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城,司家。
早晨的武授課剛剛結(jié)束,司空烈就急不可耐的攔在了一名少年身前。
“云弟,請留步!你且聽我說,當少主很好的,真的,不但享有更多的修行資源,還受族中子弟尊敬,就是犯一些錯誤,長老們也大多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要是當了少主,我保準……”
可還不等他說完,少年就問:“族兄,你認為我這人怎么樣?”
司空烈愣了一下,隨之毫不猶豫的夸獎道:“云弟彬彬有禮,品行端正,在赤陽城素有君子之稱,自然沒的話說!”
少年微微一笑:“那族兄現(xiàn)在讓我跟你爭奪少主之位,豈不是與我的品格大相徑庭,陷我于不義?”
“不是……”
司空烈一聽,立馬急了,“這是我主動要求的,跟你的人品沒關(guān)系,你就答應(yīng)了吧……”
“可外人不會這么想。”
少年拒絕道:“族兄,你就老老實實當你的少主吧,我是不會跟你爭的。就這樣,洪伯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族兄請留步。”
“哎哎哎,不是……”
司空烈還想努力一下,可少年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跑了。
司空烈不得不把目標轉(zhuǎn)移到別人身上,可其他少年根本不敢跟他對視,甚至不等他找上門來,撒腿就跑,一哄而散,一瞬間,演武場就散的一干二凈。
“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要不要啊……”
司空烈無語,突然,身后有腳步聲響起。
司空烈猛然回頭,卻見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正舔著一個棒棒糖,朝演武場外慢慢走去。
司空烈眼睛一亮,立馬跳步蹲在小娃娃身前,慈眉善目道:“小墩墩,哥哥對你好不好?”
小娃娃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想了好一陣才奶聲奶氣道:“不好,昨天我要糖葫蘆你都沒給我買!”
“今天我肯定給你買!走,跟哥哥去祠堂,咱倆一塊給族長爺爺演個戲,等演完戲,你想吃多少我就給你買多少……”
司空烈臉上的笑容都快開出了花來,此時的他像極了森林里看到采蘑菇的小姑娘的大灰狼,聲音里充滿了循循善誘。
只是不等說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腳。
哎呀!
司空烈捂著屁股差點蹦起來,不滿道:“誰啊這么不講究,竟然背后偷襲!”
他大怒轉(zhuǎn)身,欲要與對方理論,只是當他看清來人后,不由訕訕一笑,“五叔,你怎么來了?”
“小烈,你還要不要臉啦,為了將少主之位讓出去,竟然連墩墩都騙,你怎么好意思?。?rdquo;
五叔痛心疾首道:“墩墩才四歲,今年他才四歲啊!”
司空烈滿臉尷尬,訕訕道:“我跟他鬧著玩呢!”
五叔拿眼瞪他,“你老老實實當你的少主,別想那些里的外的!別說你現(xiàn)在只是修行出了問題,就算你以后真的不能修行了,成了一個普通人,這少主照樣是你的,有我和家主支持你,沒人敢說閑話!”
司空烈為難道:“可是……”
“沒有可是!”
五叔喝道:“你當少主這幾年,為家族爭奪了十三座靈礦,足足是家族資產(chǎn)的一半之數(shù),還有誰比你為家族做出的貢獻大?沒有!你就老老實實等著繼承家主的位置就行了,有我和族長支持你,其他人還翻不了天!”
說完,不給司空烈拒絕的機會,抱起小墩墩就走。
“唉!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嗎……”
司空烈一臉無奈,心說你們要不要對我這么好啊,我現(xiàn)在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苦著臉回了自己的院子。
進門之后,司空烈盤膝在床,運轉(zhuǎn)納靈之法,頓時,天地間的靈氣滾滾而來,進入他的身體。
只是,還沒等他將靈氣煉為己有,靈氣便進入了丹田中的青銅鐘里。
司空烈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就好似司空見慣了,一直維持著這種狀態(tài)。
半天后。
司空烈從修煉中醒來,問道:“小鐘,還需要多久?”
有聲音自青銅鐘中傳來:“照這種速度,估計還得需要一個月。”
這個青銅鐘是五個月前,司空烈修為進入真武境時突然出現(xiàn)的,直接將他的修為吞噬一空,還告訴他,要想徹底開啟,需要足夠多的靈氣。
自此,不論他吸收多少靈氣都會被青銅鐘吸走。
“一個月……”
司空烈嘆氣,心說還要遭受一個月的壓力,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沒辦法,身為家族少主,不但為家族創(chuàng)造不了任何收益,還要每天花費大量的修行資源,實在說不過去。
更何況,族里也并非一根繩,哪怕明面上沒人說什么,但司空烈已經(jīng)感受到了族里的暗潮涌動。
因此,這些天來,他一直與人討論讓出少主的事兒,他不想因為自己搞得家族雞飛狗跳,奈何族長和五長老都是支持他的鐵桿,其他長老也不好說什么,那些小輩們自然也避之不及。
但司空烈很清楚,他們是在等待機會,等待給予族長和五長老一擊致命的機會!
“快點吧,修為再不恢復,家族就亂套了……”
司空烈嘴里喃喃說道。
時間如流水。
一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眼即過。
這天,司空烈像往常一樣,手握青銅鐘,行功納氣。
突然,一股強烈的吸力自青銅鐘中產(chǎn)生,司空烈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他看清眼前景況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個五彩斑斕的空間里,面積廣闊,有山有水,植被蔥蔥。
在空間正中央,坐落著一座共有九層的琉璃寶殿。
寶殿正上方,是一柄似虛似實的寶劍,懸浮在半空之中,劍身足有百丈之高,劍意滔天,未曾離近,司空烈便感受到了一股毀天滅地的壓力,就好似螻蟻面對天神,隨時都能化為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