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士兵上前,粗暴地搜查著吳墨和林醫(yī)生的身體。當(dāng)摸到吳墨靴筒里的軍用匕首時,士兵的臉色一沉,剛想說話就被刀疤男制止了。
“有點本事。”刀疤男看著那把鋒利的匕首,眼神里閃過絲玩味,“叫什么名字?”
“吳墨。”
“跟我來。”刀疤男轉(zhuǎn)身走向卡車,“首領(lǐng)想見你。”
吳墨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看向藥品庫。林醫(yī)生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反抗。他深吸一口氣,跟在刀疤男身后,軍靴踩在滿地的腐尸殘骸上,發(fā)出“咯吱”的輕響。
卡車的車門打開,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吳墨剛坐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正透過顯微鏡觀察著什么,旁邊放著個標(biāo)有“疫苗”字樣的冷藏箱。
男人轉(zhuǎn)過身,露出張溫和的臉龐,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帶著審視:“你就是吳墨?能在尸潮里守住這個據(jù)點,不簡單啊。”
吳墨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看著對方。他注意到冷藏箱上的標(biāo)志,與林醫(yī)生說的研究所標(biāo)志一模一樣。
“別緊張。”男人笑了笑,遞過來一瓶純凈水,“我是鋼鐵兄弟會的首席研究員,陳斌。我們找你,是想談?wù)労献鞯氖隆?rdquo;
合作?吳墨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看著窗外正在清理尸群的士兵,又看了看陳斌手中的疫苗樣本,突然意識到,這場看似意外的相遇,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巧合。
霰彈槍的怒吼還在耳邊回響,尸潮的血腥味尚未散去,而新的風(fēng)暴,已經(jīng)在悄然醞釀。吳墨握緊了藏在袖中的軍用匕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決定所有人的命運。
陽光穿過卡車的車窗,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映著吳墨眼中愈發(fā)堅定的光芒。無論前方是機遇還是陷阱,他都必須走下去——為了張蕓,為了林醫(yī)生,為了所有信任他的人。
戰(zhàn)斗,或許才剛剛開始。
.....
最后一只腐尸被鋼鐵兄弟會的機槍掃倒時,吳墨正靠在藥品庫的鋼板上大口喘氣。陽光透過硝煙彌漫的空氣照下來,在滿地的尸骸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墨綠色的血液在地面匯成蜿蜒的小溪,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結(jié)束了……”張蕓的聲音帶著哭腔,女孩癱坐在地上,小手還緊緊攥著那把92式手槍,指節(jié)泛白。她的辮子散開了,沾滿血污的發(fā)絲貼在汗津津的臉頰上,看上去狼狽卻眼神明亮。
吳墨點點頭,掙扎著站起身。防刺服下的傷口在剛才的激戰(zhàn)中再次撕裂,血漬滲透布料,帶來一陣陣刺痛。他抓起靠在墻角的霰彈槍,僅剩的8發(fā)霰彈還有用處——據(jù)點外還有幾只被火焰灼傷的鐵脊豬在徘徊,必須徹底清理干凈。
“李偉,看好入口。”吳墨將軍鏟遞給少年,“我去處理外面的殘獸。”
林醫(yī)生急忙從背包里掏出瓶止血噴霧:“先處理傷口,這些畜生跑不遠。”老人的手抖得厲害,噴霧好幾次都沒對準(zhǔn)傷口,卻固執(zhí)地不肯放下,“陳斌研究員說他們有特效藥,或許能……”
“以后再說。”吳墨按住老人的手,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現(xiàn)在必須清理干凈,血腥味會引來更多麻煩。”
他走出藥品庫,灼熱的陽光刺得眼睛生疼。鋼鐵兄弟會的士兵正在遠處清理尸潮殘骸,機槍的“噠噠”聲和士兵的喝罵聲此起彼伏。吳墨沒有理會他們,目光鎖定在三只瘸腿的鐵脊豬身上——這些畜生正貪婪地啃食著腐尸,對周圍的動靜毫無察覺。
霰彈槍的準(zhǔn)星緩緩抬起,內(nèi)息在體內(nèi)艱難地流轉(zhuǎn),凝聚于右眼。吳墨屏住呼吸,扣動扳機的瞬間,身體微微后傾,抵消著巨大的后坐力。
“轟!”
