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審訊室，王華還在僵持。我決定換個角度：“王華，你以為你扛著，李蘭就能沒事嗎？你知道她為什么跟你分手嗎？因為她發(fā)現(xiàn)你也是害死妞妞的兇手之一！”
王華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很大：“你說什么？她怎么知道……”
“她不僅知道，還一直在利用你！”我盯著他，“她跟你交往，就是為了讓你替她報仇！她知道你恨劉文秀和林建國，知道你沖動，故意在你面前說妞妞的事，說劉文秀的壞話，把你當槍使！”
王華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哆嗦著：“不……不可能……她對我很好，給我做飯，照顧我……”
“那是她在演戲！”我提高聲音，“她跟你分手，就是為了刺激你，讓你更恨劉文秀！她向我們提供你的線索，就是篤定你會被抓住，替她頂罪！你到現(xiàn)在還替她扛著，值得嗎？”
王華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癱坐在椅子上，眼神渙散，嘴里喃喃著：“是她……是她讓我這么做的……”
王華終于說了實話。
原來，李蘭在醫(yī)院照顧他時，就知道了他和劉文秀的過去，也知道了他心里的愧疚。她沒聲張，反而對王華格外好，給他做飯，陪他聊天，聽他抱怨劉文秀和林建國。
“她說她也恨他們，”王華的聲音發(fā)顫，“說妞妞死得冤，說村里的人都幫著劉文秀和林建國，沒人替她們孤兒寡母做主。她說她想報仇，但一個女人沒本事，問我愿不愿意幫她。”
“我當時被她感動了，覺得她可憐，就答應了。”王華低著頭，“她說劉文秀和林建國這兩年更囂張了，根本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還說當年妞妞的死，林建國也有份，是他把妞妞推下山崖的。”
“她讓你怎么做？”
“她說讓我找機會教訓他們一頓，最好能讓他們身敗名裂。”王華抹了把臉，“后來她突然跟我分手，說受不了我跟劉文秀好過。我當時就急了，去找她問清楚，她哭著說，不是她不想跟我好，是因為劉文秀和林建國害死了妞妞，她一看到我，就想起那些事，心里難受。”
“她還說，如果不是劉文秀和林建國，我們就能好好過日子，結(jié)婚生子。”王華的聲音越來越低，“她說都是因為他們，我們才不能在一起，說他們毀了她的人生，也毀了我的。”
我明白了。李蘭這是在“拱火”，用感情刺激王華，把他的愧疚和憤怒都引向劉文秀和林建國。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是……”王華點點頭，“我越想越氣，覺得她說得對，都是那兩個賤人害的。我喝了點酒，就回村找他們理論，結(jié)果被林建國打了一頓，劉文秀還在邊上嘲笑我……我當時就失去理智了，回家拿了石頭和刀，半夜摸進了林建國家……”
“殺了人之后，你聯(lián)系李蘭了嗎？”
“沒有，”王華搖搖頭，“我怕被她知道，也怕被警察抓到，就想著趕緊跑。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抓住了。”
真相終于浮出水面。李蘭雖然沒有親手殺人，但她利用王華的愧疚和憤怒，一步步誘導他走向犯罪，她才是這起兇案真正的策劃者。
“隊長，現(xiàn)在可以抓李蘭了吧？”小張興奮地問。
“不行，”我搖搖頭，“王華的供詞只能證明李蘭誘導他，但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她參與策劃。而且李蘭有不在場證明，我們很難定她的罪。”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是林家村村支書打來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張隊長，不好了！村里出事了！好多人食物中毒，王林……王林也死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預感成真了。李蘭的復仇，還沒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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