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標,就有了奮斗方向,可是這并不代表著,這個目標能夠在短時間實現(xiàn),這條路,十分漫長,亦十分艱苦,尤其是在這個最開始的階段。
賈詡的想法,和張偉的想法差不多,俗語有云,槍打出頭鳥,這個時候就該韜光養(yǎng)晦,極可能地積聚錢財糧草,盡可能地養(yǎng)兵蓄銳,盡可能地贏得更多的名聲。
而這一次會議,讓整個蛟龍寨有了更多的變化,讓蛟龍寨的幾個頭目之間,有了更多的默契與配合。
“主公,這山門外,有個自稱是馬邑王家的人要見您。”數(shù)日后,就在張偉和賈詡正在商討山寨以后發(fā)展問題的時候,廖化急匆匆地奔了進來。
馬邑王家?張偉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疑惑地朝賈詡看了過去。
“馬邑王家,其實亦算得上上黨王家的分支,可謂是馬邑的一霸。”賈詡微微皺了皺眉頭“平日我們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今日他來找主公,卻是為了何事。”
雖然自己從來沒有跟這王家人打過交道,可是既然王家派人是見自己,自己也沒有不見的理由。
蛟龍寨,議事廳內(nèi),張偉端坐在主位上,賈詡侍立在他身后。
一個年過半百,體態(tài)肥胖的中年人,跟在廖化的身后,緩緩走了進來。
“在下馬邑王家管家王志,見過張寨主。”王之亦是算見過世面的人,此時上前抱拳道。
“王管家,不知道今日到我蛟龍寨,有何貴干呢?”滿臉橫肉,紅光滿面,就跟那電影里的惡霸地主差不多,再他看目空有一切,趾高氣揚的樣子,張偉便有些不悅。
“張寨主,我家老爺,有一封信要小的交給您。”王志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任由廖化遞了上來。
張偉疑惑地接過書信,拆開視之,不由得臉色大怒,冷笑道“王志,看來你是嫌命活得太長了吧!”
“主公!”賈詡一臉疑惑地看了看張偉,從他手中接過書信,不由得眉頭緊鎖。
信,是王家家主王穗寫給張偉的,與其說是一封信,倒不如說,是一道命令。
信中言道,這雁門山,從張家村到這蛟龍寨的地域,都是他馬邑王家的地盤,也就說,這里所有的產(chǎn)出,都應該屬于王家所有。
當日王家是看張偉等人流落至此,所以沒有將他們趕走,可是既然住在了這里,這田地里的東西,就該上繳王家。
夏收已經(jīng)過了,此時王穗便是派王志過來收糧的。
剛剛張偉一聲暴喝,自然而然散發(fā)出一股戰(zhàn)場上養(yǎng)成的戾氣,王志早就嚇得哆嗦不停。
張偉是誰,傳說中可是留侯張良的后人,更是聽聞,這松樹湖里的黑蛟,亦是被他所斬殺,剛開始王志并不愿意跑這一趟,可是家主居然答應這一趟若是辦成了,就將小香那丫頭賞給自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若是自己不來,家主自然會對自己不客氣;若是來了辦成了這件事情,不但可以得到家主的器重,還有一個美人,何樂而不為。
氣勢,對,就是氣勢,想到這里,王志頓時來了底氣“這松樹坳可是我王家的產(chǎn)業(yè),你們鳩占鵲巢,難道張寨主想要不講道理嗎?”
“講道理?”張偉冷哼一聲“現(xiàn)在這里不再是松樹坳,這里可是我的蛟龍寨。”
“張寨主,我們家主昔日見你們可憐,便將這松樹坳任由你們落腳,可是你們今日卻如此恩將仇報,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王志亦是一聲冷哼“馬邑太守王忠,亦是我王家之人,手下數(shù)千精兵……”
“文和,數(shù)千精兵,看來這是在威脅我們了!”張偉看著旁邊的賈詡微微一笑,又一臉怪異地盯向了王志。
賈詡看到此等光景,慌忙道“王管家,你且下去歇息,我這便和我家主公商量一下,而后再答復您,如何?”
聽到張偉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又聯(lián)想到種種傳聞,王志的心中已然七上八下,剛開始還在死鴨子嘴硬,想著能夠為自己爭取一些底氣,不過此時看來是不可能成功的了。
可是賈詡出來給他圓話,王志正巴不得順著這個臺階下,心道若是真把他們?nèi)腔鹆耍约旱男悦峙露家淮谶@里,小香那妮子再漂亮,自己也是無福消受。
“王志便聽從各位安排,靜待回復!”慌忙一揖,王志便隨著廖化退下。
“文和,這馬邑王家,可真是不長眼睛,居然讓我們交糧?”王志剛走,張偉便勃然大怒。
“主公息怒!”賈詡慌忙勸道“主公可想一想,我們建立蛟龍寨半年有余,為何王穗早不來,晚不來,卻選在了這個時候?”
