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絨的絕地翻盤,讓水鏡前的弟子們爆發(fā)出熱烈的歡呼。
【干得漂亮!許師妹!就該這么治她!】
【看她還怎么囂張!她現(xiàn)在就是末位!哈哈哈!】
【你猜啊,你不是說要猜嗎?我賭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破罐子破摔!】
謝彌無視了周圍所有的噪音,將目光精準地鎖定在許霜絨身上。
她挑了挑眉,“那我就,先猜你的。”
許霜絨臉上的得意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就聽見謝彌用一種云淡風輕的語氣說道:
“你的考驗內(nèi)容是,與一位男師兄,四目相對,持續(xù)三十息,期間不得眨眼,不得動用靈力抵御。”
許霜絨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謝彌咧嘴一笑,攤了攤手,給出了一個極其合理的解釋。
“不好意思,剛才我在屋頂賞月,不小心看到的。”
這個解釋,讓她從一個未卜先知者,變成了一個心細如發(fā)、令人忌憚的觀察者,更具現(xiàn)實威懾力。
在許霜絨面如死灰的表情中,謝彌并沒有停手。
她發(fā)動了“焦土政策”。
“別急,我還要繼續(xù)猜。”
“趙志的考驗,是在半個時辰內(nèi),不得開口說話,否則就要替所有同游者洗刷佩劍。”
“林晚音的考驗,是不能使用超過自身修為的法寶或符篆。”
“蕭景行的考驗,是必須親手為三位同游者,沏上一杯他自己種的靈茶。”
“至于墨塵遠師兄……”謝彌頓了頓,“他的考驗是,不能拒絕其他同游者的任何肢體接觸。”
話音一落,全場皆驚!
看過原書的她,自然知道所有人的隱藏考驗內(nèi)容。
而在其他人看來,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的“神算之術(shù)”!
水鏡前的弟子們,徹底拜服了。
【謝姐有點神,我沒開玩笑。】
【我以為你只是藏了一招后手,沒想到你藏了整整一本《孫子兵法》???!】
……
這場單方面的屠殺,讓謝彌成為了無可爭議的第一。
按照規(guī)則,她第一個挑選洞府。
云海洞府群分為三層,第三層靈氣最是濃郁,只有兩間豪華洞府,視野絕佳。
謝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其中一間。
她的“癲”和“神”,讓她成了一個行走的“高危區(qū)域”。
接下來輪到選擇的弟子,寧愿選擇第二層靈氣次一等的洞府,也不敢與她為鄰。
一時間,三層另一間最好的洞府,竟無人敢選。
就在此時,墨塵遠打破了僵局。
在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時,他主動選擇了成為謝彌的鄰居。
這個行為,是對主流社交規(guī)則的公然挑戰(zhàn),也是向謝彌發(fā)出的,最明確的結(jié)盟信號。
“嗨。”
他在洞府門口遇見謝彌,主動伸出了手。
“以后多指教了,新鄰居。”
謝彌正在啃著一枚靈果,兩只手都占著。
她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想了想,把腳搭了上去。
“好說。”
墨塵遠看著她那只套著弟子靴的腳,非但毫不嫌棄,反而輕笑一聲,握住了她的腳踝,輕輕晃了晃。
算是,行過了握手禮。
他們之間,有一種不需要言語的,怪誕的默契。
……
蕭景行在不遠處,目睹了這荒誕的全過程。
他那自戀的大腦,自動將這一切,都解讀為——她是在故意演給我看,想讓我吃醋。
他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
于是,他拿出傳訊玉牌,給謝彌發(fā)去了一條自以為看穿一切的消息。
【[陌生玉牌]: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故意接近墨塵遠,就是想讓我吃醋?你成功了?,F(xiàn)在,回到我身邊,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p>
片刻后,他收到了回復(fù)。
回復(fù)的內(nèi)容,沒有任何文字。
只是一段模仿靈力傳訊中斷時,發(fā)出的、毫無意義的雜音。
【[謝彌]:滋滋……滋啦……滋滋……】
下一息,玉牌上浮現(xiàn)出另一行小字。
【!對方已中斷與你的靈力鏈接?!?/p>
蕭景行,愣在原地,石化了。
……
新的風暴,總是在舊的鬧劇還未平息時,就悄然醞釀。
次日,宗門宣布,將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內(nèi)門師叔,前來指點眾人的修行。
來者,是阮峰。
一位金丹后期的長老,在宗門內(nèi)以沉穩(wěn)可靠,與人為善而著稱。出道兩百年來,從未有過任何劣跡。
阮峰一到,便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他含笑與眾人一一點頭示意,唯獨在看到謝彌時,臉色沉了下來。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意有所指地說道:
“如今的年輕弟子啊,真是越來越有傲氣了。不像我們當年,見到前輩,無不恭恭敬敬。”
“想當初,我與這位師侄,也曾有過一面之緣。可如今,見到我,連聲招呼都不打,還是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啊。”
這番話,矛頭死死地指向謝彌。
有了“權(quán)威人士”的背書,那些本就看謝彌不順眼的弟子,立刻在水鏡上刷起了評判。
【我就說謝彌人品不行吧!果然!連阮峰長老都這么說,實錘了!】
【仗著自己最近有點風頭,就目無尊長,這種人就該被廢去修為,逐出山門!】
面對這幾乎無法辯駁的、來自德高望重前輩的指控。
謝彌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她放下啃了一半的靈果,站起身,對著阮峰,露出了一個甜美而無辜的笑容。
“阮師叔,瞧您說的,我哪能忘了您呢?”
“您小時候,我還抱過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