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山河,今年23歲。兩年前大學畢業(yè),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
從一開始別人叫我世尊,到后來所有人都叫我小趙,生活落差越來越大。
體內(nèi)胸口湖泊早已干涸,那金色石頭也消失不見,我徹徹底底成了一個普通人。送外賣、跑滴滴,都做不長久。生活也越來越糟。
現(xiàn)在,我住在城中村破舊的出租屋里,信用卡逾期90多天,催款短信一天能收到七八條。
本以為我就只能這樣渾渾噩噩的混下去,誰知今天我和胖子做出的決定,將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誰能想到幾天后,我竟然看見我自己從土里爬了出來!還經(jīng)歷過鉆進人皮里冒充它們的同類!
想想都刺激!
胡富貴,是我的好兄弟,大家都叫他胖子,和我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
他高中沒讀完就因為打架被開除,去了技校,學了一身半吊子的開鎖技術(shù)。
后來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也沒混出個名堂。
現(xiàn)在和我一樣,住在城中村。胖子有個特點,就是膽子特別大!
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我坐在家門口啃著饅頭,手機又收到了銀行催款短信。正心煩意亂時,胖子晃了過來。
「山河?!古肿右黄ü勺谖遗赃?,「我剛上網(wǎng)查了,現(xiàn)在靈異直播最賺錢。上次有個主播直播撞鬼,一晚上收了上百個火箭!」
我丟掉手里的半個饅頭,沒好氣地說道:「胖子,你上次說要搞「荒野求生」,結(jié)果直播煮泡面被人舉報了。這次又要搞什么東西?」
胖子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這次不一樣,你看這個?!顾麖难澏道锾统鲆粋€印章,在我面前晃了晃,「看到?jīng)]有,這可是寶貝!」
我瞥了一眼,這印章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地攤貨,忍不住笑出了聲。
「胖子,你這個買成10塊?能干什么用?」
胖子卻一臉笑嘻嘻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這個東西能鎮(zhèn)鬼,我們找個有鬼的地方,試試?!?/p>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山河,你想,咱們現(xiàn)在窮得叮當響,再不想辦法,連飯都吃不上了。靈異直播來錢快,只要咱們膽子夠大,說不定很快就財務自由了?!?/p>
我剛想要拒絕,手機又響了。房東發(fā)來消息,語氣冰冷:再不交房租,明天就把東西扔出去。看著手機屏幕,我心里一陣發(fā)慌。
胖子湊過來看完消息,一拍我大腿:「就這么定了,和平路31號樓。我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地方。」
「當年紅衣女尸案的現(xiàn)場,明天就會封閉拆遷了,今晚是最后一晚,絕佳的直播機會!」
我看著胖子激動的神情,再想想自己的處境,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選擇了。
「行吧。但說好了,要是碰見真鬼,你先上?!?/p>
胖子咧嘴笑了:「必須的,胖爺我打架沒輸過,打鬼一樣。」
也許是覺得步行能緩解緊張情緒,我們竟然走了快三個小時,才到達此行的目的地,此刻已經(jīng)快午夜12點了。
和平路31號樓矗立在夜色中,四周有圍墻,鐵柵欄門銹得早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胖子掏出萬能鑰匙。
鼓搗了幾分鐘,突然「咔嗒」一聲開了。他扭頭沖我擠眼睛:「看見沒?當年在技校學的手藝,現(xiàn)在派上用場了!」
我拿著直播手機,進了大門,我們準備直接上到頂樓去看看!
