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掩映下,為防止節(jié)外生枝,巴特爾選了一條偏僻小道,那是放羊人和走山人常年踩出來的。沿崎嶇小道,靠汽車微弱的燈光,幾人在昏暗夜幕下向西北方向顛簸行進,路面坎坷,車開的緩慢,大概走了十分鐘,石頭喊道:“唉,你們看那是什么?”朝石頭手指方向,幾人看見十多個綠豆般的閃光點在草叢里忽閃忽現,高飛說道:“是狗吧。”大力邊開車邊說道:“可能是傻狍子夜間覓食。”巴特爾不屑道:“那是胡狼,跟土狗差不多大,這片兒經常出現,別擔心,它們不攻擊人,只吃野兔、狐貍之類的小動物,偶爾也掏羊吃,不餓到一定程度,不對家畜下手,走吧。”石頭說道:“要不是離城區(qū)太近,就給它們收拾了。”秦冕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抓緊時間干正事。”
四十分鐘后,巴特爾在山丘溝壑處停了車,秦冕問道:“什么情況?是到了還是車壞了?”巴特爾回答道:“車只能停這兒了,咱們得步行上去,如果開車上去,目標太明顯,容易被發(fā)現。”秦冕問道:“要走多長時間?”巴特爾說道:“大概二十分鐘吧。”幾人下車,大力和石頭帶裝備,巴特爾背著他的帆布包走在前面,幾束手電光胡亂的照在身前山路上,巴特爾說道:“這邊胡狼洞很多,大家小心一些。”高飛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兒,有目的地嗎?”巴特爾回答道:“去十三敖包,到了那兒你們再看從哪兒找入口。”秦冕說道:“十三敖包是好幾代人接續(xù)建造的,從敖包著手找入口估計沒頭緒,這附近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建筑?”巴特爾回答道:“這是井克梁村地界,沒什么特別建筑,最特別的就是十三敖包,對了,村里有一口古井,據說是古代為了飲馬開鑿的,自我記事起就荒廢了。說是清朝順治年間大旱,這里莊稼欠收,餓死了很多人,幸存下來的村民們集資在古井附近修了一座廟,在里面供奉雨神,祈求雨神保佑風調雨順,有沒有效果咱不知道,現在荒廢了。”秦冕問道:“那廟還有嗎?”巴特爾回答道:“早就沒了,據說廟塌了把井蓋住了,現在就是一片廢墟,夏天野草叢生,冬天白雪覆蓋,現在知道的人也不多。”秦冕捅了捅高飛說道:“胖子,你怎么看?”高飛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按咱們之前商量的,到十三敖包,把那兒不起眼兒的建筑挨個看看,看看有沒有觸發(fā)入口的機關。”秦冕說道:“你小子別賣關子,我知道你懂得多,快說說。”高飛撇嘴說道:“自古修陵墓者,以消息不外傳為要務,一般陵墓修建完畢,便會把施工人員盡數斬殺,但從歷史經驗看,很多施工人員,包括技師和力工在接到修墓指令時就知道必死無疑,可誰愿意呢?思維活絡的技師在設計工程時就會給自己至少留一條后路,我想十三敖包也繞不開這個定律。”秦冕欣慰一笑說道:“我就說你深藏不露,那你覺得這口井會不會有什么說法?”高飛說道:“那得看了才知道,我又不是神算子。”秦冕轉頭問巴特爾道:“巴特爾大哥,那口老井在什么地方,好找嗎?”巴特爾回答道:“離這兒倒是不遠,但不太好找,早就荒廢了,白天的話還容易找,但這黑燈瞎火的,就怕找不到啊。”石頭說道:“什么黑燈瞎火的呀,兄弟們都有手電呢,你就憑記憶帶我們去,我們能找到,這對你不也有好處么。”巴特爾覺得有道理,如果真發(fā)現財寶,可都是他的,于是說道:“好,既然大家不把我當外人,那我也必須盡全力,大家跟我走。”說完他拿手電走在最前面,一路上荊棘滿布、溝溝坎坎,巴特爾解釋道:“這些地方干旱,沙地多,被風一吹全是小沙嶺,大家走的時候注意點兒,有的土下面有沙鼠坑,踩空容易陷進去,沙鼠是群居動物,通常一個沙鼠群有上百只沙鼠,它們的洞穴縱橫交錯,深達七八米,不小心掉下去會被活埋的。”大力說道:“沙鼠長啥樣啊,按你說法,我們走你后面,你對這兒熟悉。”巴特爾說道:“那是當然,沙鼠有家貓那么大,最大的像哈巴狗一樣,他們吃草,我熟悉沙鼠習性,從地面特征就能看出來,你們跟緊我。”
借助微弱手電光,一行人經過十三敖包摸索著向古井走。經過十三敖包時,幾人感覺絲絲涼意從敖包方向吹來,就像有人在耳邊輕輕哈氣,讓人不禁汗毛倒豎。大力輕聲說道:“冕哥,這十三敖包絕對有說法,吹來的風感覺不對啊,像陰風。”秦冕說道:“別大驚小怪的,這是圣地,自然有仙風縈繞,咱快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