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保又捏了一把小黑老婆的腿,嘴里發(fā)出陣陣壞笑,小黑老婆還挺精神,他都有點兒吃不消了。
二傻一溜煙霧地走到家門口,就看見鳳仙嫂子站在他家門前的榆樹底下,手里挎著一個籃子,臉上笑吟吟的,像春天里的牡丹,別提多美了。
“二傻,你上哪去了?讓嫂子怪難找的。”
她揭開籃子蓋的布,二傻立刻聞到一股撲鼻的蔥花香味。
“油餅都快涼了,趕緊吃一個!”
鳳仙撒子干脆遞到二傻嘴里。
二傻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油餅,一邊在心里發(fā)誓:嫂子,只有俺二傻活一天,就護你周全一天!
“慢點兒吃,別噎著。”
看出二傻噎著了,鳳仙還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二傻可惜了,長得這兒個周正模樣,高高大大的,偏偏腦子不好使!
鳳仙不禁嘆息一聲。
“嫂子,你回去后,記住把前后院都鎖上!”
二傻進屋后,右眼皮兒還是跳個不停。
張大槐被他廢了,雖然張大槐拿不出鐵定的證據(jù)是自己干的,可他惱羞成怒,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還得找自己麻煩,拿自己撒氣兒。
三天后。
咚咚咚……
二傻正尋思著把腦袋里記的那些人體經(jīng)脈,穴道部位,畫一個草圖,就有人在外頭猛烈地踹門。
“二傻,給老子開門!”
二傻愣住了,還是張二保。
他想了想,把門打開了。
“干啥啊,老叔?”二傻裝出一副傻不拉幾的納悶樣兒,歪著頭,故意流口水。
張二保一看二傻,就掄起拳頭,擼起袖子,嘴里氣吼吼的:“行呀,二傻,你能耐呀。你大槐哥在城里醫(yī)院,你知道不?”
“?。看蠡备缯α??病了還是出事兒了?”二傻瞪著眼睛,裝作一臉的懵逼。
“少和我裝蒜。俺兒說,都是因為你,遇到你這個倒霉蛋,他的褲襠才受了傷,這醫(yī)藥費,得你出!”
張二保一邊說,一邊就氣勢洶洶地進屋,抽屜桌子翻了個遍,乒乒乓乓,四處亂扔,就為了要錢。
二傻非常生氣,這不就是白日闖嗎?
自己要一直傻下去,不知得被這對父子欺負成啥樣!
“二傻,快把你存的錢都拿出來!我不信你爹娘死前一分都沒給你留!”
張二保要讓二傻負擔張大槐全部的醫(yī)藥費。
“二傻,你得掏五萬塊錢!”
五萬塊?
二傻忍住氣,他繼續(xù)裝傻:“老叔,你就是把俺給賣了,俺也湊不出這個數(shù)呀!”
他蔫頭八腦地耷拉著身子,一副把他殺了也掏不出半毛錢的架勢,讓張二保哥更惱火。
他揪住二傻的胳膊肘兒:“村長說,你爹在信用社存了一筆錢,現(xiàn)在就在你手里。趕快拿出來,要不……”
“要不怎樣?”
“要不,我把你攆出觀音村當要飯的!”
張二保年輕時也是個混子,村痞,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兒子張大槐是有樣學樣。張家和村長沾點兒親,在村里沒人敢惹,就是惡霸。
“我就不走人!”
“嘿嘿,我先把你鳳仙嫂子攆走,把她賣進黑礦上,讓那些光棍耍,再來攆你!”
村子里誰都知道,二傻和鳳仙那小寡婦最親。要是二傻不傻,他倆準滾到一個床上去。
二傻怒了。
誰敢動他鳳仙嫂子?
“張二保,你不要太欺負人!”
二傻恢復了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