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原主也真是夠廢材的,這偌大一個李家,就這么被張春春一個女人給挖垮了。
李長安與張春春兩人,本就是家族聯(lián)姻。
可這只基于李家夠強(qiáng)的基礎(chǔ)。
自從李長安父母無故失蹤后,李家就一下沒了主心骨。
李長安也不過二十歲出頭,還沒有獨(dú)當(dāng)一面的實(shí)力,李家也自然很快就分崩離析,想到這里,李長安的眉頭便緊緊皺起。
而就在這時,房間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
李長安頓時看向了門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
夏輕雨咽了咽口水,也有些緊張的望了過去。
而這時,她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了。
轉(zhuǎn)頭一看。
只見李長安正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滿臉冷色的看向門口。
夏輕雨慌亂的心,頓時便有了依靠。
而李長安則是瞇起了眼睛,另一只手則是抓起了地板上一塊尖銳的碎片。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如果被張春春發(fā)現(xiàn)‘李長安’還沒有死,那就完蛋了。
“撲通!”
李長安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同時,腳步聲在門外停了下來。
緊接著,門就被“吱呀!”一聲的推了開來。
李長安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如果來人真的是張春春的話,他必死無疑。
門被推開的剎那,李長安便已蓄勢待發(fā),如果真是張春春那個惡毒的女人,他會試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她做人質(zhì)。
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但這是唯一的生機(jī)了。
李長安肌肉緊繃,額頭都冒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
破舊的房門被徹底推開。
映兩人眼簾的,是一名身材粗獷,皮膚黝黑的大漢。
見到此人的那一刻,李長安手中尖銳的碎片頓時“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整個人,如釋重負(fù)。
原本緊繃的肌肉,此刻也徹底的放松下來。
還好。
不是張春春。
李長安嘴角牽強(qiáng)的笑了笑,隨后看向來人,好奇道:“二鐵,你怎么來了?”
二鐵是葉管家的養(yǎng)子,原名李二鐵,但大家都習(xí)慣稱呼他為二鐵。
只是他此刻的狀態(tài)卻不怎么好,眼神空洞,整個人都如同行尸走肉般。
“家……家主,你醒了?”李二鐵在見到李長安后,原本空洞的眼神在這一刻有了光芒。
兩日前,李長安就無故大病昏迷。
生機(jī)也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逝,就連郎中給出的診斷結(jié)果都是神仙難救。
“嗯,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
李長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到。
李二鐵聞言,黝黑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驚喜的神色。
可這抹喜色,很快便被痛恨給取代。
李長安敏悅的察覺到了他神色的變化,當(dāng)即心中便浮現(xiàn)出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
李二鐵這名雷打不動的鐵漢子,卻在下一刻紅了眼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訴道:
“家主,阿……阿爹他死了!”
李長安的心臟猛地一揪。
葉管家是李長安父親的至交好友,他在李家的時間,甚至超過了李長安。
在李長安的記憶中,他是一個慈祥的老長輩。
小的時候一旦闖禍,葉管家的身后,永遠(yuǎn)是最安全的避風(fēng)港。
那個老頭,對李長安是無止境的溺愛。
所以在李長安的心中,葉管家雖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突然聽到葉管家的死訊,他一時之間恍若晴天霹靂,隨即落寞的倒坐在身后那破舊的床榻上。
過了許久,李長安才是沙啞著聲音問道。
“怎……怎么回事?”
二鐵粗獷的用手臂擦了擦通紅的眼眶,一個陽剛的大漢此刻卻哽咽著道:
“張春春她說阿爹這些年來利用管家私權(quán),暗里撈油水,逼他讓出管家之位。”
“阿爹自然不會承認(rèn),于是當(dāng)面反駁張春春:讓出管家之位可以,但我在李家生活了近半輩子,從未拿過任何一點(diǎn)不屬于他的東西!”
“張春春惱羞成怒,杖令五十大板,阿爹年過七甲,在挨了十大板后,就走了……”
聽完后,李長安痛心疾首。
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關(guān)于葉老頭的記憶。
他強(qiáng)忍下眼中酸麻,不讓眼中淚光溢出。
破舊的房屋內(nèi),氣氛壓抑無比。
“張春春??!”李長安眼中殺光暴動,嘶啞的聲音從他的牙縫中擠出。
此刻的他,與之以往的李長安視若兩人。
可這時,一股清香卻猛地?fù)淙肓死铋L安的懷中。
“夫君,您消消氣。”
夏輕雨的聲音如同一股清泉,傾刻間便洗凈了李長安心底的爆戾。
聞著從夏輕雨身上傳來的那股清香,李長安的情緒這才漸漸的穩(wěn)定下來。
不管他再如何氣憤,可此時的他對張春春也無可奈何。
壓下心中的怒火,李長安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當(dāng)再睜開眼睛時,臉上已不再有任何的情緒。
李長安看向二鐵,語氣帶有一絲悲涼:“李家如今是一副什么情況,葉管家又何時下葬?”
二鐵聽到李長安這話,眼淚頓時不爭氣的再次流了出來:
“阿爹他……他的尸身如今還被丟在李家大院內(nèi),張春春說如果有人敢給他收尸,就打斷兩條腿。”
李長安的眼神瞬間兇狠。
嗜血的光芒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逝。
同時嘴唇微微一顫,隨后痛苦的閉上的眼睛。
因?yàn)榇丝痰乃?,沒有任何辦法讓張春春付出代價。
場面這次沉寂了下來。
過了許久,二鐵一把抹掉自己的大鼻涕,眼神堅(jiān)定的看向李長安:“家主,您打心底里給我個答案,這李家,您還準(zhǔn)不準(zhǔn)備要了?”
李長安被李二鐵這話給問懵了。
什么叫這李家還要不要?
但很快,他便明白的李二鐵的意思,他是在問自己,這個仇自己還報不報?
李長安看到了李二鐵眼中的堅(jiān)定,當(dāng)即眼神無比決然的道:“要,為什么不要,我李家的基業(yè),又怎么可能讓一個外人給霸占了去。”
李二鐵聽到這話,像是了結(jié)了一樁心事,終于是破涕而笑。
“家主,就憑您這句話,我就心甘情愿的再叫您一聲家主。”
“阿爹在走之前曾找到過我,讓我來問你這個問題,給您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