破片彈精準(zhǔn)地命中了最前面那只鐵脊豬的脖頸,墨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畜生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嚎叫,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壓碎了好幾具腐尸。
另外兩只鐵脊豬受驚抬頭,看到吳墨的瞬間,眼中閃過嗜血的兇光,嘶吼著沖了過來。吳墨迅速裝填子彈,動作因脫力而有些遲緩,卻依舊穩(wěn)定。
第二聲槍響,沖在前面的鐵脊豬被打斷了前腿,踉蹌著摔倒在地。吳墨趁機繞到側(cè)面,將最后一發(fā)霰彈送進了它的眼眶。
最后一只鐵脊豬已經(jīng)沖到近前,鋒利的獠牙閃著寒光。吳墨扔掉空槍,側(cè)身避開撞擊的同時,軍用匕首狠狠刺入畜生的腹部。他用盡全身力氣攪動刀刃,直到鐵脊豬的身體不再抽搐,才踉蹌著后退,癱坐在尸骸堆里。
【擊殺3級妖獸「鐵脊豬」x3,獎勵葬魂點x600】
【當(dāng)前葬魂點:1698】
系統(tǒng)提示音讓吳墨精神一振。他看著滿地的獸尸,突然想起安息光點——這些高階妖獸雖然不是人類,但其殘留的能量或許也能轉(zhuǎn)化為光點。
果然,當(dāng)吳墨用軍鏟將鐵脊豬的尸體拖到一起掩埋時,三縷微弱的白光從土堆中升起,融入他的身體。【安息光點:15】的提示讓他眼前一亮,看來不僅是人類,有智慧的妖獸也能凝聚光點。
“吳哥!”張蕓的聲音帶著驚慌從據(jù)點傳來。
吳墨猛地抬頭,只見三輛軍用越野車正朝著藥品庫駛來,輪胎碾過腐尸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車身上的鋼鐵徽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與之前清理尸潮的卡車屬于同一股勢力。
越野車在距離據(jù)點十米的地方停下,車門打開,十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士兵魚貫而出,手中的步槍齊刷刷地對準(zhǔn)了吳墨。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眼神銳利如鷹,顯然是經(jīng)過嚴格訓(xùn)練的精銳。
為首的是個肩扛少校軍銜的中年男人,國字臉,眼神沉穩(wěn),腰間別著把軍用匕首,手指上的老繭顯示出常年握槍的痕跡。他上下打量著吳墨,目光在防刺服和地上的獸尸間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鋼鐵兄弟會第七縱隊,李建國。”男人的聲音洪亮如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趙司令命令我們清剿青嵐市的尸潮,沒想到這里還有漏網(wǎng)之魚。”
吳墨沒有起身,只是握緊了手中的軍用匕首。他注意到李建國的制服袖口繡著銀色的蛇形標(biāo)志,與陳斌研究員的衣服截然不同,顯然屬于戰(zhàn)斗序列。
“我們是幸存者。”吳墨的聲音平靜無波,內(nèi)息在體內(nèi)緩慢恢復(fù),“這個據(jù)點是我們的。”
李建國嗤笑一聲,邁步走到藥品庫入口,用軍靴踢了踢地上的鋼板:“加固得不錯,能在尸潮里守住這里,有點本事。”他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吳墨身上的防刺服和旁邊的霰彈槍,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們有多少人?物資還剩多少?”
吳墨沒有回答,而是緩緩站起身。陽光照在他沾滿血污的臉上,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少校有話不妨直說。”
“爽快。”李建國從口袋里掏出個金屬打火機,“咔嚓”一聲點燃香煙,煙霧繚繞中,聲音帶著幾分傲慢,“鋼鐵兄弟會在舊城區(qū)的軍工廠建立了‘鋼鐵堡壘’,那里有高墻、有武器、有足夠的食物。你們交出所有物資,歸順我們,趙司令可以給你們一個平民身份,保你們安全。”
“歸順?”吳墨笑了,笑聲里帶著難以掩飾的嘲諷,“你們是來收編的,還是來搶東西的?”
李建國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年輕人,別不識抬舉。要不是看在你們能守住這個據(jù)點有點用處,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是尸體了。”
他身后的士兵齊刷刷地向前一步,步槍的保險栓全部拉開,“咔啦”的輕響在寂靜的廢墟中格外刺耳。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仿佛只要李建國一聲令下,子彈就會傾瀉而出。
“吳哥!”張蕓的聲音從鋼板后傳來,帶著哭腔。
“別動!”吳墨厲聲喝道,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李建國,“物資是我們用命換來的,據(jù)點也是我們守下來的。鋼鐵兄弟會要是真心想合作,我們可以提供藥品和情報。但想搶東西?”
他頓了頓,內(nèi)息在體內(nèi)凝聚,雖然微弱,卻讓眼神變得格外銳利:“那就試試。”
李建國的瞳孔微微收縮。他原本以為這只是群普通的幸存者,嚇一嚇就能乖乖聽話,卻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如此硬氣。更讓他驚訝的是,面對十支步槍的瞄準(zhǔn),對方竟然絲毫沒有懼色,反而有種隨時準(zhǔn)備搏命的氣勢。
“有點意思。”李建國吐了個煙圈,目光落在門口的陷阱和燃燒瓶殘骸上,又看了看三只鐵脊豬的尸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些都是你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