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圣女蓮步輕移,一襲紅衣勝過這魔教大殿里所有燃燒的火燭,她端著酒杯,那酒液在杯中晃動,像是盛滿了她滿腔的愛意,又像是醞釀著劇毒的毒藥。
她走到陸不羈面前,柔聲道:“圣子今日,終于肯喝我釀的酒了?”那聲音嬌柔得能滴出水來,聽得周圍一眾魔教長老骨頭都酥了半截。
陸不羈斜倚在柱子上,姿態(tài)慵懶,銀發(fā)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像是流動的月光。
他接過酒杯,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薄唇輕啟:“哦?圣女親自釀的酒,本圣子豈有不喝之理?”
他作勢要喝,眼角余光卻瞥見林悅盈身邊那只雪白的狐妖,小七。
只見它原本靈動的大眼睛此刻卻縮成了一條細縫,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沖著那杯酒發(fā)出低低的嘶吼聲。
小七的聲音細若蚊蠅,卻清晰地傳入林悅盈的耳中:“有尸毒!”
尸毒?
林悅盈心頭一震,幽冥血契的反噬?!
她猛地抬頭看向魔教圣女,卻見對方正含情脈脈地看著陸不羈,眼中的愛慕之意幾乎要溢出來。
好一個借刀殺人!
林悅盈心中暗罵,這圣女真是好算計,竟然想借著血契反噬的機會,用尸毒毒死陸不羈!
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悅盈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她身子一軟,踉蹌著向后退去,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
“小塵塵!”陸不羈驚呼一聲,就要上前扶住她。
就在這時,林悅盈的拖延力場悄然開啟。
世界在她眼中仿佛按下了暫停鍵,一切動作都變得緩慢無比。
她穩(wěn)住身形,暗中控制著力場,將圣女手腕的顫抖頻率放大數(shù)倍。
只見圣女原本穩(wěn)穩(wěn)端著的酒杯,此刻卻像是得了帕金森似的,抖得厲害。
那鮮紅的酒液,也隨著她的顫抖,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眼看著就要溢出來。
“??!”圣女驚呼一聲,手中的酒杯再也端不住,傾斜過來,那鮮紅的酒液,如同一條毒蛇,直直地朝著林悅盈的裙擺潑灑而去。
林悅盈心中冷笑,小樣兒,跟我斗,你還嫩點!
她不動聲色地調(diào)整著力場,確保那毒酒不會濺到自己身上,同時又暗中加快了圣女接下來的動作。
圣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潑向林悅盈,頓時尖叫一聲,猛地甩袖,想要阻止。
然而,那打翻的毒酒卻像是帶著腐蝕性一般,瞬間將她的衣袖腐蝕出一個大洞,露出了她手腕上一個金色的紋章。
那紋章,赫然與之前在幽冥閣中,云隱手腕上的紋章一模一樣!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圣女露出的手腕上。
“這……”一個魔教長老指著圣女的手腕,聲音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圣女臉色慘白,眼神閃爍,想要將手縮回去,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陸不羈的目光,也落在了圣女的手腕上,他眼中的戲謔之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呵……”他輕笑一聲,那笑聲卻如同來自地獄的寒風(fēng),讓人不寒而栗。
“原來如此……”
魔教大殿內(nèi),空氣凝滯得像一潭死水,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陸不羈那一聲輕笑,仿佛是打破平靜的石子,激起千層浪。
下一秒,他猛地摟住林悅盈纖細的腰肢,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足尖一點,如同一支離弦的箭般,帶著她沖出了魔教大殿。
“瘋批圣女,你毒不死我的!”他狂放的笑聲在空中回蕩,帶著一絲癲狂,一絲挑釁,還有一絲……寵溺?
眾人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就看到陸不羈身上爆發(fā)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實質(zhì)一般,將他與林悅盈緊緊包裹,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罩。
這金光,正是魔教逆種的標(biāo)志,也是陸不羈“瘋批圣子”稱號的由來。
傳說中,擁有逆種血脈的魔教圣子,擁有不死之身,任何毒藥都無法傷害到他。
而此刻,這金光不僅保護著他自己,也保護著被他摟在懷里的林悅盈。
金色光罩急速掠過大殿,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眨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只留下魔教圣女一人,臉色慘白,站在原地,衣袖上的破洞在風(fēng)中搖曳,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她的愚蠢。
狐妖小七見狀,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沖著圣女的背影奶兇奶兇地罵道:“毒婦!活該!”它抖了抖雪白的毛發(fā),仿佛在驅(qū)散身上的晦氣。
與此同時,陸不羈帶著林悅盈一路狂奔,金光閃爍,速度快得驚人。
林悅盈只覺得耳邊風(fēng)聲呼嘯,眼前的景物飛速倒退,仿佛置身于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之中。
“喂,你……”她剛想開口,卻被陸不羈打斷。
“別說話,抱緊我!”他語氣急促,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
林悅盈乖乖地閉上嘴,雙手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很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危險都不足為懼。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丫頭,你的血契在向幽冥閣呼喚……”白逸魂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
他一把抓住林悅盈的手腕,指尖在她手腕上的血色符文上輕輕一劃。
“嗡——”
血色符文突然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與陸不羈身上的金色光芒劇烈碰撞,發(fā)出刺耳的嗡鳴聲。
地面上,原本隱藏的咒文也隨之顯現(xiàn)出來,三個鮮紅的大字,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地面上:
共生死。
與此同時,陸不羈身上的金光,也開始變得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怎么回事?”林悅盈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白逸魂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盯著她手腕上的血色符文,眼神復(fù)雜,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丫頭,你……”他剛想開口,卻突然停了下來,目光轉(zhuǎn)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