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突然間,烏云滿布,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道道的霹靂,嚇得我渾身直哆嗦。我急忙抱起地面上的阿貍,看著許泉。
原本后山這地方大白天就烏漆墨黑的,現(xiàn)在空中布滿了烏云,整個后山像是變成了黑夜一樣。唯一的光亮,可能就是空中閃爍的閃電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阿貍的身體挺暖和的,抱在懷里也不覺得有多么的冷。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袁大頭問我和許泉。
“找點東西迷路了。”許泉看著天空無奈的回答,這時候怎么就下雨了呢?
“哼。”誰知道袁大頭冷哼了一聲,直接拆穿了我和許泉,“來找滾猴就說找滾猴的。”
“袁大哥,這里有沒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雨???”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問上袁大頭了。貌似袁大頭也是一個外鄉(xiāng)人好不好?
“北面不遠的地方有個山洞,我剛剛路過的時候看到的。”
許泉扶著袁大頭在前面走,我抱著阿貍在后面跟著。誰知道我們剛剛離開放夾子的地方,咔嚓一道驚雷落下去,直接劈出來一個大坑。
我回頭看了一眼,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和汗水,奶奶的,幸虧走的早,不然這一個雷下來還不得把我們給劈死。
我的雙腿都有些發(fā)軟了,麻木的跟在許泉和袁大頭的身后。許泉和袁大頭似乎也注意到那道雷了,招呼我快些走,誰也不敢保證下一道雷會不會劈在我們的腦門子上。
可是,剛走了幾十米遠之后,雨居然越來越大了,我?guī)缀醵伎床坏窖矍暗穆妨?,就連許泉和袁大頭也消失不見了,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許泉……袁大哥……你們在哪?”我雖然扯破了嗓子喊,可是雨水落地的聲音和閃電的聲音直接把我的聲音給湮滅了。
我根本就沒有視線可言,只能盲目的順著袁大頭指著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
雨季就是這樣,大雨說來就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可言,而且雨點子似乎有豆粒兒大小,落在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我懷里抱著阿貍,盲目的看著周圍,視線都被雨水給擋住了,沒有方向感我只能掏出羅盤,順著指針的方向一直向北走。
走出去十幾米遠的時候,突然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絆了一下,我直接一個狗吃屎摔倒在地上,身上也沾滿了泥水,我撿起羅盤,有抱著渾身發(fā)抖的阿貍,勉強的站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見一個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大志,你丫的想踩死我?。?rdquo;
這個聲音一點征兆都沒有,但我聽見之后還是覺得心里暖暖的,居然是許泉。
許泉伸手遞給我一把傘,“先對付用著。”
我很詫異,許泉什么時候帶雨傘了,接過來之后我問許泉,“你出門的時候也沒帶雨傘啊?”
“袁大頭的。”說完,許泉又拿出一把雨傘,就連前面的袁大頭也舉著一把雨傘。
這袁大頭是變魔術(shù)的嗎,怎么一下子弄出來三把雨傘,貌似之前袁大頭身上什么裝東西的包都沒有吧?
而且,我看袁大頭現(xiàn)在走路的樣子,也不像是受傷了,他丫的比我和許泉走的都快。
但雨越下越大,雨傘根本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我把雨傘直接給了許泉,抱著阿貍緊跟在許泉后面。
我們兩個跟著袁大頭一直走,可是越走我心里越不踏實,開始我以為我們還在半山腰的位置,走著走著卻發(fā)現(xiàn),怎么好像在向山里面走呢?
“許泉……”我緊跑了幾步追上許泉,“你看他走那么快,哪像是受傷了?你追上去問問還有多遠能到那個山洞。”
許泉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點點頭,跑了幾步追上袁大頭,“還有多遠啊?”
