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魂回體,欲往生俱來,此術(shù)霍蒼,穹頂之下魂鬼燃滅,當(dāng)灰飛。封,則不可見七日之陽;助,則封魂之血融念。
骨灰已經(jīng)收集好了,用黃布包裹起來,上面又放了一張安魂符??蛇@根本就不算玩,因為許泉剛剛的一句話,我和許泉都蒙了,根本就不明白那句話說的是什么意思。
殘魂回體,這句話可以理解,因為我和許泉現(xiàn)在在干的就是讓殘魂回體的勾當(dāng)。剩下的就不動了,什么此術(shù)霍蒼什么魂鬼燃滅又血融念的,壓根就什么都不懂,根本就弄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我特么就說許泉這狗犢子不靠譜,他自己還不信,現(xiàn)在好了,以骨灰封魂這件事現(xiàn)在才進行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那么幾句拗嘴的話,說是詩還不是詩,根本就有點狗屁不通的意思。
“許泉,你丫的倒是說句話???”我傻呵呵的抱著拿包骨灰,對著許泉干瞪眼。
許泉撓撓腦袋,也一副焦急煩躁的樣子,“考慮不周,考慮不周了,要不是剛剛包好了骨灰放了安魂符,我還想不起來呢。”
臥槽!我狠狠的瞪了許泉一眼,“下次在遇到點什么事情,麻煩您老先把自己當(dāng)成電器說明書好不好?”
哎。許泉也嘆了一口氣,“你給李爺爺打個電話問問。”
我急忙掏出電話,準(zhǔn)備給李爺爺打電話,誰知道號碼撥過去傳來的卻是一陣陣的盲音。
我收起電話一攤手,十分無奈的看著許泉,“打不通。”
這時候,阿貍卻對著許泉喵喵的叫了兩聲,許泉起初沒怎么在意,但很快的卻發(fā)現(xiàn)阿貍一個勁的對著他的麻布包叫。
許泉看看我又看看阿貍,還是很迷茫的樣子。
“許泉,柳靈童,快看看是不是柳靈童。”
許泉急忙掏出柳靈童,找了有大樹陰影的地方,將柳靈童擺在樹根下面,連續(xù)對著柳靈童打了幾個指絕,柳靈童的雕像閃爍了一番之后,一個扎著羊角辮,拴著布鞋和粉紅肚兜的小女孩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這個……童童啊,你跟著師傅的時間比較長,能不能想想法子???”許泉撓撓頭,說實話求人辦事還真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都告訴你無解了,你非要弄出個以灰封魂,現(xiàn)在好了,我看你怎么收場。”柳靈童雙手叉腰,狠狠的瞪著許泉。
“童童,幫幫忙吧,家里人都在弄‘做七’的事情,我們怎么的也得把劉爺爺?shù)幕昶前踩乃突厝グ ?rdquo;我也知道,現(xiàn)在好像能想到辦法的應(yīng)該就是柳靈童了。
“辦法又一個,就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去?”柳靈童歪著小腦瓜想了好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辦法。
“什么辦法,你快說啊,別賣關(guān)子了。”我聽完急忙的催促道。
“葵花尸不是單一的道術(shù),應(yīng)該算是一種詛咒吧,就算你們毀掉了一個,還會有另外一個,我覺得……”柳靈童撓撓小腦瓜,似乎在回憶自己知道的線索,“我覺得你們兩個應(yīng)該直接把詛咒給封印了,直接斷了葵花尸的詛咒的念行,然后在超度投胎。詛咒的效果應(yīng)該就會消失。”
應(yīng)該就會消失?我也覺得柳靈童說的法子雖然有點不靠譜,但還是很可行的,葵花尸其實吃的就是自己的后代,讓人斷子絕孫,可詛咒這東西無二,如果直接斷了葵花尸的念行或許就成功了一半。
“我和許泉需要做什么?”我急忙問柳靈童。
“我聽李爺爺說過,許家村的后山有一種白毛猿猴,名字好像叫滾猴,體型大概和那只黑貓差不多大小,你們弄一塊猴皮回來,一定要滾猴手掌上的皮,回來之后我教你們在上面畫符,那東西能克制住葵花尸的詛咒。”柳靈童隨后告訴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一塊滾猴的皮了,別的東西,隨便找家壽裝店就能買得到。
我和許泉各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麻布包,東西一應(yīng)俱全,到了后山只要不碰到什么厲害的角色,應(yīng)該能完整的回來。不過我注意到,許泉的麻布包里居然還有急救的藥品,像是什么云南白藥和紗布一類的東西,應(yīng)有盡有。
“許泉,你怎么不拎個急救箱呢?”我有些打趣帶著調(diào)侃問許泉。
“你懂個屁,你真當(dāng)符咒那東西是萬能的啊,到了要命的時候還得相信科學(xué)。”許泉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別就他娘的知道搞封建迷信。”
我?guī)缀跻а狼旋X,恨不得撕了許泉一樣,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你丫的現(xiàn)在就是在搞封建迷信那點破事。”
許泉看看手表,似乎和我想的一樣,“大志,現(xiàn)在十點多,陽氣正足的時候,應(yīng)該沒啥問題。”
可我還是隱隱的有些擔(dān)心,美女蛇在大白天的都能走動,除了鬼魂意外的妖物,那就不得而知了,還是小心為妙。
我將劉爺爺?shù)墓腔曳胚M麻布包里面,繞過了美女蛇的那顆大槐樹,直奔后山去了。讓我覺得有點意外的是,阿貍似乎對后山十分的熟悉,順著長滿雜草的小路,居然一直走在最前面,把我和許泉帶到了半山腰的一片柳樹林里。
后山是許家村的禁地,白天的時候,或許能有人去揀點干樹枝和柴火什么的,到了黃昏和傍晚之后,就沒有人出過村子。
我不知道許泉小時候來沒來過,我是沒來過,唯一的一次還是馬上進后山的時候,就被李爺爺給攔住了。
柳樹林里面一大半的樹木都枯死了,只有零星的柳葉順著清風(fēng)徐徐的飄動。都到半山腰了,去哪里找白毛猿猴?
