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站里,普朗已經(jīng)臉紅脖子粗,差點就要暴起了。
“陳豐!這都漲到一萬五一噸了!還要加!”
“加。”陳豐言簡意賅。
“那些衣服,我們收了也不要,為什么還要搶著收!”普朗真的害怕,這一次陳豐會玩破產(chǎn)。
“誰說不要,到時候可以捐贈出去。”陳豐笑了笑。
“你——,啊,我被你氣死了!”
“陳哥,漲、漲到一萬八了!”劉黑狗走進(jìn)來,聲音帶著顫抖。
“我們漲到兩萬。”
“?。£愗S,你這個敗家老板!”普朗痛苦地揪著頭發(fā)。
陳豐臉色無語,“普朗,我就問你,到現(xiàn)在我們收了多少衣服?”
普朗怔了怔,急忙拿來文件一看,“咦?真是奇怪,好像都是賣到閻信義那邊的。”
“那就對了嘛。”
別看陳豐跟價跟得兇,實際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工廠老板,基本上都把衣服送到了閻信義那邊。
怎么說呢......陳豐這邊更像是賣吆喝的。
“我去一趟閻信義那邊。”陳豐淡笑,演戲嘛,就要演足才對。
“陳哥,我和你去!”劉黑狗急忙去拿鐵棍。
陳豐嘴巴一抽,“不用,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是勝利者,不會為難我的。”
云城閻家莊園。
此時的會客廳里,擠滿了云城服裝工廠的大小老板,一個兩個的,臉色盡是病態(tài)的瘋狂歡呼。
就在剛才,閻信義已經(jīng)信誓旦旦,等這一輪的服裝銷售出去,將會整合整個云城的服飾產(chǎn)業(yè),融成一個大集團,繼而上市,而他們這些個體老板,也將按比例擁有股份。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至少不會再為了銷路發(fā)愁,至少每一年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躺著賺錢。
“哈哈,還是閻老大有眼光,我們以后啊,可要跟著閻老大吃香喝辣了!”周維舉起茶缸,想著要敬一杯。
突然又覺得哪里不對,急忙把養(yǎng)生茶缸放下,倒了小半杯酒。
“周老板說笑了。”閻信義也懶得計較,此刻他顯得意氣風(fēng)發(fā),價格戰(zhàn)幾乎已經(jīng)成了定局,陳豐那邊小家小業(yè)的,拿什么和他爭。
“這還要感謝一個人啊,如果沒有他,我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商機。”
“是哪位高人?閻老大,我周維定要敬他一杯。”
“呵呵,我今晚也請了他,不過他敢不敢來,就另說了。”
這時,閻平從外面走入,在閻信義耳邊說了幾句,逗得閻信義哈哈大笑。
“有種啊!真是有種!周維,你不是要見他嗎?他來了!”
門,一下子被兩個保鏢推開,緊接著,一個有些落魄的人影,從外面消沉地走進(jìn)。
“是你、你是陳豐!”周維驚得一下子起身,他如何也想不到,陳豐這么一個廢物,居然是把生意玩這么大的人!
他哪里來的資金!
陳豐看了一眼周維,臉色苦笑,“周哥,你也在呢。”
“哼!你可套近乎,快破產(chǎn)了吧?怎么,想找我借錢?”周維急忙撇開關(guān)系。
“若是周哥能借我三十萬,用來還高利貸......我陳豐做牛做馬——”
“呸!得了吧?老子和你沒半毛錢關(guān)系!”周維惡狠狠地打斷。
有你哭的時候。陳豐心底冷笑。
“別這樣嘛周老板,再怎么說,陳豐也是我們云城的恩人嘛。”閻信義瞇起眼睛,神情得意至極。
“閻老大說的沒錯!諸位,我們要不要,一起敬他一杯???哈哈哈!”
“你看他,知道自己快破產(chǎn)了吧?等到閻老大成立集團公司,他拿什么和我們比銷售???”
“呸,就他藏著掖著的幾噸衣服?”
陳豐臉色委屈至極,“閻老大,既然大家都不歡迎我,我也借不到錢,不然我就先走了。”
“別嘛。”閻信義抽了一口雪茄,“陳豐,我記得你不是挺有種嗎?這個時候,千萬可別認(rèn)慫,不然就不好玩了。”
“閻總,我有個建議,要不然,讓小陳老板,給我們在場的人,都敬杯酒,認(rèn)個錯,咱們以后的集團公司,可以留個保安的空缺位置給他。”閻平在旁冷笑。
都是這個崽子,害得他這段時間累得很。
“哈哈哈,閻平說的不錯!陳豐,怎么樣?我對你還不錯吧?要不然你那幾噸破衣服,可以轉(zhuǎn)手給我,我給你三千一噸?”
陳豐氣得渾身發(fā)抖,“閻老大,我收的時候,可要一萬多一噸的!”
“想清楚,有我在云城,我保管你一件也賣不出去!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廢物,你憑什么和我爭?。?rdquo;閻信義抱起雙手,目光清冷。
“諸位還不知道吧,陳豐以前是靠老婆養(yǎng)的!混吃等死的玩意!這種廢人,會有什么能力!瞎貓碰到死耗子,蒙了個小外商,以為自己要成企業(yè)家了吧?”周維抬頭大笑。
“喲,還是個小白臉呢!”
“等他破產(chǎn)跳樓,他老婆就解脫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以取笑陳豐為樂,只有角落里的張帆,知道陳豐這次示弱是為了什么。
他突然很想抽煙,冷眼欣賞這些人的嘴臉。
打狼王,勢必要先打散狼群。狼群再兇,也勢必斗不過好獵手。
無疑,在他的心目中,陳豐便是一個頂級的獵手,蓄勢而動,厚積薄發(fā)。
若是周圍無人,張帆巴不得走過去,和陳豐好好喝一杯。
但現(xiàn)在看來,只能等到某一天了,某一天云城烏云散盡的時候。