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云宗的消息很快傳開,整個宗門都為凌塵成功闖過試煉塔九層而沸騰。玄真子親自在大殿召見他,看著他手中星骸劍上的槍痕,捋須笑道:“看來你得償所愿了。”
“弟子僥幸過關(guān),還得多謝師父平日教誨。”凌塵躬身行禮,將趙玄的事跡與石臺上的留言一一告知。
玄真子聽完,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趙玄……確實是位驚才絕艷的人物。他說的‘守護’,你可要好好記在心里。”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凝重,“不過眼下有件事,正需要你這‘守護者’出手。”
原來,黑風寨的余孽并未潰散。自從上次被凌塵擊潰后,他們竟聯(lián)合了西域其他幾個邪派勢力,在邊境燒殺搶掠,甚至揚言要血洗青云宗,奪回“天外奇寶”。
“弟子愿前往邊境,肅清這些敗類!”凌塵握緊星骸劍,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黑風寨的惡行本就令人發(fā)指,如今還勾結(jié)其他邪派,更是罪不容誅。
玄真子點了點頭:“你剛突破大武師境界,正好借此機會歷練一番。記住,不可輕易暴露星骸劍的真正威力,以免引來更大的禍端。”
三日后,凌塵換上一身勁裝,帶著簡單的行囊離開了青云宗。剛踏入西域地界,便見沿途村鎮(zhèn)一片狼藉,斷壁殘垣間還殘留著血跡,顯然剛遭過洗劫。
“這些畜生!”凌塵咬牙切齒,循著血腥味追了下去。
在一處山谷中,他發(fā)現(xiàn)了黑風寨余孽的蹤跡。大約三十余人正圍著一輛馬車,為首的是個獨眼漢子,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正是黑風寨的二當家,刀疤臉。
“把車里的小娘子拖出來,讓兄弟們樂呵樂呵!”刀疤臉獰笑著,伸手就要去掀馬車上的簾子。
“住手!”
凌塵怒喝一聲,身形如電般掠至馬車前,星骸劍出鞘,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是你這小兔崽子!”刀疤臉認出了凌塵,眼中閃過一絲驚懼,隨即又被貪婪取代,“老大就是被你所殺吧?正好,今日老子就替他報仇,順便奪了你的寶劍!”
他身后的嘍啰們紛紛抽出兵器圍了上來,這些人大多是武師境界,其中還有三個大武師,顯然是其他邪派派來的幫手。
“星骸劍法第二式——星雨!”
凌塵不想與他們廢話,劍隨身走,數(shù)道劍氣同時射出,瞬間將最前面的幾個嘍啰斬倒在地。他刻意收斂了劍氣的威力,避免星骸劍的光芒太過耀眼。
“點子扎手,一起上!”刀疤臉揮刀砍來,刀風帶著一股腥氣,顯然淬了劇毒。
另外三個大武師也同時出手,一人使錘,一人用鞭,一人舞爪,招式狠辣,顯然都是手上沾滿鮮血的亡命之徒。
凌塵以一敵四,卻絲毫不落下風。他將星旋的防御融入身法,身形在四人的圍攻中穿梭,星骸劍時而化作流星,時而織成劍網(wǎng),逼得四人連連后退。
“這小子的劍法怎么變得這么詭異?”使鞭的大武師驚呼一聲,他的長鞭剛要纏住凌塵的手腕,卻被星旋的劍氣削斷了鞭梢。
刀疤臉眼中兇光畢露,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骨哨吹了起來。尖銳的哨聲在山谷中回蕩,沒過多久,一頭渾身覆蓋著鱗甲的雙頭狼便從林中竄出,這頭妖獸的氣息竟已達到了大武師巔峰!
“是蝕骨雙頭狼!”凌塵心中一沉。這種妖獸的獠牙帶有劇毒,尋常武者被咬一口,頃刻間便會化為膿水。
雙頭狼的兩個頭顱同時咆哮,一個噴出毒霧,一個撲向凌塵的后腿。刀疤臉四人趁機猛攻,一時間,凌塵竟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地。
“星落!”他當機立斷,一劍逼退刀疤臉,同時側(cè)身避開毒霧,星骸劍反手斬出,在雙頭狼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可雙頭狼悍不畏死,受傷后反而更加狂暴,死死咬住了他的左臂。劇痛傳來,凌塵甚至能感覺到毒素正順著傷口蔓延。
“就是現(xiàn)在!”刀疤臉抓住機會,一刀劈向凌塵的頭顱。
千鈞一發(fā)之際,凌塵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猛地催動體內(nèi)真氣,任由毒素暫時侵蝕經(jīng)脈,將所有力量凝聚于星骸劍中。劍身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遠超以往的光芒,仿佛化作了一顆微縮的星辰。
“這是……”刀疤臉的動作突然僵住,他在那道光芒中看到了無數(shù)星辰生滅的景象,心神竟被完全震懾。
“星骸劍法第四式——星芒!”
凌塵低喝一聲,劍隨身轉(zhuǎn),一道凝練到極致的金色劍芒破空而出。這劍芒不似星落那般剛猛,卻帶著一股凈化萬物的氣息,瞬間穿透了刀疤臉的胸膛,同時將雙頭狼的兩個頭顱齊肩斬斷。
金色劍芒余勢不減,落在那三個大武師身上,他們身上的邪氣如同冰雪遇陽般消融,嚇得屁滾尿流,轉(zhuǎn)身就逃。
凌塵沒有去追,他左臂的毒素已蔓延至肩頭,眼前陣陣發(fā)黑。他強撐著走到馬車前,掀開車簾,只見里面坐著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衣衫雖有些凌亂,眼神卻很鎮(zhèn)定,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多謝公子相救。”少女輕聲道謝,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并不顯得怯懦。
凌塵剛要說話,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左臂的傷口處傳來鉆心的疼痛。他晃了晃身子,強笑道:“姑娘沒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盡快離開。”
少女連忙從馬車上的藥箱里拿出一瓶解毒丹遞給他:“這是我家傳的清毒丹,或許能暫緩毒素蔓延。”
凌塵服下丹藥,果然感覺毒素的擴散慢了許多。他撕下衣角包扎好傷口,正準備扶少女下車,卻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而且人數(shù)不少。
“是黑風寨的援兵嗎?”少女有些緊張。
凌塵搖了搖頭,他從馬蹄聲中聽出了一絲熟悉的韻律——那是青云宗特有的奔馬踏雪步。
很快,一群身著青衫的弟子便來到了谷口,為首的正是青云宗執(zhí)法堂的長老。看到谷中的景象,長老連忙上前:“凌塵師弟,你沒事吧?”
“勞煩長老掛心,幸不辱命。”凌塵笑了笑,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