“馬上就到了。”袁大頭指了指前面。
許泉幾乎每隔幾分鐘都會問上一句還有多遠,可是足足問了十幾次之后,袁大頭還是那句話,馬上就到了。
袁大頭越是這么回答我越覺得可疑,這人是突然間出現(xiàn)的,然后有莫名其妙的打雷下雨的,我越想心里越覺得不安,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壓在心口上一樣。
“你們兩個快點走,馬上就到了。”袁大頭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招呼我和許泉快些走。
可就在這時候,我的心突然間劇烈的跳動起來,我發(fā)現(xiàn)袁大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的,在兩腮的位置上還各有一點腮紅,就好像靈堂里放著的紙扎的童男童女一樣。
就在我要喊許泉別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袁大頭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難道是我心急看錯了?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只希望快點找到避雨的地方,不然劉唐爺爺?shù)墓腔艺婢妥兂擅鎴F了。
走著走著,我發(fā)現(xiàn)雨沒有小,反而更加打了,地上的泥土也一點點的變少,換而來之的更像是花崗巖。
“還能不能到了?”就在我喊向許泉和袁大頭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懸空了,像是掉進了深淵一樣。
我一只手抱著阿貍,一只手胡亂的抓,希望抓到什么東西,可是四周空空如也。
就聽見撲通一聲,我好像是掉進了水潭里,一股股冰冷的液體順著嘴巴灌進肚子里,我拼命的劃著水向前游走,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游上了岸??墒俏覅s發(fā)現(xiàn)阿貍不見了。
我發(fā)現(xiàn)對面是一處水潭,不是很大,我掉下來的時候還抱著阿貍的,應(yīng)該是劃水的時候松開的,怎么說也不能讓阿貍就這么白白的死了。
我把麻布包放在岸邊,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潭里,雖然雨停了空中還飄著烏云,水里面的視線也不是很清晰,我在水潭里足足轉(zhuǎn)了一大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阿貍的影子。
就在我潛出水面想換口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前面一米多遠的地方有個黑影,從形狀看似乎像是阿貍,我也顧不得換氣了,雙臂滑動幾下就游了過去,近了一看還真是阿貍。
阿貍的雙腳被水草纏住了,前爪拼命的瞪就是不能掙脫水草,我游過去扯斷了水草拉著阿貍的爪子就潛出了水面,隨后快速的劃水到了岸邊。
阿貍的肚子鼓鼓的,到了岸邊就一頭栽倒了地上。我緩了幾口氣之后,雙手輕輕地按著阿貍的肚子,像是給人急救一樣,一點點的舒緩阿貍的氣息。
不一會兒的功夫,阿貍的口中吐出很多潭水之后,這才微微張開眼睛看著我。
我拉開麻布包的拉鏈,檢查了一下麻布包,這東西還挺防水的,外面的那層麻布已經(jīng)濕淋淋的,可里面居然都沒濕,檢查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麻布包的布料有兩層,在兩層麻布中間好像還夾著別的東西,應(yīng)該是塑料防雨那類的東西。
檢查完麻布包我看向周圍,這里好像沒有下過雨一樣,地面上十分的干燥,可是之前明明下雨來著,我身上濕淋淋一片就是最好的解釋。
我看看阿貍,阿貍的身體已經(jīng)蜷縮到了一起,似乎很冷的樣子,我急忙在周圍找了些干燥的樹枝,攏了一堆火,抱著阿貍坐在火堆的邊緣。
我不喜歡戴表,也不知道現(xiàn)在大概是什么時間,水潭這里雖然沒有下雨,可是天空中還是陰森森的,根本就不能判斷時間。
有了火和足夠的熱量,阿貍的身體開始不再蜷縮顫抖了,身上的毛發(fā)也都干的差不多了,倒是我,衣服還是濕淋淋的。
坐在地上,我看著對面的水潭,又看看周圍,這里的地勢十分干燥,好像沒下過雨一樣。事實上,回想一下,好像我墜落到水潭里之后,就沒看見過雨點長什么樣。
這地方還真夠邪門的了,難道我從上面掉下來,隔著水潭就不下雨了?
在水潭的對面是一處二十多米高的峭壁,我深處的地方是草地和樹林,在我背后是欺負的山巒。水潭的水也是活水,在水潭的左側(cè)是一條不足一米寬的河道。
我應(yīng)該就是從峭壁那里掉下來的??墒强粗舛d禿的峭壁,我發(fā)現(xiàn)就算我是蜘蛛俠也別妄想能從那里爬上去。
沒有許泉,我心里一點都不踏實,這不知道自己該向哪個方向走。我心里也狠狠的將袁大頭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我和許泉怎么就那么傻,被袁大頭給騙了。
就在我咬牙切齒的時候,阿貍從我懷里掙脫出去,站在草地上抖了抖身體,伸了伸懶腰,他身上的毛發(fā)似乎都干了,小腦袋警惕的看了看周圍,但很快的就又趴在火堆的旁邊了。
我身上的衣服還沒干,就對著阿貍說道:“我去揀點樹枝,你趴在這里那都別去,我很快就回來。”
阿貍也十分聽話的趴在火堆邊,我之前撿樹枝的地方也不遠,十幾米而已,就算離開了,也能看到火堆的位置。
抱著一抱樹枝就要往回走,誰知道,在一個樹杈上,我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根鞭子,最要命的是那是許泉的打鬼鞭。
我扔掉干樹枝,取下打鬼鞭四周看了看,又喊了幾聲許泉,誰知道我的聲音像是被吞噬了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回音。
拿著打鬼鞭跑回火堆的方向,顧不得將衣服烘干了,將麻布包背好,招呼一聲阿貍就走向掛打鬼鞭的樹枝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