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蓮說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秦風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沒有半分的憐憫。
這個老東西,為了踅摸點兒好處,還真是豁得出去臉。
以為現(xiàn)在這樣賣慘裝可憐,就能把以前對他家的欺負全抹平了?
做夢!
秦風冷著臉不說話,靜靜的看著趙秀蓮如何表演。
“都是媽的錯…嗚嗚…你可憐可憐媽吧…”
一旦開了頭,就沒什么不好意思了,趙秀蓮表演的越發(fā)起勁,在地上一個勁的以頭搶地。
秦風的母親說到底也是個女人,雖然已經看透了趙秀蓮的嘴臉。
但是看到一個老婆子,這樣可憐巴巴的跪求,心里還是有些軟。
但她是不可能張口原諒的。
只是作為人的良知,讓她有些見不得這樣的畫面。
董秋芬不知所措,用眼神向兒子求救。
秦風見火候差不多了,擺手安慰母親不用擔心,事情交給他來處理。
“趙秀蓮,你今天就是磕頭死在這個屋子里,咱們也沒有和門的可能!”秦風站了出來。
趙秀蓮哭喊著求饒,本想懇求兒媳婦心軟,沒想到孫子先站出來說話了。
“小風吶,你可不能心這么狠……”
“你小時候,奶奶可沒少抱你!你怎么能說這么心狠的話……”
趙秀蓮繼續(xù)哭訴,跪在那作揖的時候,余光不由瞟到秦風家,灶臺邊堆著的食物。
全是鄉(xiāng)親們剛送過來的,雖然不值什么錢,但在農村荒年,也是讓人羨慕的東西。
趙秀蓮可沒忘自己的目的。
只是怔了一下,就收起了貪婪,繼續(xù)哭喊著表演。
“你要是昨天來,這么求我媽,說不準我心一軟就答應你了。”秦風突然轉了口風。
趙秀蓮聞言,心中也跟著升起了希望。
“只是上午,我那個曾經的二嬸孫小娥,還誣陷我是偷東西賊。”
“你這個婆婆,晚上就來磕頭求饒,你們婆媳倆這是唱的哪一出?。?rdquo;
“小娥誣陷你是賊?”趙秀蓮被這個消息驚呆了,她今天還沒見過孫小娥。
“哼!”秦風冷哼道。“你還是先回家問問吧,要是再賴在這撒潑——”
“我就讓我媽去叫秀梅娘來,到時候好好跟你斷斷這其中的官司!!”
聽到張秀梅的名字,趙秀蓮嚇得腿肚子都轉筋了。
那個臭娘們,仗著自己娘家的勢力,又是村里的婦女主任,手段可是歹毒。
以前董秋芬是兒媳,還不怎么敢去告自己這個婆婆的黑狀。
如今兩家斷了親,要是再鬧將起來,只怕吃苦的就是自己了。
“小風,你別生氣……”趙秀蓮咬著牙從地上站了起來。
“原來是孫小娥這個養(yǎng)漢精闖的禍!”
“你等我回去問問,找著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趙秀蓮嘴上咒罵。
因為害怕秦風叫張秀梅來,腳下走的也不慢。心里想著,全怪孫小娥這個賤婆娘。
要不是她,今天自己這通裝可憐,肯定能蒙混過去。
到時候別說爭一個上山干活的名額。
靠著秦風的關系,光是坐家里收禮,都能占盡好處。
趙秀蓮心里越想越氣,離開秦風家就往屋里趕……
——
村里想要進山的鄉(xiāng)親不少,幾乎所有在家的壯勞力都報名了。
不過第一批上山的人,秦風和村長商量之后,沒定那么多。
畢竟兩個人上山,和一群人還是有區(qū)別的。
這期間的分工,和干活的效率都要考慮。
反復核對了名單,秦風最終確認了十五個上山的人選。
張秀梅拜托秦風加進去的趙范勇肯定在,加上六子和其他十來個漢子。
都是村里面最能干的勞力,秦風特意選了幾個婦女同志。
不能砍樹沒事,跟著收集松子肯定沒問題。
最重要的是,要讓大家都得到好處,婦女們能跟著上山掙錢,更能調動村民們的積極性。
漢子們接到通知,提前都磨好了需要的斧子,一個個寒光锃亮。
十多個人在村委會大院里集合,很多沒被選上的也跟在那圍觀。
“你們都是咱村精挑細選的好同志。”趙喜成清了清嗓子,站在高處給大家講話。
“這次跟著秦風進山,要多出力聽指揮!”
“帶回來的松子,除了交給村里的一半,剩下的一半——”
“我會讓秦風依照你們每個人的生產狀況,按勞分配!”
“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全聚集在秦風的臉上。
“叔嬸們放心,不出意外,咱這次上山,肯定能大豐收!”
“我保證大家每人至少分到五塊錢!”秦風笑著給大家鼓勁。
圍觀的人群騰的就炸開了!
五塊錢!幾乎能買十斤豬肉了!
被選上的人心里全都樂呵呵的,沒被選到的臉上則全是艷羨和火熱。
一群人背著斧子,拿著早就準備好的袋子,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秦風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六子跟在他身邊,殘了手的趙范勇緊隨其后。
“范勇叔,一會兒到了地方,你不用跟著砍樹。”秦風對身邊沉默的漢子囑咐道。
趙范勇低著頭,這次進山,他是唯一被大家指指點點的人。
因為那些手腳健全的都沒有選上,他這個殘手的廢人卻出現(xiàn)在名單。
鄉(xiāng)親們很多都在鬧意見。
是秦風出面解釋,說選他有用,大家不敢得罪秦風,才沒再鬧意見。
“你跟著我,到時候好好看好好聽,學會了保準沒人敢說什么!”
“好!”趙范勇聞言,這才打起了精神。
村民們先前只是聽說秦風從山里弄回了松子,但根本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
只是鄉(xiāng)里鮮紅的表揚信堵住了大家的嘴。
內心深處,其實對秦風的本事都不免有些懷疑。
林子里,秦風像先前那樣,拿著樹枝在松樹上敲敲打打。
眾人疑惑不解,但都沉默的看著,想弄明白原因。
“砍!”秦風選定了一棵樹,招呼六子和鄉(xiāng)親們干活。
帶了斧子的漢子,頓時圍過去三四個。
大家站定位置,掄起膀子不消片刻就放倒了大樹。
待金黃的松子,被六子從空洞的樹干里掏出。
圍觀的眾人不禁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松子?。?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