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林妍終于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她母親。
“媽，您怎么來了？”秦陽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迎接。
林母沒接他的話，徑直走到沙發(fā)前坐下，環(huán)顧四周，目光在茶幾上沒來得及收拾的外賣頭盔上停留了幾秒，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秦陽，我就直說了。”林母開門見山，“你和妍妍結(jié)婚五年，我們從來沒干涉過你們的生活。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你失業(yè)這么久，還去送外賣，這日子怎么過下去？”
秦陽看向林妍，她卻避開他的目光，低頭玩手機。
“媽，這只是暫時的，我在積極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現(xiàn)在經(jīng)濟這么差，好工作哪那么容易找？”林母打斷他，“妍妍從小嬌生慣養(yǎng)，沒吃過苦，現(xiàn)在天天為錢發(fā)愁，我看著心疼。”
秦陽握緊拳頭：“那您的意思是？”
“離婚吧。”林母干脆地說，“趁年輕，妍妍還能找個條件好的。房子是你倆共同財產(chǎn)，賣掉分錢，車子歸你。”
秦陽如遭雷擊，轉(zhuǎn)向林妍：“這也是你的想法？”
林妍終于抬起頭，眼神冷漠：“秦陽，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現(xiàn)實點，這樣的日子我看不到希望。張睿回國后一直聯(lián)系我，他……他不介意我離過婚。”
“所以你們……”秦陽感到一陣眩暈。
“我們沒什么，只是老朋友。”林妍語氣生硬，“但至少他能給我穩(wěn)定的生活，不用天天擔(dān)心下個月房貸怎么還。”
秦陽突然笑了，笑得苦澀：“我明白了。好，離婚吧。”
三天后，他們?nèi)ッ裾洲k了手續(xù)。房子很快掛牌出售，扣除貸款后，秦陽分到十五萬。他租了間簡陋的一居室，除了幾件衣服和那臺用了三年的筆記本電腦，幾乎什么都沒帶。
搬家那天，下著小雨。秦陽站在曾經(jīng)的家門口，最后看了一眼他和林妍精心挑選的家具、一起旅行買的紀(jì)念品、墻上的婚紗照。林妍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開始重新布置，幾個工人正忙著搬進新的沙發(fā)。
“保重。”秦陽輕聲說，轉(zhuǎn)身走進雨中。
出租屋里，秦陽盯著電腦屏幕，眼睛酸澀。離婚一周了，他白天送外賣，晚上研究股票，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那篇分析文章提到的五只股票，有三只確實在穩(wěn)步上漲。秦陽用分到的十五萬中的三萬開了證券賬戶，小心翼翼地買入了其中一只——天能科技。
起初，他只是想試試水。但一周后，天能科技上漲了12%，他的三千元本金變成了三千三百六十元。這點收益對曾經(jīng)的他來說微不足道，但現(xiàn)在，這相當(dāng)于他送兩天外賣的收入。
更重要的是，這次小試牛刀喚醒了他大學(xué)時對金融的熱情和自信。他開始深入研究股市，分析財報，跟蹤行業(yè)動態(tài)。白天送外賣等餐時，別人刷短視頻，他看財經(jīng)新聞；晚上回到出租屋，他研讀投資經(jīng)典，做筆記到深夜。
兩周后，天能科技發(fā)布重大利好公告，與某國際巨頭簽訂長期供貨合同。次日開盤，股價直接漲停。秦陽的三萬元變成了四萬五。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喂，是老秦嗎？”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聲音。
“王磊？”秦陽有些驚訝，這是他被裁后第一次接到前同事的電話。
“對對，是我。聽說你……最近在送外賣？”王磊的語氣有些尷尬。
秦陽苦笑：“消息傳得真快。是啊，混口飯吃。”
“那個……其實我是有事找你。”王磊壓低聲音，“你還記得市場部的李總嗎？他跳槽去了一家私募，現(xiàn)在急需懂互聯(lián)網(wǎng)又懂金融的人。我推薦了你，你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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