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楊廣竟然說出這些話來。
畢竟在朝中誰不知道楊廣最在乎的就是后宮的那幾位,平日里他們這些人巴結(jié)的機會都來不及了。
又怎么可能在天朝彈劾呢?
更何況今日這是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也只不過是想要討好宇文化及罷了。
可是卻沒有想到陛下竟然提及之前的事情。
他有些誠惶誠恐的看著楊廣,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陛下心中有些不快,可蕭后確實有罪,還望陛下嚴懲!”
楊廣冷笑了一聲,這些人的話,一個說的比一個好聽。
今天就算是他們說破天了,撞死在這大殿上。
他也絕不可能動皇后半分。
這些老匹夫,敢太歲頭上動土,一個個怕是不想活了。
想到這里,楊廣冷冷的看著李宗,開口說道。
“是朕讓皇后去的御書房,皇后思兄心切,剛好我讓讓蕭琮去御書房里商量要事,我就讓皇后去了,這有什么問題嗎?”
宇文化及聞言,知道楊廣這是想要袒護皇后。
昨日他本想讓陳婤帶著這狗皇帝出宮,給他制造一個酒池肉林。
卻沒有想到,最后這楊廣竟然沒有出去。
而且讓陳婤獨自一人出去。
并且送去了消息這狗皇帝今日竟然讓他交出五十萬石的糧食,這讓他差點吐血。
這些年的積蓄的一半估計也都在這里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他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是楊廣得變化。
楊廣這兩天的變化,讓他有些心慌。
宇文化及走了出來,語調(diào)微揚開口說道:“思念家中親眷這本就沒有什么問題,可是有問題的是在御書房那樣的地方,這就有問題了。”
在場有十幾個人聽到宇文化及的話,都紛紛表示認同。
“陛下,雖皇后思兄心切,可也不能枉顧理法,這不合規(guī)矩!”
規(guī)矩?
楊廣只覺得有些好笑,這整個大隋此時還有規(guī)矩可言嗎?
臣子犯上作亂,作奸犯科,無所不作。
此時跟他談規(guī)矩,這才貽笑大方。
既然他們都不懂規(guī)矩,那就好好的給他們長個記性。
楊廣垂眸冷笑,開口道:“朕與皇后是夫妻,皇宮里是朕的家,自然也是皇后的家,在自己家中,朕能去的地方皇后為何去不得?”
“各位大人我想家中都有女兒吧,今日若是換成你們的女兒的話,你們還能言之鑿鑿的說出這些話來嗎?”
在場的所有人噤聲不語。
楊廣面容沉郁,眼中裹挾著驚濤駭浪的怒意。
所有人見此,都底下了頭。
自從楊廣不理朝政后,他很少有這種不怒自威之態(tài),甚至很少為了朝政之事發(fā)火。
今日他們知道陛下是真的生氣了。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
他們?nèi)巳俗晕!?/p>
站在一旁的蕭琮聽到了楊廣的言語后,也有些怔愣,他沒有想到此時這楊廣竟然對自己的小妹,竟然如此上心。
竟然為了小妹,呵斥群臣。
怕是以后小妹在這宮中也不會隨意任由人欺辱了。
楊廣一抬手,將奏章丟在了李宗得頭上,冷笑涔涔,“朕瞅著你就煩,來人將這些人都拉出去砍了。”
在場的人都被嚇得哀聲哉道,他們急切的看著宇文化及,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宇文化及讓他們這么做的。
如今這楊廣要砍了他們,他們怎么不急切?
宇文化及本不想管繼續(xù)管這事,可一想到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示意的。
現(xiàn)在這些人都要被砍了,他不出來說句話,那么很有可能會跟其他一些大臣離心離德。
那么到時候才是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這里,宇文化及疾步走出,跪倒在地,臉上帶著幾分哀怨,“陛下三思呀,雖各位大人思慮不周,可到底是為了整個大隋也為了陛下你呀。”
為了他?
楊廣差點笑出了聲,這些人是為了他嗎?
這些人只不過是為了宇文化及而已。
這話說的未免也太過于的冠冕堂皇了。
不過他本身也就沒有想著要殺他們,只不過是嚇一嚇他們。
他給蕭琮以及裴蘊使了使眼色。
隨后大聲怒斥著,“這件事情,朕絕不會善罷甘休得,皇后是全天下女子的表率,她是一國之母,怎么能所以任人構(gòu)陷?都給朕拉下去砍了。”
以往這皇上最聽宇文大人的話了,什么時候如此的勃然大怒過。
并且就連宇文大人的面子都不給了。
還是執(zhí)意要砍他們。
而裴蘊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這陛下分明是想要讓他們配合他演戲。
他假意勸慰,開口說道:“陛下,我想各位大人也不是有意的,更何況這件事情當事人也有蕭大人,他是皇后的胞兄,你問問蕭大人意見吧!”
楊廣聽到裴蘊的話,只覺得孺子可教也。
他準備就要將這一份人情賣給蕭琮得,這就是在幫蕭家立勢。
讓蕭家與宇文化及在這個朝堂上平分秋色。
分庭抗禮。
為君之道要做的就是要平衡好各方的勢力。
而不是一家獨大。
蕭琮站在一旁,他本想著讓楊廣嚴懲李宗,畢竟這件事情事關(guān)自己的妹妹。
可是忽然他想到了楊廣或許別有用意。
好歹他也是當過皇帝的人,瞬間也就明白了楊廣的用意,開口說道:“陛下這件事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雖然李大人構(gòu)陷了皇后,但是現(xiàn)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
“陛下科讓他們將功抵過,你們看可以嗎?”
李宗等人聽到了蕭琮的話,紛紛點頭。
宇文化及知道這蕭琮最在意的就是他的那個妹妹了。
本以為今日不會替李宗他們說話,可是此時卻也打了圓場。
他瞇眼如鷹隼的眼睛緊盯著蕭琮,以及楊廣。
楊廣不明所以,沉思了一會兒,故意開口反問。
“既然如此的話,他們現(xiàn)在能為朝廷做些什么呢?現(xiàn)在除了旱災(zāi),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們能為朝廷做的。”
楊廣已經(jīng)將事情暗示到如此地步,他們這些人應(yīng)該也明白了吧?
想要保命,可以,這得拿錢拿出誠意來呀。
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翻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