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的弟弟名字叫釗釗,手術的過程挺順利的。在重癥病房里,麗麗陪著他。
我站在病房里看了一會還是走了。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麗麗,難道要讓她放棄靈魂契約,讓自己的弟弟死在她面前嗎?
不管怎么樣都不合適,我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我害怕的是我曾經(jīng)夢到過的那個畫面成為了真實,麗麗會因為釗釗而死掉。
反正也這么晚了,我就在自己辦公室里湊活一宿了。
本來我是請了病假的,看自己身上也沒什么大事,第二天我還是決定就留在醫(yī)院繼續(xù)工作了。
午休的時候我偷偷的去看釗釗,麗麗不在,釗釗躺在病床上安靜的睡著。
我詢問了一下他的病情,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釗釗有漸凍癥,外科的醫(yī)生還跟我說奇怪呢,這漸凍人應該是長期形成,不能自主活動的,釗釗竟然是突然爆發(fā),急性的引發(fā)心梗的。
外科醫(yī)生自然是不明白為什么釗釗得了漸凍癥還能活動自如的,現(xiàn)在到了這里,我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全都明白了。
或許,我得好好找麗麗心平氣和的談一下,就算不能怎么樣,也得談一次。
因為身上臉上的傷,看著就是打架造成的。全醫(yī)院不管是醫(yī)生護士還是病人全都對我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看,搞得我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下午我正在門診上工作,我自己選來的那四個實習生來找我了。
張玲兒看見我這全身的傷進門來就掩飾不住的在笑,其他三個女生倒都是小心翼翼的站著不敢有什么動作。
當時我正給一孕婦看診,聽到了笑聲,轉過頭去看是張玲兒,我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是醫(yī)院,笑什么笑?”我罵了一聲,張玲兒卻了一聲,跟那三個女生站在旁邊。
“好了,你這胎兒沒什么問題,多注意休息!”我把桌上的片子拿給那孕婦,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醫(yī)生,我這孩子真的沒事吧?”孕婦突然拉著我的手緊張兮兮的。
“沒事,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不用緊張!”我趕緊放開那個孕婦的手。
不過這孕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很緊張,她重復的又問了我好幾遍。
我安慰了她好久,她才惴惴不安的走了。
我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資料,才問那四個女生,“你們來找我干什么?”
當場張玲兒就不爽了,“今天不是給我們安排了門診觀摩嗎?”
我靠,張玲兒一說,我才想起來好像有這么回事。
“那就站一邊去,把下一個病人叫進來。”雖然我忘了,我也得擺出一副老師的姿態(tài)出來。
其實要說做這婦科,我也這么多年了,每天經(jīng)過我手的女人多了。
什么年齡段,什么職業(yè),什么奇形怪狀的病肯定是見過不老少,也處理過不老少的。
下一個女患者,身材長得挺不錯的,高挑,有料,關鍵好畫著很濃的妝,讓人感覺很妖媚。
我多看了她兩眼,張玲兒看見了,諷刺的說了句,“小心某人的眼睛都走不動道了!”
我一下就反應過來她是在說我,我瞪了她一眼,有病人在這,我不想跟她多計較,有她哭的時候。
那個女患者應該知道婦科門診里的是男的,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的驚訝,而且在張玲兒說出那話的時候,她應該是聽出來的,一下就笑了出來。
我哼了一聲,讓那女患者坐下。
女患者把掛號卡給了我,我開始記錄,輸入電腦。
女患者叫白潔,這個名字又讓我多看了她兩眼,少婦白潔這本書我上大學的時候那可是被傳為天書一樣的。
想歸想,我還是保持自己的深沉姿態(tài)問她。
“你這是有什么問題?”
白潔看了眼旁邊那四個女生,然后又看了看我,指了指自己的胸部說:“我感覺自己的胸部有時很脹痛,我自己摸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里面一樣硬硬的。
我皺了皺眉頭,這女人打扮得這么時尚,妝還畫得這么大,肯定是個愛美的女人。聽她說的這情況,有點女性常見的乳腺癌跡象。
白潔看我皺眉頭,她應該也知道乳腺癌的風險,很快就慌了,“醫(yī)生,我這不會是乳腺癌吧,這可怎么辦啊,我可不能得這個病啊,我不能?。?rdquo;
白潔的情緒一下就很緊張了,我讓她別慌,我站了起來說:“你別著急,這可不一定呢,你把衣服扣子解開,我先幫你觸診一下。
白潔聽了我的話,站了起來,馬上把自己的扣子給解開了,她還問我要不要把衣服給脫了。
我擺擺手說:不用。然后指著站在旁邊的那四個女生說:“她們是我們醫(yī)院的實習生,我給你觸診完之后能不能讓她們也試試?”
