候?”
“就在昨天。”我感覺我似乎接觸到了什么秘密,心中好奇,而且這個秘密可能和納蘭天禮以及我的師傅有關。
“昨天?”聽我說完之后,老人陷入了沉思,顯然在考慮我的這句話。
“你師傅是洛子屈?”就在這時間那個老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間驚呼。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難怪,難怪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人的神情很激動。
“我叫納蘭天問,我是天禮的大哥。”那個老人接著說。
我點了點頭,其實從剛開始,老人叫納蘭文青的父親納蘭天算的時候我已經(jīng)猜測到了一點了,只是我有點不清楚,他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呢。
我本來的目的是找個人問個路,然后離開這里,回去看看夢夢他們怎么樣了,沒想到卻無意中參合到了這里,更沒想到的是,這里有一個納蘭村,可能還和納蘭天禮有關系。
納蘭天禮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團霧,我看不清。而且他和我?guī)煾杆坪跤惺裁搓P系。
對于我?guī)煾?,我的感情很復雜,說不清道不明。
我本來是一個守靈的,吃飽肚子維持生計就行了,根本沒有想過這些。可是從遇到張不算開始,接著是夢夢,還有鬼小北,以及接下來發(fā)生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已經(jīng)完全陷進來了。尤其是在納蘭天禮告訴我張不算是被人暗算控制的之后,我就有種感覺,有人在算計我。
可是這個人是誰,我不知道,納蘭天禮也許知道,卻沒有告訴我。
讓我想不清楚的是,我就是一個混飯吃的家伙,誰要算計我呢?算計我有什么好處呢?
我想到了當時邵東和我說過的,我是什么天生五弊三缺的人,命中就該劫難。
“難道和這個有關?”我心中這樣想過,可是還是一頭霧水,對這些命啊什么的東西,我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懂。
我現(xiàn)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手里我?guī)煾噶粝碌倪@個風葫蘆可能有些故事,因為納蘭天禮說他是看到這個葫蘆才認出我來的。
再有就是邵東這個家伙,我總覺得他的出現(xiàn)不是偶然,可是經(jīng)過那些天的相處,我倒是看得出來,他對我沒有惡意。
他應該知道些什么。要是再次遇到他的話,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我腦子里邊亂七八糟的,那個老人卻把祠堂上掛著的紅布拉開了,一般祠堂里邊沒有人的時候神像用紅布蓋著的。
可是當我猛一抬頭看到那個神像的瞬間,我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個神像居然是個瞎子,更準確的說,那神像和我的師傅張的一模一樣。
我可能忘記了一些事情,但是我?guī)煾傅拿婷参疫@一輩子都忘不了。
“怎么會這樣呢?”我艱難的扭過頭去,看著納蘭天問,我想讓他給我一個答案。在他們的祠堂里邊,為什么會供著我的師傅的神像。
“你是我們的族人。”回答我的是納蘭天問老人的一句話。
“為什么這么說?”我不解的看著他們。
“你是他的徒弟,我們也是,這里所有的人都是。”他突然神情激動的說。
我完全迷糊了,我?guī)煾缚雌饋磉€沒有他們年紀大,怎么可能呢,再說了我?guī)煾甘钦l啊,就是一個給人守靈的瞎子,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徒弟。
他說完這話的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在忽悠我,可是我卻沒有說出口。
我相信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這么說。
“我需要一個理由,讓我相信這些的理由。”我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這兩個老人。
“我給不了你什么理由,我只能說他的名字叫做,洛子屈。你手中的風葫蘆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把這個傳給了你,你是繼承了他的行當,你是守靈人。”老人突然和我說。
我的臉色猛然一變,這是我和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們不可能提前知道我的事情,這么說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我面色復雜的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風葫蘆,這一切,他們都是從我的風葫蘆上猜出來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的話,那我手中的風葫蘆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我?guī)煾干砩系降子惺裁疵孛苣兀?/p>
隨著這些事情在我身邊的出現(xiàn),我越來越發(fā)覺了我的師傅可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那神像,我?guī)煾冈谛?,似乎對著我笑,又似乎是對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