“文和,你是覺得其中有蹊蹺?”賈詡這么一說,頓時引起了張偉的警覺。
“剛剛王志提到過,那馬邑太守王忠,亦是王家之人。。”賈詡微微點了點頭笑道。
馬邑太守,剛剛上任的馬邑太守,張偉的眉頭不由緊鎖了起來。
王忠,扶風人,少為亭長,歷史上乃是袞州牧劉岱的部將,后來歸順曹操,拜為中郎將,跟隨著東征西討,居然還混到了一個輕車將軍的位置,后期更是得到了魏文帝曹丕的重用。
而此時的王忠,不過是二十出頭,傳聞頗有謀略,手上武藝更是不俗,當日被舉為亭長,跟隨董卓討伐黃巾,因戰(zhàn)功而被封為馬邑太守。
正如賈詡當日所言,如今朝廷中央兵力不足,這些地方官也就可以自由蓄養(yǎng)私兵而防御盜賊,王忠來馬邑上任,為了防備黑山張燕所部,更是帶來了數(shù)千精兵。
“扶風王家,本是出自馬邑王家,若是料得不錯的話,這王忠和王穗,必然是看中了我蛟龍寨水土豐饒,糧草充足,于是狼狽為奸,想要趁火打劫。”賈詡臉色變得有些嚴肅“以蛟龍寨的實力,若是真跟王忠的那數(shù)千人馬耗上了,形勢可是不容樂觀。”
“如今蛟龍寨才剛剛發(fā)展起來,這馬邑王家就來收租,這口氣,如何讓我忍得下去?”看到賈詡似乎有些妥協(xié)的意思,張偉心中氣憤。
“主公,為何要忍?”賈詡裝作一副驚訝的表情盯著張偉,卻已然掩蓋不住臉上的笑容。
“文和,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到賈詡?cè)绱吮砬?,張偉頓時明白,或許他還真有高招。
“主公,其實這事情,對蛟龍寨,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賈詡笑了笑,居然一屁股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杯,悠閑地抿了一口。
來到這個世界近三年時間了,幾乎都是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張偉此時已然敏銳地捕捉到了賈詡話里的深意“馬邑只能夠有一個主宰,若是我打敗了王忠,那么……”
說到這里,二人相視而笑,若是王忠在此看到他們此時這種陰險的笑容,必然毛骨悚然。
不過,就是陰險的笑容,既然這馬邑太守王忠,既然這馬邑王家要對蛟龍寨不利,那么就該狠狠地陰他們一把。
想象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如今蛟龍寨兵不滿三千,雖然已然訓練了一段時間,可是面對王忠麾下南征北討了數(shù)年了漢軍精兵,差距卻是顯而易見的。
“文和先生,實力懸殊,我們該如何贏得這一仗呢?”張偉臉上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嚴肅地盯著賈詡道。
“主公,雖然王忠兵精糧足,又有王家為內(nèi)援,可是要打敗他并不是一件難事!”賈詡微微笑了笑“我們只需如此……”
賈詡湊到了張偉的耳邊,細細言語起來,只見張偉一會會眉頭緊鎖,一會會又是喜笑顏開。
良久,張偉終于知道了賈詡的整個計劃,不由得連連點頭“文和先生真是妙計,這一次必然要讓那王忠夾著尾巴從我馬邑地界上逃跑了,不過,我們這么做,豈不是太過便宜了馬邑王家?”
賈詡微微一愣,張偉的臉上卻綻開了笑容“若是這黑山黃巾軍,突然來攻打馬邑,而趁機洗劫了王家呢?”
“主公,萬萬不可,那黑山黃巾張燕一直對馬邑虎視眈眈,到時候我們請人容易送人難,這蛟龍寨在他眼中,可是一塊肥肉啊。”賈詡臉色大驚。
“請張燕來馬邑?”張偉微微一愣“我有說過,我要請張燕來馬邑嗎?”
此時,賈詡徹底被張偉的話給弄糊涂了,不過畢竟是三國絕頂?shù)闹悄遥S即馬上想到了關鍵之處“若是我們和王忠對陣,而黑山黃巾來襲,到時候兵荒馬亂的,誰又會知道,是真的黑山黃巾,還是假的黑山黃巾呢?主公果然妙計!”
張偉和賈詡商定完畢,又令人將王志請了過來,這一次張偉居然親自從議事廳的虎皮椅上走了下來“王管家,剛剛讓你受驚了。”
王志愣了愣神,卻有些不解,剛剛還怒氣沖天的張偉,此時怎么跟自己如此客氣。
不過,王志能夠得到王穗的重用,亦是一個聰明之人,看到一旁的賈詡,頓時心中有了計較,看來自己倒是不枉此行,想必是旁邊這位先生權(quán)衡利害,讓張寨主屈服了。
畢竟,在王志看來,馬邑城里,王忠那數(shù)千精兵,可不是這小小的蛟龍寨可以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