白潔沒多說什么,點了點頭,讓我快點。
我看了那四個女生一眼,其他三個都是畢恭畢敬的沒多想別的,只有張玲兒一副鄙視的表情。
白潔的白色襯衫上面的幾個扣子已經(jīng)解開了,我朝她點了點頭,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一次性塑料手套套上去之后就把手伸了進去。
可能是我的手有點涼,白潔下意識的身體稍微顫抖了一下,她看著我咽了咽口水,緊張萬分的看著我。
也是,要是RU房里有惡性的腫瘤,那么就必須切除RU房來保命。一個女人如果沒有了RU房那么還算是個女人嗎?那還會有男人要她嗎?
我在她XIONG部上幾個關鍵的點觸摸了一下,確實有腫塊的跡象,而且在我以往的經(jīng)驗中,那塊腫起的硬塊,有百分之八十會是惡性的。
這只是我的經(jīng)驗判斷,還需要在進行拍片檢查后才能得出最后的結論。
我可能是因為預想到了白潔情況的惡化,所以表情有點不對,白潔看出來了。我那手放在她左側的RU房都能感覺到她心跳加速的劇動。
我把手伸了出來,白潔就趕緊問我到底怎么樣了?
我沒給她下定論,我先坐了回去,我說:“你胸部確實是有腫塊,不過你也別擔心,就算是腫瘤也有可能是良性的,良性的是不需要任何的治療方法的。”
白潔嚇壞了聽到這個消息,好像自己的胸部已經(jīng)被切除了一樣,當場就要哭出來。
我趕緊上去安慰她,誰知道張玲兒還惦記著她要觸診的事情,伸著手套著一次性手套看著白潔說:“我?guī)湍憧纯础?rdquo;
白潔現(xiàn)在的心情都壞透了,哪里還想著這檔子事情,她不愿意了,只是顧著哭。
當時張玲兒就怒了,“不是說好的讓我們也檢查一下的嗎?怎么反悔了?”
“你沒看見人家病人情緒不好嗎?下次有機會在說吧!”我轉過頭沖著張玲兒就吼了一句,態(tài)度很壞。
“不檢查就不檢查唄,后面還有人要看病呢,你瞧好了趕緊出去,別耽誤其他人看病!”張玲兒指著白潔吼了一句。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怎么對患者說話的?最基本的醫(yī)生守則都忘了嗎?滾出去!”當時我確實是被張玲兒蠻橫無理的態(tài)度給氣著了,很大聲的對她吼。
她肯定是不服的,她竟然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吼什么,不就是看人家長得好嗎?還死乞白賴的安慰人家,要是每個病人都像你這樣,醫(yī)院還開不開了?”
“玲兒!”葉玲站在張玲兒的身邊趕緊拉著她。
本來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給張玲兒說成什么樣了,她很厭惡我,我他媽的還看不爽她呢。
這小娘們,就是欠教育了。
我站了起來,瞪著她,“你們學校老師是不是就是這樣教你尊師重道的?不要以為家里有點背景就無法無天了,要么聽我的話,要么趁早滾出這個醫(yī)院!”
張玲兒還想說些什么,我直接指著外面的門說:“出門去肛腸科指診三天,不遵守的話,可以,我會在你的檔案上給你記一筆,你找誰來都沒用!”
“王老師!”葉玲想要給張玲兒求情。
我直接就指著其他三個女生說:“誰要是替她求情,通通一起去!”
這下那三個女生一個屁都不敢放了,全都怯怯的看著我。
“還不走?”我又吼了一聲。
葉玲她們嚇得趕緊拉著張玲兒往門外走。
等她們走出去了,我重新坐回了辦公椅上。
白潔依舊是苦著張臉,郁郁寡歡,我讓她別擔心,去拍個片子再說,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遭。
不過,我的經(jīng)驗沒有判斷錯誤,當白潔拿著拍的片子回來的時候,我很不幸的告訴她,她現(xiàn)在就得住院,接受乳房腫瘤的切除手術。
當場,白潔就崩潰了,哭得稀里嘩啦。我好生的安慰她,讓護士給她弄走了。
我沒有想到的是白潔因為想不開,做出了令本市都為之震驚的慘案。
話說回來,晚上的時候,我去偷偷看釗釗的時候,麗麗竟然還不在這。
按理説,她這樣疼她弟弟,不應該??!
我好像預感到了 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