樓道里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混合著死老鼠和餿水的味道。
胖子將手機電筒舉過頭頂,昏黃的燈光下,墻皮大片脫落,露出一道道暗紅的抓痕,就像是有人用指甲拼命抓撓留下的。
胖子邊走邊給我講,他在網(wǎng)上看到的傳聞:「那女的死的時候穿著紅色的衣服,肚子里懷著孩子。有的人說,說她肚子被剖開,胎兒的手從都從里面伸出來了,好像還在動?!?/p>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地打斷他:「尼瑪?shù)模脤χ謾C直播說,你給我講有屁用!」
我們一路小心翼翼地往上走,中途還不時的和那幾個零星的觀眾有一句沒一句的調(diào)侃。
沒辦法,第一次直播觀眾少得可憐,能上三位數(shù)就很不錯了。
剛走到4樓過道上。腳下踩到一個東西發(fā)出了「咔嚓」一聲。嚇的我猛的后退,心跳加速。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個破爛的布娃娃,眼珠掉了一只,嘴角裂到耳根,露出白色的塑料牙齒,腳都被我踩成了二節(jié)。
滿懷期待的將手機對著漆黑的樓道,等了一會沒有絲毫動靜,感到一陣失望!
我內(nèi)心也不禁開始忐忑起來,一路都過于「順利」,什么都沒拍到,如此一來,平臺不可能給我們推流的,就這幾個過路客,西北風都喝不起了。
四周十分安靜,只能看見胖子在我左手邊過道上拿著手機,在那里晃來晃去的。
就在這時,一陣「咔,咔」聲從我右邊過道處傳來。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晚上睡覺磨牙的那種聲音。
「胖子過來?!刮业秃傲艘宦?。絕對有什么東西在那邊,我確定不是幻聽。
我們手機電筒發(fā)出的燈光,停留在樓頂通道口。
一陣金屬摩擦聲傳來,通往頂樓鐵門緩慢的打開一條縫隙,門縫里飄出一縷紅布,好像是件破爛的紅色禮服,布料下還隱約可見森森白骨。關(guān)節(jié)摩擦著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來了?!古肿訅旱吐曇?,顯得有些顫抖,肥手往兜里一陣摸索,本來想拿出印章,結(jié)果竟然掏出包辣條。
「靠!」,我剛想罵他不靠譜,就看見紅衣禮服動了一下。
只見,一個「女人」緩緩的從門口探了出來,長發(fā)遮住臉,肚子鼓得像塞了兩個籃球,不停的往外滲出黑血。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有黑水滴在地上,發(fā)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我后背一陣發(fā)涼,雙眼突然感到一陣刺痛,如同針扎一般,我忍不住「啊」的大叫一聲,身體一陣搖晃。
「山河,你怎么了?」胖子沖過來一把扶住我。
我扶著胖子的肩膀,一邊后退一邊揉著雙眼,片刻后才緩和過來,緩緩睜開。
女人正不停的挪動身體朝我們靠近,我看見無數(shù)血絲纏在她肚子上,皮肉還在不停的翻動,好像一雙嬰兒的小手想蹭破它鉆出來一般。
「跑!」我拽著胖子就準備往樓下跑。
就在這時。
「砰」的一聲,過道的鐵柵欄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過來,剛好擋在下樓的路口中間。
我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力量變強了不少,加上柵欄鐵條焊接處,已經(jīng)氧化的差不多了,幾腳就踹斷兩根,露出一個剛好一人通過的豁口。
我率先鉆了過去,轉(zhuǎn)身準備把胖子拉過來,不過就在這時出現(xiàn)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變故。
他肥大的屁股卻卡在柵欄中間,我抬頭一看,這時女鬼的手已經(jīng)伸到我臉前。那手爛得差不多只剩骨頭,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我猛的一低頭,低下身體,就開始拉著胖子的手拼命往我這邊扯。
「山河別拉了,我卡住了過不去,媽的,她摸老子屁股!」胖子殺豬般嚎叫,突然轉(zhuǎn)身把辣條往女鬼臉上一扔,「大姐!請你吃。」
「媽的,什么時候了,還貧!」我心里暗罵一聲。
此時女鬼已經(jīng)離我只有一步距離,腐爛的嘴角緩緩裂開,露出黑色牙齒,伸手朝胖子后背抓去。
「日你先人」,沒多想,我一把抓住女鬼伸出的手掌,另一只手一拳朝她臉上砸了過去。要不是中間隔著柵欄,我還可以給她來個過肩摔。
不過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女鬼力氣大的驚人,手臂一扭就掙脫了出來,順手抓住了我揮出的拳頭。我感覺手腕如同被汽車輪子壓住一般,根本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