許泉嘴里嘟囔了幾句,但阿貍卻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帶著我和許泉到了柳樹林的中心地帶的時候,我和許泉才發(fā)現(xiàn)這里有像是人的腳印留在地面上的痕跡。
許泉蹲在地上仔細(xì)的用手比量了一下那個腳印,居然一臉興奮的看著我,“大志,好像是這里了。”
“怎么抓?”我把問題直接交給了許泉,抓猿猴這種事情還是別讓我來了,我怕,是真的怕。
“做幾個陷阱吧。”許泉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前面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求救的聲音。
我和許泉跑過去的時候,恰好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的腳踝被打獵的人放的夾子給夾了腳踝,那人疼得滿腦袋都冒汗,許泉急忙扶住那人的腿,“大志,把夾子掰開。”
啊……
在男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中,我掰開了夾子,許泉挪開男人的腿,從麻布包里拿出了一管云南白藥,將藥粉灑在男人的傷口上,隨后纏上了紗布。
男人足足緩和十幾分鐘之后,這才仔細(xì)的大量我和許泉,我和許泉也同樣的大量那個男人,這人不是許家村的人。
“大哥,你怎么一個人進后山呢?”許泉帶著些許的防備,我也是一樣。
“迷路了,迷路了。”男人含糊其辭的回答了一番之后看向阿貍,“這貓不錯。”
男人說完,阿貍的突然弓著身子,一副警惕的樣子,對著男人抖了抖嘴角上的胡子,又揚了揚爪子,似乎在警告男人不要胡作非為一樣。
男人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姓袁,自幼無父無母的,族里的人也沒有人給他起個像樣的名字,恰好又一天他見到了一塊銀元,就把自己的名字也順便的起了,叫做袁大頭。
“大哥,你還是離開這里吧,晚上這里不安全。”許泉看看天似乎要下雨的樣子,又看看手表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了,走進后山這半山腰就用了一個多小時。
“我來這里走親戚的。”袁大頭指了指許家村的方向,“我有個遠(yuǎn)房親戚住在這里,我去看他。”
等等?袁大頭自己說的,無父無母的,現(xiàn)在突然又說自己有個遠(yuǎn)房親戚住在許家村,您老生下來就記事的嗎?
“走親戚?”這種說法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你親戚叫什么名字?”
“劉唐。”
袁大頭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怎么就非要驚死個人呢?
“劉唐爺爺已經(jīng)去世了。”我接著仔細(xì)的看著冤大頭的反應(yīng),似乎很傷心的樣子,眼角還留下兩行淚水,“如果可以的話,今兒晚上留在許家村,我們準(zhǔn)備給劉爺爺做七。”
“怎么死的?是不是被許家村的人害死的?”袁大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著我和許泉似乎有深仇大恨一樣。
“怎么可能?”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袁大頭,“你說你是劉爺爺?shù)挠H戚,你有什么證明?”
“我憑什么給你證明?”袁大頭強忍著腳踝的疼痛站起來,就要下山去許家村。
“你這樣根本就走不了。”我也是好心作怪的,扶了一下袁大頭,誰知道巧的是沒扶住袁大頭,倒像是我把他給推到了一樣。
袁大頭憤怒的瞪著我,“怎么,害死了劉唐,還想害死我不成?”
我們害你?天真,太天真了。要想害你根本就不救你,直接把你仍在后山,到了晚上,出來的那些妖魔鬼怪,弄死你十幾個來回都夠了,我們用得著害你?
但讓我有點奇怪的是,我觸碰到袁大頭的身體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袁大頭的身體異常的冰冷,就像是一個冰凍的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